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魚

夢裡，一個亮閃閃的圖示bulingbuling的。

“小書，你終於上星耀了！”

林小賢大喊，然後從床上坐起。

一看時間，快遲到了。

“小書，上學了！”

林小賢先跳起來把同樣熟睡的妹妹推醒，然後回到房間花了幾秒鐘穿衣穿褲。

“我襪子呢？”

穿完洗漱才發現，腳下的襪子不是一對。

【笨比操作，敏捷-2】

“哥，飯呢？”

“慣的！飯來張口啊？來不及了，外面隨便吃吧。”

林小書揉著惺忪的眼睛：“哥，你變了！”

之前是林小賢自己說的不要她做飯了，結果現在又說出這樣的話。

男人的話真是不能信啊。

“小書你想吃什麼？”

“豆漿油條...”

“呃我今天不想吃那個，你自己去吧。”

“哦。”

林小賢抓著一本練習冊先跑一步，去稍遠的一家館子吃完早飯後，無意間發現趕到教室的時候不僅沒有遲到，反而還早了幾分鐘。

他自己都想到，現在能跑這麼快。

坐到座位上，林小賢開始翻英語書。

“蘇元，我書呢？”

沒有回應。

“蘇姐？元元？問你呢...”

林小賢表面清醒，其實還在糊里糊塗想著早上夢裡的事情，抬頭的一瞬間才醒悟：

哦，同桌好像已經換了。

身旁的周佳攏了攏耳邊的髮絲，窗邊的逆光映在清冷的臉上，外表上顯得比同齡人多了些成熟的韻味。

她此時眼睛看著單詞本，看起來心無旁騖，其實心裡也在嘀咕：

“元元？林小賢還叫的挺親熱的...”

默默心疼小顏一秒，周佳沒有搭理旁邊的林小賢，繼續背單詞。

“嘖，無視我，不愧是學習委員...”

陰陽怪氣地朝周佳豎了一個大拇指後，林小賢還是沒有找到英語書，搬出一套厚厚的牛津詞典背起來。

“back...back...”

林小賢的這一舉動，讓周佳側目了。

班上的人，基本是背教材。

稍微上心的，也是背《五三》附贈的冊子，或者20塊錢一本的《15000詞隨身帶》。

這些都是大綱要求的，可謂高考必考的單詞。

直接拿著牛津詞典啃的，周佳只見過林小賢一人。

而且，林小賢的詞典上，有一道明顯的摺痕。

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心血來潮才背的，前面A開頭的部分之前就已經背過了，現在正處於B部分。

09版的牛津詞典收錄了近60萬個詞條，林小賢能全部記住嗎？

要是把經歷花在了那些超綱的單詞上，反而沒掌握常用的，豈不是得不償失？

作為一個在學校經常沉迷學習不可自拔的人，周佳本來想開口提醒林小賢兩句的。

可想到上次他130的英語分數都跟自己差不多了，一時又覺得好像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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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讀下課，大家像活死人一樣集體趴桌。

林小賢則是和李馳一起去了廁所。

“賢哥，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林小賢犯了強迫症，正專心對著廁所的一個神秘小黑點尿尿，試圖用自己迎風尿三丈的力道把它衝下去。

“就是換座位的感覺？”

“沒感覺，就是坐著有點冷。”

林小賢回憶了一下，也不知道是靠窗的原因，還是降溫的原因。

亦或是周佳本身氣場的原因。

尿完後，李馳神秘兮兮地抱住林小賢肩膀：

“對了賢哥，昨天老杜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個屁，別gay裡gay氣的...”

昨天指定林小賢座位的時候，老杜的原話是：

“別以為我不曉得...林小賢你不想換位置，就是想和李馳兩個攪來攪去！狼狽為奸！”

當時李馳就感動了。

好兄弟，就算成績檔次上去了，對老朋友的情誼還是沒有變質。

即使現在林小賢否認，他也覺得賢哥是傲嬌而已。

“放心吧賢哥，我遲早會回到你身邊的！”

“爬爬爬。”

林小賢撇開他的手：“洗手了嗎你？”

“小便洗個毛啊...”

“滾去洗！”

李馳太不講究了，又不是在家裡，公共場合無論如何還是意思一下。

尤其是有其他人在場的時候。

李馳沒辦法，到水龍頭伸出剛剛捏了小李馳的兩根手指，衝了衝，然後重新摟過好兄弟林小賢，回到了教室。

......

“第七題，選啥？”

早上第一節是生物課，和李馳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李林森李老師，在講臺上質問。

臺下大多數還沒睡醒，只有寥寥幾個要死不死的聲音：

“選A...”

“A對嗎？”

“B...”

“確定是B嗎？”

“C...”

“C？”

“D...”

李老師把卷子放下，掃視教室：“用猜的是吧？”

一陣有氣無力的笑。

“50號，來黑板上，寫一下你的過程，表現形和個體數都寫出來。”

50號是李馳。

李林森明顯故意的，一點兒不給自己兒子留面子。

李馳上去了。

抓著粉筆寫了又擦，擦了又寫，故意用身體貼的黑板很近，遮住字跡，免得被臺下的同學看到了笑話。

寫完之後，他慌忙尬笑著逃竄下臺，被李林森叫住。

“你們覺得李馳寫對沒？”

“沒——有——”

“那誰來幫他改一下？”

“......”

沒有聲音了。

林小賢在下面看著李馳嘿嘿傻笑，脖子一抖一抖的。

“誒，你看李馳，站在那垂個脖子，像不像熊二？”

周佳看了看，眨了一下眼睛：“你主要是想說李老師像熊大？”

“對對對...像吧？”

“不像。”

周佳很認真地做了對比，然後繼續看題。

林小賢微微有些尬住，然後撇撇嘴。

唉，新同桌真是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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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林小賢回家先去拿了快遞。

一個大箱子，裡面全是冰袋。

冰袋的最裡面，有幾條魚。

“歪歪歪？小賢吶？”

“小姨，你有wifi了？”

“嗯嗯，有了。”

終於打通了微信電話，林小賢欣慰。

“你寄的是什麼？”

“你收到了哦？這個是島上特產的瓦特納龍利魚。”

“和國內的有什麼區別嗎？”

“這個不清楚，但反正肯定是野生的，是小姨現撈的。”

小姨的技能真是意外地多。

“你還會捕魚？”

“嗯，近海魚，很好撈的，就用那啥...”

頓了頓，小姨在想描述詞。

“...就用以前那個誰，閏土刺猹的那種叉子，到海里隨便叉了幾條。”

“......”

可疑，太可疑了。

小姨又不是海王。

不過至少應該是安全的，不會像河豚那樣帶毒。

林小賢中午先處理了半條，清蒸了一下嚐嚐。

清爽鮮嫩的魚肉，搭配生抽和豉油，撒上細細的蔥絲，青紅椒圈淋上一勺響油，香氣四溢。

只是有一個問題。

“這絕對不是什麼龍利魚！”

林小賢從來沒有見過刺這麼多的海魚，幾乎和草魚差不多了！

幸好沒有相信小姨的口胡，差點大費周章做酸菜魚。

滿是魚刺的魚片，要是和酸菜攪在一起，吃起來必須小心翼翼，就非常影響大魚大肉下飯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