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古城淡季,遊客還沒商販多,這突然浩浩蕩蕩一群人過來,即使有工作人員攔著,也有幾個商販尋了空拿著貨物來推銷。

“小姐姐,買一束花吧。”姜念被突如其來的一束重瓣百合擋住了視線,高高舉著花束的小姑娘又強調道:“小哥哥,你給身旁的小姐姐買束花吧!”

“不用了!”姜念站在陸欲凌和李尚禹中間,忙擺手,這才剛出門呢,帶著花太麻煩了。

估摸著大概六七歲的小姑娘,穿著長袖的湖藍色連衣裙,見姜念毫不猶豫地拒絕,卻還不肯挪步,眼巴巴地看上去好說話些的李尚禹。

“我買一束吧。”陸欲凌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伸手在她花籃裡挑了束泡泡玫瑰,掏出手機付了錢。

“這花真漂亮!”胡佳也湊了上來,看著陸欲凌手中那束還真著露水的玫瑰,望眼欲穿。

“那我也買一束吧。”李尚禹接過小姑娘手中那束紅豔豔的重瓣百合,低喃著,“這花倒是沒見過。”

姜念看著兩個大男人一束其他地方買不過29的花倒是很豪爽地付出去100,真是兩個闊少爺。

“給你吧,姜老師,上次您走得急,我都沒來得急準備離別禮物!”李尚禹將手中開得極豔的花塞進姜念懷裡,姜念下意識地接過,又立刻推了回去道;“不不不,太客氣了!”

“念念姐可真受歡迎。”胡佳順著陸欲凌的目光看了過去,挨著面色不詳的陸欲凌有意嘀咕著。

“一束花而已!”李尚禹有強推了回來,姜念看著手中顫巍巍的嬌花犯了難。

“她有人送花!”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從兩人中間橫了過來,重瓣百合被抽走,一把塞進一旁的胡佳懷裡,姜念還沒反應過來,張開的臂彎處就被塞進一束亂顫的泡泡玫瑰。

姜念與面露尷尬的李尚禹對視了一眼,她上前拉了一把不知陰晴的陸欲凌,用只用兩人的聲音交談道:“陸欲凌,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瘋啊!錄節目呢!你不在乎你在觀眾面前的形象,也要考慮一下我有可能被你的粉絲謾罵的風險啊!”

“有夫之婦收單身男性示好的花被罵是應該的!”陸欲凌深深地剜了一眼一旁焦急的姜念,手臂一使勁,想跟這個沒心肝的女人分開點,卻發現拽不動,他回頭看向她,卻見她一臉狐疑地看著他道:“你該不會在立什麼深情角色吧,然後把離婚過錯完全堆我身上,你可真是陰啊!”

陸欲凌思考了會兒,濃眉蹙起,“姜念,你跟我認識這麼久了,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姜念張張嘴,餘光瞟到攝像頭往他們的方向移過來了,洩氣般鬆開手,轉身跟李尚禹解釋道:“不好意思,我老公來大姨夫了,心情不太好!”

胡佳低頭把玩著手中的花,聽到姜唸的話嘴角抽了抽,抬頭果然看到臭著一張臉的陸頂流。

真是奇怪的兩夫妻。

“沒事,姜老師,是我欠考慮,畢竟您和陸老師還沒離婚。”李尚禹抬手撓了撓後腦勺,看了眼目光凌厲的陸欲凌又匆匆收回目光,嘴角幾不可聞地向上揚了揚。

這點小動作自是逃不過陸欲凌的眼,他嘲諷地輕笑了一聲,不顧跟拍的鏡頭獨自一人朝前走。

“吃錯藥了吧!”姜念看著那健步如風的身影,萬分後悔自己怎麼會同意上這個節目,這下好了,全天下人都知道她嫁了什麼狗玩意,一天天的給他甩臉子。

一旁的胡佳舉著手中那束花,有些為難道:“尚禹,這花還你還是給姜老師?”

“姜老師已經有花了,這花就給你吧!鮮花配美人,,兩個美人都有鮮花嘍!”李尚禹笑得和煦,說話又圓滑聰明,逗得胡佳咯咯直樂,姜念原本怨氣橫生的心也鬆弛了點。

既然陸欲凌不義就別怪她不仁。

她看在他要吃熒幕前的飯才給他處處留面子,這下好了,他自己面子都不要,不僅在她面前擺架子,還在在兩個後輩那擺架子。

真是不怕網線那端的粉絲噴嘛?

【李尚禹情商好高啊!陸哥怎麼一遇到老婆的場面就變成了暴走版!】

【建議叫陸哥妒夫!以前覺得要是能嫁給陸哥這種人肯定幸福死了,再大的氣看看陸哥的臉就消了,但現在看來也不是這麼好消的!】

【姜老師好慘啊!我要是遇到一個跟小孩子脾氣處處甩臉的老公,肯定崩潰死了!來當老婆的!又不是當老媽子!】

【哎哎,真把自己代入了啊!首先你們沒陸欲凌這個樣的老公!其次你們也沒陸欲凌這樣的老公!】

【哈哈哈哈哈哈,我猜今天熱搜是陸哥妒夫暴走版!】

幾對人說是分開行動,結果由於這古城太荒涼了,大家居然都在小山上的一處姻緣廟上相遇了。

華茵熱情地招呼著姜念去姻緣廟裡拜拜,姜念看了眼跟張央在聊天的陸欲凌,搖搖頭,四處掃了眼,注意到一旁還有個小小的財神殿。

誰啊居然給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財神爺造這麼小的廟,跟金錢比起來愛情簡直就是糞土。

尤其是對姜念這種處於無情無慾狀態的人而言。

華茵卻不氣餒,走了過來,拉著姜念就往姻緣廟裡走,“求一個,求我們都離婚後能談幾個男朋友!我想要個陽光開朗八塊腹肌那種的!”

姜念頗有些詫異,華茵和洛書懷這對看上去雖不是很恩愛,但也不太像離婚的樣子,她一直以為這裡可能就她和陸欲凌真要離婚,其他是節目安排吧。

“哎呀,你都不知道,剛才我和我老公走都快悶死了,要不是身後有個攝像頭,我都想回民宿待著,我真的一刻都受不了跟我老公待在一個空間裡,我要窒息了!走走走,你必須跟我搭個夥!”華茵假模假樣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神情誇張演繹著窒息感。

姜念有些無奈,看樣子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兩人走過洛書懷旁時,洛書懷的眼神輕飄飄的,掃了姜念一眼。

姜念抿了抿唇,不知為何洛書懷總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弟妹怎麼去求姻緣了?你們兩發展到什麼地步了?該不會她去求離婚後的桃花吧!”張央目光跟隨著兩個女人,見洛書懷在一旁站著,衝他招招手,洛書懷走了過來,看著一同跨進月老廟的兩人,淡淡看向陸欲凌道:“你看著點你老婆,她跟著我老婆非得學壞不成。”

陸欲凌抬眼看了眼不太熟的洛書懷,沒接話。

華茵也算是陸欲凌的前輩,兩人在一個劇組待過,互相什麼底細倒也知道些。

“你們兩為什麼上這個節目。”陸欲凌笑著問道。

洛書懷衝一旁的攝影師打了個招呼,攝影師將鏡頭挪開,他從兜裡掏了一包煙出來,遞到兩人面前,張央抽了一根,陸欲凌搖搖頭,沒接。

洛書懷給自己和張央點上,吸了一口煙,吐了個菸圈道:“娛樂圈的女人不能娶,我一個常年宅在家裡寫小說的玩不過她。”

洛書懷看向遠處青灰色的遠山,眼神飄渺,如同嘴裡吐出來的煙一般,虛渺無所依。

姜念見華茵十分虔誠地跪在蒲團上,拜了幾下,拿起一旁的籤筒,前後晃著,一根年代久遠的木籤漸漸掉了出來,“啪嗒”一聲落在華茵跟前。

“三十九籤。”華茵拾起籤子合在掌心間對著月老拜了幾下,便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