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季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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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銘德這隻老狐狸自然知道陸欲凌在說誰,臉色微變,擺擺手不願多言。
待兩夫妻走後,陸欲凌重新走進病房,季辭睜眼躺在病床上,姜念則坐在一邊,給他剝了幾顆提子。
他是cong來沒這種待遇。
一陣心酸,陸欲凌上前,讓姜念起身,自己坐到姜唸的位子上,他看向躺著的季辭,他一點跟他交流的慾望都沒有。
“季辭,你得振作一點。”陸欲凌憋了許多話,到頭來卻只有這一句普普通通的安慰。
季辭的眼都不眨,他撇過頭去,半晌才開口道:“哥,你最近能讓念念陪陪我嘛,我怕自己支撐不下去。”
姜念和陸欲凌的目光對視了一下,顯然她也沒料到季辭會說這樣的話。
陸欲凌張了張嘴,這種話他怎麼好答應,換作之前的季辭他也絕不會開口。
“我後悔了。”季辭的嗓音沙啞,“我一心向的醫背叛了我,毀了我前程和希望,我也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和短暫,現在有些事還來得及改變,我就想用自己這具殘破的身子爭取一下,如果你不願,我也沒辦法。”
姜念神色微變,她突然間聽懂了季辭話中的意思。
陸欲凌臉色陰沉了下來,他不想對一個可憐人撕破臉皮。
“念念,我在恨你,恨你為什麼那天晚上要將我拒之門外,我最終還是遲了是不是?”季辭突然轉頭,死死盯著一言不發的姜念,他似乎不再懼怕陸欲凌,他只想把自己的不甘宣洩出來。
姜念張了張唇,半天吐不出一個字,陸欲凌的目光也看向她,讓她備受壓力和煎熬。
很多事情沒有回頭路可走,就像當初的她認為自己可以等回季辭,誰知半路殺出了陸欲凌,將她的棋盤打亂。
季辭從她的猶豫中也讀懂了她的意思,他自嘲地笑道:“差點忘了,你倆都結婚了,甚至都懷孕了,我總是午夜夢迴,想著我們還在大學的時候有多好,你眼中只有我,你的喜怒哀樂只有我,不會冒出另一個人將你我的思緒打亂。念念,一年多沒見,你瘦了好多,對不起,我當初欺騙了你,沒有什麼人逼我去留學,是我把前程和信仰放在了你前頭。”
姜念有些愕然,她一直以為是季辭父母的意思他才義無反顧去留學的,原來一直都是他自己的意思。
可是他是為了心中的大愛才捨棄與自己的小愛,自己怎能怪罪?
要不是他這般狠心,他如何成為全國唯二兩個有此技術的眼科醫生。
她突然又怨恨起自己,是自己對季辭的不信任導致了他們現在這個地步。
趙雅亦請來的護工來了,姜念和陸欲凌退到一邊。
“你怎麼想?”陸欲凌的聲線略顯低沉,姜念低著頭道:“季辭現在這個狀況你也知道,我在他可能會穩定點。”
“那我呢?”陸欲凌心中鬱結,“你現在還是我老婆,他也不是沒人照顧,不會他三兩句話你就心軟得要為他端屎端尿了吧。”
陸欲凌的語言犀利,刺得姜念瞳孔放大,她慌張地瞧了一眼顯然沒聽到他們兩低語的季辭,抬眼怒斥道:“你說話注意點!季辭會好的!”
他才不像陸欲凌口中如此不堪。
“他這個樣子,不思慮家中虎視眈眈的繼姐,居然思慮別人的老婆,怎麼,職場失意要從情場上奪回來?我有這種對手可真夠低看我。”陸欲凌壓低聲音,眼裡露出一絲譏諷。
“他只是太難過了。”姜念為他辯駁道,她看著現在飛醋橫生的陸欲凌覺得陌生至極,她總以為兩人的關係很好,卻沒想到陸欲凌刻薄到如此地步,季辭太慌張了,他拽不住很多東西,他只是想讓她陪陪他。
陸欲凌現在居然不肯體諒一個剛從鬼門關回來的親人。
“他為了前程和抱負放棄你,現在他的前程和抱負盡毀,就想起你來了,你要是真回頭,那我成什麼了?”陸欲凌蹙眉,眉頭間好似有化不開的積雪,“姜念,你要是真願意去照顧他,那我們兩徹底完了。”
姜念一愣,他覺得他想得真得太多了,他是在說季辭貪心嗎?那他不也是,守著她又想白沫沫,噁心至極。
看在他是公眾人物的份上,她只想好聚好散,但他在這麼毫無底線地說話,保不齊將她激怒,說出什麼狠話來。
“我是不是說過等季辭這事好了我們就分開,結婚證和戶口本我都拿了,我們到時候手續一辦;你也不用管我們這麼多。”姜念說罷,走了出去。
陸欲凌的神情一愣,他以為姜念又是如同先前這般耍耍小性子,孕婦的情緒不太穩定,他能理解,可現在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倒不像是耍小性子這麼簡單。
他追了出去,姜念就坐在病床外的長椅上,她拿出手機正在給《危險關係》的負責人打電話。
她要退出比賽了,一是她懷孕不方便來回奔波,二是他們這對危險關係的夫妻,已經要走完這段危險關係了。
最近兩天季辭的事衝擊力太大了,她根本沒法思量自己的事,還在季辭現在醒過來了,她該一一去解決了。
剛打通電話,陸欲凌就上前奪過她的手機,一把按掉電話,他額頭上的青筋突起,面目可憎,“你是不是瘋了!為什麼你要提離婚?是我做得不夠好嘛?明明是你和季辭藕斷絲連,我都不想離,你為什麼要離!”
“那你真能忍。”姜念冷眼看著他,她在等他什麼時候說出實情,但現在他都把錯推在她身上。
罷罷罷,就算是她的錯,她這婚也要離掉。
陸欲凌怒火中燒,胸口處那股嘔吐感又強烈了一些,“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會就因為季辭跟你說了幾句,勾起你對他的愛意,就要跟我離婚?”
“第一,離婚這事我們一個月前就提了,你說過我參加節目就離婚;第二,這事是我深思熟慮的,並不是一時興起;第三,不關季辭的事,而是我厭煩了你這樣胡攪蠻纏惡語傷人的樣子!”姜念站了起來,她現在跟陸欲凌站在同一片空氣中都覺得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