第9章 馬達加斯加企鵝

珞珈山酒館很大，這裡的建築面積超過六萬英尺。

除了有吧檯，餐廳，休息室等。

還有一件獨立的吸菸室。

熟練的從吸菸室翻出一盒古巴雪茄。

貝爾拆開包裝，點了一根遞給戴夫，又給自己點了一根。

龐大的身軀坐在特製的沙發上，超過三噸的體重讓沙發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隨著一陣吞雲吐霧，手裡捏著一根雪茄的戴夫神色有些糾結：

“老闆，我……”

貝爾瞥了他一眼，漆黑色的嘴唇咬著一根粗壯的雪茄。

之前在吃飯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今晚的戴夫有些心不在焉：

“說吧，我們是一家人。”

看著北極熊坦誠的眼睛，大章魚原本忐忑的心情逐漸平緩下來：

“是這樣的，老闆，你還記得我之前待過的動物園嗎？”

貝爾點點頭，他的記憶力一直不錯。

那時候的戴夫貌似挺慘的？

“知道，好像是來了四隻企鵝，然後他們就把你辭退了。”

戴夫的經歷有些獨特。

人類和動物，兩個不同文明在相遇的最初階段，彼此還在試探。

有的人抱著善意，有的人抱著惡意。

但也有一部分人，他們看到了商機！

於是紐約動物園開張了，戴夫是動物園建立之初的明星動物。

每天都會有大量人類來找他拍照合影。

但隨著人類逐漸習慣動物生活在這座城市，再加上人類的生活習性和動物存在著嚴重的衝突。

在各種社會矛盾的激化下。

雙方的關係從平等友愛，逐漸變成了一方壓制另一方。

這就造成動物園的客流量越來越低。

後來，不死心的動物園老闆招了一批稀有的可愛動物。

希望可以拯救動物園的人氣。

於是乎，作為舊時代的產物，老章魚被四隻可愛的企鵝取代。

巨大的身份落差，讓老章魚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某一天貝爾將他撿回家。

戴夫並不是一無是處。

他在抑鬱症時期，透過閱讀書籍來逃避現實。

因為暢銷讀物太過搶手。

自卑敏感的老章魚只能去看一些沒人願意理會的硬核書籍。

也算因禍得福，短短數年便擁有了三個以上的博士學位。

此時此刻，回想起當年在動物園的日子。

強壯的腕足卷著一根雪茄，即便已經過去了，但獨特的U形瞳孔裡面還是盛滿了厚重的陰霾。

這讓老章魚自嘲的說道：

“他們給了我一份工作。”

貝爾撇撇嘴，神情中帶著一抹不屑：

“有意義嗎？週薪只有五十美金的清潔工，卻要打掃整個水族館的衛生。”

戴夫聳聳肩，他吐出了一口煙，凝視著眼前這頭改變自己命運的北極熊：

“所以我很慶幸，能遇到你這樣的老闆。”

北極熊攤開手，無奈的看向眼前的老章魚：

“都說了，不要叫我老闆，我們是一家人。”

不過看著對方固執的神情，北極熊只能擺擺手：

“算了，你還是說正事吧。”

老章魚的嘴角微微翹起。

但弧度很小，讓人不由的懷疑是不是看錯了。

“動物園的生意不好，他們四個現在也被趕了出去，現在無家可歸。”

這句話讓貝爾不由的皺眉。

他似乎明白為什麼老章魚不願意在飯桌上說這個問題：

“你該不會是要收養他們吧？”

老章魚沒有回答，而是沉默的看著腕足上這根正在被吞噬的雪茄。

如果雪茄也有生命，它會怨恨點燃自己的火焰嗎？

老章魚搖搖頭。

但卻不是因為自嘲，而是他知道這個回答沒有任何意義。

章魚的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隨手將這根價值二十美金的雪茄扔到一旁，老章魚吐了一口濁氣：

“我不知道，曾經我特別恨他們，認為是他們奪走了我的一切，但後來我明白其實大家都是一類人。”

粗壯的熊掌拍了拍老章魚的肩膀。

貝爾點了點頭，他明白老章魚為什麼要幫這四隻企鵝。

對於老章魚而言，這未必不是一種心靈解脫：

“他們人呢？”

老章魚指著外面：

“在外面。”

深棕色的獸瞳閃爍著思索，看著面前的老章魚，貝爾笑著點頭同意了：

“明天做菜多加肉和蔬菜，少放芝士，還有每個人多加一杯牛奶，包括這四個小傢伙。”

戴夫U形的瞳孔閃過一抹欣喜：

“謝謝老闆。”

沒理會對方的稱謂，貝爾在想另外一件事：

“教師資格證拿下了嗎？”

戴夫點點頭，這隻老章魚一臉嘲笑的揮舞著腕足，尖銳的聲音讓人耳膜不適：

“拿到了，對我而言這太過輕鬆。

但沒有任何意義，你不是不知道，他們寧願找一個什麼也不懂的黑人，也不願意相信一條擁有三個博士學位的章魚。”

戴夫很聰明，這可是一隻數年時間，便靠自學擁有三個生物學博士學位的超級學霸章魚。

唯一的問題就是他太聰明瞭，總是喜歡胡思亂想，以至於貝爾需要經常喂他一碗熱雞湯：

“知識就是知識，是屬於你的，誰也搶不走。”

老章魚瞥了北極熊一眼，有氣無力的敷衍道：

“老闆，我是成年章魚，不需要雞湯安慰。”

貝爾翻了個白眼，笑罵了一句：

“滾蛋，如果你感覺知識沒用，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你可以嘗試著去教導這些孩子。”

老章魚摸著下巴，神情思索著，一臉意動的模樣：

“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貝爾說的是教這些孩子，但又沒有說只教導洛夫和比格這兩個孩子。

雖然知道當年的遭遇跟這四隻小企鵝沒關係。

但章魚顯然是一種記仇的生物。

當然，戴夫絕不認可以上這些言論。

這是汙衊！

戴夫老師只希望孩子們能茁壯成長，比如每星期寫一篇不低於八千字的學術論文？

貝爾一眼便看出老章魚的用心險惡，這讓他不由嘟囔了一句：

“你這隻黑了心的蛆。”

老章魚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愕的看著北極熊：

“你怎麼這樣憑空汙人清白？！”

北極熊抬手一巴掌拍掉老章魚指著自己的紫紅色腕足：

“滾蛋！”

鬧夠了的大章魚呵呵一笑。

戴夫的事情輕鬆解決，這對於貝爾而言並不難。

以他的身價，還有六萬英尺的大房子。

別說是四隻小企鵝，就算是四頭非洲象也沒問題。

關鍵是這四隻小企鵝，或許就是解決戴夫心理問題的良方。

而在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

北極熊的目光變得認真起來：

“行了，你的事情解決了，現在我們該說說洛夫的事情了。”

老章魚楞了一下，疑惑的看向貝爾：

“洛夫？”

貝爾點點頭，作為家長的北極熊，此刻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對，我不反對小孩子打架。

但大人不應該對孩子動手，這是決不允許發生的事情，海神大街最近是不是多了一些生面孔？”

北極熊洞若觀火，他可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

沒有任何事情能瞞過自己的這雙眼睛！

洛夫說他之所以動手，是因為比格被人欺負了。

但比格只是一隻小北極鼩。

洛夫是一頭強壯的北極熊，即便現在還沒有成年，但以洛夫的體格？

他在同齡人中間，絕對算得上是佼佼者。

不是貝爾自信，而是他很清楚自己兒子的實力。

能欺負北極鼩的動物，沒資格讓洛夫受傷。

所以只有可能是更大的動物，比如對方是一個成年的動物人！

貝爾是碼頭工人。

但卻從未說過自己只是一名碼頭工人。

很多動物人不知道，海神大街亂不亂？

這些幫派老大說了不算，要貝爾說了才算！

而在北極熊的提醒下，老章魚的思維被開啟，回想起洛夫不正常的受傷。

戴夫皺著眉頭，表情也跟著嚴肅起來：

“有可能是大腳犀牛幫的老大，據說他最近收了一幫小弟？”

貝爾點了點頭，粗壯的熊掌揉捏著雪茄，深棕色的獸瞳閃爍：

“戴夫，明天幫我準備一箱胡蘿蔔。”

老章魚點點頭，但眼裡還是忍不住有些擔憂：

“大傑克人不錯。”

貝爾點點頭，給了對方一個安心的笑容：

“我知道，所以我準備了他最愛的胡蘿蔔，還有就是你最好趕緊將四隻小企鵝帶回來，紐約港的夜晚，街道上沒有任何一個角落是安全的。”

戴夫點了點頭，起身拿起一件外套：

“我就是這樣打算的。”

而隨著章魚戴夫離開，北極熊掏出隨身攜帶的記事本——

任務：找犀牛“大傑克”飲茶。

時間：明天。

任務獎勵：一場愉悅的聊天，社群治安+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