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嚴霜一臉不贊同,方正知道她不會相信。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些人他想得到一個人,其實根本不必他親自動手,就會有人主動幫他搞定!

對別人來說遙不可及的人或事,對他們來說,不過舉手可采而已。

祁郢,就是這些人其中的一個!

或許他根本用不著親自動手,只需要表示出自己很感興趣的樣子,就會有人想方設法地幫他得到。

“方正,這還是個法治社會!”嚴霜提醒他,講述事情時實事求是,不要過度誇張。

可對面的男人只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的眼神彷彿在嘲笑自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

嚴霜也毫不示弱地看著他的眼睛,但慢慢地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想法,或許真的有些過於幼稚了!

畢竟自己在一個小時之前,正從那個人的禁錮中逃出來。雖不知是什麼原因自己能順利逃出。

但她知道,以剛才那樣的情況,祁郢如果想直接殺了她,再找個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她處理掉...

那這個公司裡,自己將不會再留有任何一絲一毫的痕跡。

想到這裡,嚴霜心有餘悸地打了個冷顫。

可是現在,他們討論的是感情的問題。如果攻擊人是個人行為,那感情糾纏這種事情,一個人怎麼可能完成得了?

而且,她不相信祁肇會任由自己的兒子犯下這類的錯,他可只有祁郢這麼一個繼承人。

“那祁總不管嗎?”於是她問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方正斟酌了一會,又開口道:“就是因為有祁總的存在,祁郢在做那些事情時,才會這麼順利?”

嚴霜由於好奇前傾的身體,開始慢慢朝椅背上靠去...

“你是說...祁總對他那種行為不僅不會管,還助紂為虐?”嚴霜詫異道。可自己印象中的祁肇還是挺有原則的呀,特別是在工作上。

好傢伙,她現在終於懂了“逐獵”的意思了。

這不就是玩世不恭又喜歡找刺激,還有著強大後盾的無德花花公子嗎?方正說得那麼深奧,她剛才一時竟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好,那我再換一個問題!”嚴霜還有一些地方不太懂。

“你問!”方正抬手,示意她繼續。

“他這樣做,被丟棄的那個人,不可能輕易放手吧?”

招惹了對方,又用盡手段強迫對方與他在一起。結果得手後態度又驟變,換成是誰都要懵逼好一陣子吧?

方正諷刺地笑了聲,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所有的事情放在祁郢身上,都沒有‘不可能’這三個字。”

不可置信地看著方正,嚴霜怎麼也不會想到,祁郢居然可以毫無顧忌到這種程度!

一個規模不大的公司繼承人,真的可以肆無忌憚到這種地步嗎?

“到了那一步,他追求時所用的手段,又會全部用回在對方的身上。只不過,這次是逼那個人放棄而已...”方正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裡蹦出。

“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

“就真的沒人能管得了他嗎?”嚴霜有些無語,這也太無法無天了吧?

這句話,方正沒有回答,他只抬起一雙眼睛盯著嚴霜看。

雖然他面無表情,但嚴霜瞬間懂了!

自己真是問了個蠢問題!但是...

他做這一出,真的只是為了能彰顯自己老爹的權力嗎?還是能從中獲得什麼?

而對方,不同意要被迫同意,同意後又要被拋棄。他真當這個世界是由他們家做主,他想怎麼耍弄別人就怎麼耍弄嗎?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嚴霜突然問起自己從剛開始就很疑惑的問題。

方正冷笑出聲,“哼!他那點破事,公司稍微有些資歷的員工都聽說過。你以為你們餘總監不知道嗎?”

“但是...你知道的會不會也太清楚了些?”她從不相信公司的人傳八卦,會傳得這麼細緻。

“我當然和那些同事不一樣,我是鞠總親口告訴我的!”方正的表情,居然還有一絲得意。

“親口哦!”他又特意強調了一遍。

這是什麼好事情嗎?看著他這麼刻意,嚴霜直接無視。

“鞠總...呵呵...是有些八卦哈!”她說道。

她怎麼感覺,鞠奕部人雖然死了,但怎麼哪裡都有他的影子。

“其實,這件事情也不是鞠總故意說起的。”見嚴霜不為所動,方正又開始為鞠奕部正名。

嚴霜轉頭看過去,示意他繼續說。

“我還在鞠總那裡實習的時候,有一天他喝醉了酒讓我去接他。”

“我記得...”方正撓了撓頭。

“他那天還哭了,一個大男人哭得那麼傷心,我一邊開車一邊安慰他。你知道我有多尷尬嗎?”方正看著嚴霜,無奈道。

“可以想象...”她怎麼覺得這個場景,現在想象起來還有些滑稽。

“我都想好第二天的辭職信怎麼寫了!結果...他最後哭是沒哭了,又開始掰著手指頭數自己幫祁郢收拾過的爛攤子!”

“噗呲...”嚴霜終於沒忍住,笑出了聲。

見自己將嚴霜逗笑,方正講得越發起勁,“我甚至在想,要不我辭職信都別寫了。第二天直接自動離職算了,免得鞠總醒過來後,要殺我滅口...”

最後一句話,他自知說得不恰當,慢慢收了聲。

就一條回家的路,這兩個大男人聊得還挺深入的,也不知還說些別的了沒有。

“那...鞠總還有說些別的什麼事情嗎?”於是她問道。

“別的事情?”方正有些不解她問這句話的意思。

“比如說...公司其他同事的秘密?”她謹慎問道。

“其他同事的秘密...”方正重複了一遍嚴霜的話,表情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他似是在認真回想,過了好久之後,他抬起眼,回了嚴霜兩個字。

“沒有!”

“切...”愛說不說,這個時候嘴巴又這麼緊。

方正見她面有慍色,連忙開口說道:“不是我不說,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晚上,那麼長的車程,就光祁郢一個人的風流韻事,他都沒講完!”他表情特別認真,眼神裡透著真誠。

“真的?那他一個人搞出這麼多事,鞠總忙得過來?”嚴霜開著玩笑問道。

“當然不是啦!以前在公司,幫他解決那些上不了檯面的事情的,可不只是鞠總。但凡能待在他爸身邊的老人,這事可都沒少做。”方正一臉鄙夷。

合著祁總這公司開的,招來這些精英,就是專門為了給他兒子擦屁股用的?

聽到這裡,嚴霜終於反應了過來。

話說回來,祁郢的這些風流事蹟,與他前段時間針對自己,今天還做出那樣恐怖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

“那這些...和我到底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