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 瀋河司馬

......

農曆跟公曆的日期每年都錯開的不一樣，元宵過完第三天，寒假結束，全國的學生們要上學了。

上學前一天，林小賢跟青梅竹馬開了一天的黑，晚上又幫她寫了寒假作業，最後還把《霸帝》和《雪中悍刀行》各自更新了10章，在假期的末尾把該打點的都打點好了。

“睡懶覺的日子又要結束了啊...”

林小賢躺在床上感嘆，然後調了一個新的鬧鐘，設定為僅提醒一次。

蓉城二中每學期收假的第一天是要做開學典禮的，具體時間比平時上學時間要晚一些，所以林小賢設的新鬧鐘也比平時晚了半個鐘頭。

叮鈴鈴鈴——

然而第二天清晨，急促的鬧鐘響鈴在六點整就讓林小賢睜開了眼皮。

不是改了鬧鐘了嗎？

林小賢有些茫茫然，同時也眼疾手快，惺忪睡眼半眯，抓過手機看不清螢幕，就先用手矇住喇叭，然後塞進被窩裡，鈴聲的分貝瞬間降低了好幾檔。

接著擠擠眼睛，擠的稍微清醒一點兒之後，把頭埋進被子裡點選螢幕上的【不再提醒】。

不過饒是如此，身邊的林小書還是受了些影響，側臉在枕頭蹭了蹭，作了兩個稍微深點兒的呼吸，鼻腔裡發出含混不清的呢喃：

“...哥哥...不要....”

林小書睡覺的時候愛蹬被子，一片被角不知昨晚幾時就已經滑落，明晰的鎖骨連著纖巧的肩膀露在外面，柔嫩的白皙肌膚在淡淡晨光的映照下動人而耀眼。

林小賢不知道不知道她又做了什麼奇怪的夢，探過手幫她蓋好被子，手背碰了碰，晾在外面的面板溫度還算溫熱，這多虧了電熱毯的質量過硬。

電熱毯是個好東西。

雖然去年雙十二的時候，林小賢給客廳和兩間臥室都換上了全新的格力空調，但是冬天空調的制暖模式總讓人覺得空氣發悶，所以林家人都還是喜歡電熱毯的感覺。

“好吧，大意了...”

林小賢看了看手機，找出了鬧鐘出錯的原因，原來是新鬧鐘調好後直接按了返回鍵，沒有點右上角的儲存。

......

醒得早，起的早，林小賢把今天的早餐做的也比往常豐富了些。

豆沙餡兒的小饅頭，南瓜小米粥，玉米雞蛋餅，最後拌了個水果沙拉。

種類多，但份量都是小小的，顯得很精緻，林小書和沐長卿起來的時候都很驚喜，找了幾個角度拍了照片才開始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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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飯，跟隨街上轟轟烈烈的學生大部隊踏進學校，林小賢發現操場上已經陸續站滿了一半人了。

除了高三，全校的學生都要在今早的集會上參加開學典禮。

說是典禮，其實就是開會。

單純的就是領導講話+學生代表講話，大家各種鼓掌後就散，規模肯定會比一個月後的高三百天衝刺大會要遜色的多，唯一談的上儀式感的，是所有大會都要例行的第一項：奏國歌升國旗。

林小賢看著遠處禮臺上的升旗手調整旗幟，走到了教學樓下，前腳邁上樓梯，後腳就被幾個風風火火下樓的人一陣推搡，又給裹了回去。

“走了賢哥！”

“賢哥，又帥了啊。”

“別特麼廢話了，走走走，天君又發火了。”

“不用上去了賢哥，操場火速集合。”

……

林小賢還沒來得及看時間，杜天君以及更多的同學也走了下來。

“一個個收假不收心！讓你們準點參加典禮，你們就硬是不知道提前集合！別的班早到操場了！你們又是最後一個！”

杜天君黑著臉罵罵咧咧，走在樓梯中間像個山大王，後面的同學紛紛埋著頭繞著他走，急匆匆往操場趕。

林小賢貼著欄杆企圖逆流而上，被杜天君逮到：

“林小賢，你還上去幹嘛？”

“老師我書包沒放。”

“哎呀不管，揹著。”

林小賢還想久違地見見幾個女孩子呢，杜天君棒打鴛鴦就沒辦法了，只能揹著書包去操場上尋找三隻小女友的身影。

去操場的途中，他遇到了李馳。

準確的說，是橫眉豎眼地盯著手機，口中唸唸有詞，臉比杜天君還要黑的李馳。

“馳哥，你這是過年被人打了？”林小賢看著好笑，樂呵呵地過去搭他肩膀。

“別扯，煩著呢...”李馳甩開林小賢的手，這是正在氣頭上呢。

“別啊，說說出什麼事兒了，兄弟替你分憂。”林小賢拍胸脯。

“分憂，哼...”李馳冷哼嗤笑，晃了晃自己的手機，“那你能幫我給站的稽核喂一口屎吃嗎？”

“？稽核？”

林小賢知道李馳愛看網路，至今還在《霸帝》的普群裡時不時冒泡求澀圖，但卻不曉得他怎麼突然開始跟網站稽核較上勁兒了。

一問之下，原來是馳哥最近追了一本冷門，一向當慣了“盜版狗”的他在最新章節中瞭解到了小作者生存的不易，於是良心發現，拿出一點兒壓歲錢在正版網站上充了錢，想給喜歡的讀者補個正版訂閱支援一下。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正版網站上的章節反而出現了缺章少字的情況，總共才五十六十萬字，缺失或者少字的章節就有七八章，而且都是跟劇情有銜接的那種。

本來李馳還說高高興興重溫一下前面的章節，再跟書友們在書評區裡吹吹水，這樣一來卻非常影響閱讀體驗。

“那肯定是作者老色批，寫了什麼稽核看了受不了的東西唄？”

同為網文作者，林小賢也遇到過這種事情，不過好在讀者眾多，編輯給面兒，遮蔽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刪刪改改就過去了。

然而李馳看的那本不一樣，涉及大量感情戲。

人又不是木頭，不是豬狗，不是屍體，不是畜牲，只要有感情就難免涉及一些親親熱熱的橋段。

“可我看過原版，那些橋段真沒啥過分的，就算有，作者也會及時修改，但最近幾章不論怎麼刪，怎麼改，網站稽核始終就不讓解封，這司馬玩意兒！”

李馳越說越火大，他混跡很多書友群，早就聽說該網站的作者每次申請解封都要等待48小時，這48小時內如果有其他跟他一樣的正版受害讀者，讀到缺失的章節一頭霧水，試問有多不爽？

“舊社會的人一見到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胳膊，立刻想到全果，立刻想到xxoo，立刻想到交配，立刻想到雜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李馳捏起多啦A夢一般圓胖的拳頭，引用了一大段魯先生的名言，然後憤而慨之：

“所謂心靈髒的人看什麼都髒！賢哥，我現在懷疑，那幫站的稽核是不是小時候跟自己媽媽睡覺的時候，也能想到齷齪的事情，所以才這麼敏感。”

林小賢聽了一笑：“行了馳哥，作者的事情，你擱這義憤填膺也沒卵用，這事情說白了也有其他原因得摻和，比如網站之間惡意競爭舉報，還有一些個正義小衛士看不慣裡的人情情愛愛，一言不合也要舉報，慢慢就鑄就了今天這樣的大環境。”

李馳一點就透，馬上接嘴：“我知道！就是那句話，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呃...”

不是完全準確，但好像也可以這麼說吧。

至少同為網路作家，林小賢自己並不希望看到“雪崩”的那一天，他拍了拍李馳的背勸慰：

“開學第一天，馳哥你就為的事犯這麼大鬱悶啊？至於嘛...”

“唉...說實話，這只是其中一個，另外吧...還真有個更鬱悶的事情...”

李馳收起手機，面露難色，猶豫了半天說還是等典禮結束再告知林小賢，自己則是趁典禮還沒正式開始，火速前往廁所解決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