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妃剛剛有孕的時候,皇帝是打算隱瞞下來的,唯恐出現意外。

但現在形勢變幻,他自己被遼人重傷,隨時可能會掛,也就顧不了許多了。

先前是父親護著兒子,現在該是兒子保著父親了。

潘妃雖然還沒有生產,但這個訊息公佈出去,也能在很大的程度上穩定朝局。

為此,他還提升了潘妃的位分,給予了貴妃之位。

大赦天下也是這個意思。

越是天下不穩,使用大赦的頻率越高。

不過重罪不在赦免之列,尤其是兗王這種謀逆造反之罪,是十惡之首,遇赦不赦。

“萬歲,萬歲......”

百姓們也不管皇帝宣佈的訊息與自己有沒有關係。

反正知道是喜事,於是紛紛歡呼起來。

皇帝並沒有露面,聖駕直接穿城而過,向皇宮行去。

王延齡等人卻沒有喜色,反而面面相覷,暗自憂慮。

看來皇帝是真的重傷在身了,否則不會放過這個刷民心的機會。

接下來幾天,朝廷的事情很多,論罪、論功,安撫民心,連曹斌也不得休息。

雖然論罪論功是三法司、樞密院和政事堂的事,但安撫民心卻需要曹斌手下的大宋日報配合。

現在的大宋日報屬於公私合營性質,直接向政事堂負責。

除了盈利歸曹斌個人所有,不僅釋出新聞需要政事堂稽核,也有義務配合朝廷的政令宣傳。

除此之外,曹斌也在忙活另一件事。

就是將伐夏徵遼的過程大略記錄下來,交給皇甫小乙“藝術加工”。

重點突出皇帝英明,捎帶著給自己豎立一個忠臣良將的形象。

至於《三國演義》,他還有點拿不定主意。

他本想給自己營造一個鞠躬盡瘁的武侯形象。

就算武侯不行,周公瑾、關二爺也不是不可以。

但改編起來才發現其中的困難,無論怎麼改,自己都跟他們不沾邊啊。

武藝高度反而跟呂布有些像,愛好還沾點曹老闆。

這他麼就讓人為難了......兩位前輩名聲不怎麼樣,曹斌可不敢沾啊。

這天,曹斌正在逗弄女兒,見張貞娘神色不悅地走進來,不由問道:

“跟誰生氣呢?”

張貞娘憤憤不平道:

“上次侯府遭難,侯爺門人全部來救,只有林沖不見蹤影。”

“昨日上門拜訪,被侯爺拒見之後,現在竟然讓他夫人瞿氏來求妾身。”

“這人真是首鼠兩端,不知禮義,讓人厭煩,侯爺就不該幫他。”

“還想讓他的子嗣認侯爺為義父,真是痴心妄想。”

曹斌聞言,頓時笑了起來道:

“你不知這其中緣故,就不要管了。”

說著,吩咐丫鬟道:

“把瞿氏叫進後宅,本候親自見她。”

張貞娘聞言,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暈紅道:

“侯爺想用......瞿氏報復他?”

見她這幅模樣,曹斌就知道她腦子已經汙了,無語道:

“想什麼呢?本候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

他雖好色,但也是有底線的,還至於對自己下屬的老婆下手。

其實剛剛平定叛亂,楊志林沖就將李昭明拉攏的事報給了曹斌。

他將林沖死死栓在身邊,不讓他救援忠靖候府,不過是個簡單的離間計罷了,曹斌並沒有在意。

他一向樂於順水推舟,既然李昭明如此看重林沖,自己也不防配合他一下。

關鍵的是林沖的忠心,如果能用李昭明的資源,培養一個自己人,倒也是一件好事。

雖然他並不完全相信林沖的剖白,但也只是一部閒棋罷了。

他忠心也好,不忠心也好,還不足以讓曹斌太過重視。

此次讓林沖派他老婆進府,也是幫他鞏固李昭明的信任,同時還能賺點紈絝積分,何樂而不為?

第二天,曹斌是被咬醒的,隨口問道:

“瞿氏離開了嗎?”

張貞娘抬頭攏了攏面前的秀髮,痴痴笑道:

“侯爺放心,她昨天半夜才走!”

曹斌笑道:“這下李昭明該放心了吧?”

說完,也不理會埋頭忙碌的張貞娘,開啟時空商城檢視起來。

皇帝受傷的時候,雖然沒有刷出有價值的商品,但僅存的八千多積分也花乾淨了。

【不顧禮法與下屬忠心,扣押門人妻子府上過夜,符合紈絝標準,獎勵紈絝積分3500點】

見系統面板終於不再是個位數,曹斌心情愉悅了許多......

休息了幾天之後,皇帝的傷勢也稍稍緩解了一些。

聞聽兗王已經對謀逆的事情供認不諱,定罪之前還是忍不住召見了他。

見到了皇帝,兗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連哀求道:

“皇伯,侄兒從小跟在您的身邊,把您當作親生父親。”

“侄兒也是一時糊塗,才聽從了屬下蠱惑,皇伯饒了我吧。”

皇帝此時也沒有什麼精神,擺了擺手,恨鐵不成鋼道:

“你也知道朕是把你當親子撫養,你就如此回報朕?”

“若非是你,曹斌早已將遼帝抓獲,為本朝立下不世之功......你壞了朕的大事!”

不僅如此,如果沒有兗王作亂,他也不會被遼人突襲受傷。

可以從容地培養自己的兒子登基為帝,哪裡會落到如此緊迫的地步?

雖然被曹斌救了回來,但他也能感覺到自己心底裡的虛弱。

那烏頭毒箭已經傷到身體的根基,就算清除了毒素,傷口能夠癒合,身體狀況也難以好轉了。

輕輕撫著身上的傷勢,他心裡的怒意更濃。

見皇帝露出自己從沒有見過的狠色,兗王頓時慌了,連忙道:

“皇伯,您膝下無子,將來後事託於何人?”

“我發誓,只要皇伯認我為子,將來絕不改嗣。”

收養兒子的壞處就在於將來的不確定性。

等對方承繼大位,很可能會認回自己的父母,讓先帝絕嗣。

正史中的“僕議”和“大禮儀”就是個例子。

兗王一直被關押,還不知道潘妃懷孕的事,因此想用這個條件逃過懲罰。

皇帝聞言,卻怒極而笑起來:

“到了現在,你還在痴心妄想?真是權慾薰心!”

說著,他不禁流露一些自得道:

“你不用為朕操心了,潘貴妃已經懷有身孕。”

聽到這話,兗王實在難以相信,不由軟倒在地,喃喃道:

“這,這怎麼可能?”

聽到這話,皇帝不禁來氣,怒道:

“如何不可能?有俊才的練氣術幫朕調理身體,朕已毫無破綻。”

說完,也懶得再懶得理他,揮了揮手道:

“帶下去,依法處刑!”

若皇帝沒有受傷,或許會將兗王圈禁,顯示仁慈之心。

但現在他必須要震懾住野心勃勃之輩。

見皇帝毫無表情,兗州頓時絕望了,大喊道:

“曹斌,都是你壞了我的事,本王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從打敗遼軍,到平息叛亂,都是曹斌一手主導,甚至還幫皇帝生兒育女。

無論哪一樣都在阻止自己成事,這他麼是自己的災星嗎?

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