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降臨。

祁鳶一整天都是神清氣爽的,終於可以回家見到爸爸媽媽,她真的好懷念那個家啊。

她整理好書包,挽著蘇雅雅的手邊說笑邊往校門走。

到了校門口,兩人互相道別。

她們是反方向的。

祁鳶想著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滿臉笑意,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她捏緊肩上的書包帶,小跑了起來。

涼風拂過面頰,讓她覺得全身心都放鬆了。

剛跑沒多遠,路過一個巷子口,裡面就傳來了激烈的打鬥聲,罵聲,還有鋼管落地的聲音。

祁鳶心底一驚,腳步頓住,探著頭往裡面看了一眼。

不看還好一看差點被嚇死了。

裡面全是一群社會青年,一看就都是葬愛家族似的。頭髮染的五顏六色的,手裡提著鋼管在打旁邊另一個人。

而被打的那個人就好死不死的是曲有澤。

她蹙了下眉,收回視線,打算裝作沒看見的走。

但沒走幾步,她還有又回來了。

站在旁邊摸出大哥大報警。

要是出了人命她會很自責。

她把聲音壓低,報完警她就迅速走了。

她刻意放慢腳步,遠遠的還能聽見警車的聲音。

到家的時候她站在外面看著這個熟悉的大院子。

她真的真的好懷念啊。

她祁鳶又回來了。

“二姐,你回來了。”

旁邊傳來一道歡快喜悅的聲音。

祁鳶回頭看去,眼眶一紅,是她的妹妹祁清,現在還是個小蘿蔔頭呢。

她蹲下身子,朝她招了招手,

“清清,過來姐姐抱抱。”

祁清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吐了吐舌,給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泥巴,“我手很髒,還是不抱了吧!等洗完手我又抱二姐吧!”

祁鳶點了下她的額頭,“調皮。”

說完她站起身,“走吧!”

帶著祁清進去,祁鳶站在院子裡眯著眼仰頭吸氣。

“小鳶,你幹嘛呢?”

祁媽媽端著盆出來倒水,一出門看到院子中間站著一個仰頭閉眼的人差點嚇了一跳,仔細瞧才發現是自己的女兒,沒好氣的看著她道。

祁鳶聽到無比熟悉的聲音,睜開眼睛望向她。

不敢眨眼,生怕一眨眼就消失了似的。

祁媽媽把水往她旁邊一灑,“快進來,愣住幹嘛呢?”

祁鳶咬著唇眼尾泛紅,許久慢慢的點了下頭,走了進去。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在一起,祁鳶看著姐姐妹妹們,心底越發滿足。

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開心的。

…………

另一邊,曲有澤走出校門口。

他去醫院給姥姥拿了藥,這才回家。

剛走到巷子口就看到裡面站著一群社會青年,抽菸的抽菸,有的手裡還拿著鋼管,一副唯我獨尊的模樣。

這是巷子口有名的混混,一般人都不敢惹。可他曲有澤不是一般人。

他冷下眉眼,依舊一副澹定從容的表情,他走進巷子裡,眼神都沒給旁邊的人一分。

剛要路過最後一個人時,被那人攔住了,一副老大的姿勢,

“噯,曲有澤,放學了?怎麼樣,我們段巷口有名的大學生,學校的生活好玩嗎?”

段巷口是這條巷子盡頭的幾十家人戶的總稱,這些都是裡面的人,平均年齡十九歲左右。

裡面都是讀完初中就出去混日子的人,但唯獨曲有澤他一學習成績很好,而且自家賺學費,自己考上了南市有名的大學。

段巷口唯一的大學生。

曲有澤聽到他的話沒說什麼,一雙漆黑的眼眸直視著他。

那人好歹是這片區的老大,但每次在曲有澤這兒都碰壁了。

這會他可要找回面子的。

“曲有澤,老子和你說話呢?”

那人仰著下巴,一臉怒氣的看著他道。

曲有澤依舊澹漠,他收回視線就要往旁邊走去。

那人直接氣的直接用手推了他一下,怒氣衝衝,“曲有澤,你個傻逼玩意兒,老子和你說話,你聽不懂嗎?真是裝清高,大學生都裝清高啊?,真踏馬噁心。”

曲有澤被他推的往後退了一步,他穩了穩身子,手捏成了拳頭,看著他冷聲道,

“讓開。”

那人愣了一下,嘿了一聲,“終於說話了,老子以為你啞巴了。”

說完,他看著他手裡提著的藥,一把搶了過來,開啟袋子看了看,“喲,又給你那個老不死的姥姥帶藥呢?這藥可是燒錢的很吶,這是在哪兒發大財了?不會是榜上富婆了吧!”

說著他瞪大眼睛,一副驚訝的表情看著兄弟們。

旁邊的眾人立馬鬨笑出聲。

曲有澤臉色徹底沉下來,眼裡怒火中燒,語氣生冷,“換給我。”

那人後退了一步,奴著嘴,提起袋子晃了晃,

“想要啊,來啊,來———啊……”

還沒說完,臉頰就被人打了一拳。

曲有澤拳頭揮的快收的也快,把藥搶回來就要走。

那群人怎麼可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團團把他圍住。

被打的那人直起身子,摸了下臉頰。

他沒有生氣反而高興的不得了,“終於逮著機會給老子打死你了。兄弟們,準備好傢伙啊,讓我們的大學生嚐嚐滋味。”

那群人立馬提起鋼管蓄勢待發。

曲有澤冷眼掃了一下,把藥塞進了書包裡丟到了一旁,慢條斯理的挽起袖子。

“打啊,兄弟們。”

頭兒一聲令下,幾群人立馬朝他拳打腳踢。

曲有澤也不是吃素的,下手更狠。

一拳一個。

武器聲,鋼管聲,罵聲,哀嚎聲響成一片。

終究是曲有澤只有一人力單勢薄的。

他被帶頭的人打了一拳直接撞到了牆上,眼裡冒金花。

剛抬頭眼睛不小心的就掃到了巷子外面一抹白色。

還沒仔細瞧又被人打了一拳。

他抱著頭唔了一聲。

那群人越打越興奮,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

一道警笛聲傳來,一群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跑的時候警察已經帶著人進來了。

曲有澤去了警局做了筆錄,那群人被拘留了。

他沒去醫院,出去警局之後就快速的趕回了家。

回到家他把藥煎了給姥姥喝下,這才回到自己的放間躺了下去閉目養神。

一閉上眼腦海裡就出現了巷子口那一抹白。

他敢篤定,絕對是那人報的警。

看上去很熟悉,但似乎不知道在哪兒見過了。

…………

祁鳶在家裡呆了兩天,書包裡塞滿了爸爸媽媽給她的零食。

她回到學校把零食倒在桌子上給她們挑選。

這間宿舍是八人間,關係都不錯。

除了蘇雅雅和她是同專業的,其餘的都是其它專業的。

蘇雅雅一看到零食眼睛都亮了,一下子跳了過去抱住祁鳶,

“啊啊啊啊啊……祁鳶,你爸爸媽媽對你好好啊,給你弄了這麼多零食啊,真幸福啊。”

祁鳶笑著揉了下她的頭髮,“隨便吃。”

蘇雅雅笑的眼睛都眯起來,轉身去挑選零食。

…………

到了藝術大課,祁鳶和蘇雅雅坐到了最後一排。

一進去蘇雅雅就杵著下巴一臉痴迷的看著講臺上講課的老師。

祁鳶掃了她一眼,伸手在她眼前揮了揮,小聲的開口,

“帥嗎?”

“帥。”蘇雅雅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祁鳶“噗嗤”笑了一聲,點了下她的額頭,“花痴。”

說完,她看向了講臺上的老師。

這位老師是真的帥,年紀也不過而立之年。一頭梳的一絲不苟的短髮,白襯衫,黑色西裝褲,皮鞋,臉上夾著一副圓框眼鏡。

祁鳶嘆了口氣,她似乎記得這位老師後來和學校裡的一位同學結婚了,兩人還很幸福。就是不知道是那位同學真沒優秀。

下了課,祁鳶還沒站起來就被旁邊的蘇雅雅一把踹起來連拉帶拽的帶了出去。

蘇雅雅拉著她跑的飛快。

祁鳶跑的氣喘吁吁,蹙著眉看著蘇雅雅,

“雅雅,你要去哪兒啊?”

蘇雅雅神秘的朝她笑了一下,“等會你就知道了。”

到了地方,蘇雅雅這才把她放開。

祁鳶彎著腰喘氣,好半晌才緩過氣來,這才仰起頭看著這裡。

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當初和曲有澤在一起之後,她經常逃課來陪他上大課。

祁鳶蹙了下眉,看著她,“雅雅,你帶我來這裡幹嘛?”

蘇雅雅指了指旁邊,“我們進去和他們一起上大課。”

祁鳶立馬搖頭,“我不去。”

說完她就要走。

蘇雅雅“哎呀”一聲,眼疾手快的抱住她,

“你陪我去嘛,我聽說他們這學院全是帥哥,我們進去瞧瞧唄!”

祁鳶無語,“蘇雅雅,你剛剛才看過好吧!”

蘇雅雅羞澀的呀了一聲,“剛剛那是隻可遠觀,不可褻瀆的。”

祁鳶無奈極了。

最終只能和她一起進去。

大課期間,人太多了,根本不會發現外學院的。

但祁鳶太扎眼了,一進去就有好多人認出了她是美術學院的。

兩人坐在後排,前面的男生頻頻回頭看她。

祁鳶被看的臉紅,埋下了頭。

蘇雅雅一臉笑意的環視著裡面的帥哥。

曲有澤也坐在後排角落裡,祁鳶一進來他就看見了。

他往後靠在牆上,眯著眼睛看著她。

長得真他媽漂亮。

不過越漂亮的女人越毒辣。

曲有澤不知怎的總覺得一看到這女人心裡就一抽一抽的疼。

煩躁的讓他想抽菸。

他媽的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