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物質宇宙幫忙開掛

悲鳴。

指動物的哀叫，指物體發聲悲哀，指悲憤痛哭。

總的來說就是某個東西，聲嘶力竭的表達著自己悲憤的情緒。

那麼，宇宙的悲鳴又是什麼呢？

是恆星的核聚變失控形成超新星？

導致大部分甚至幾乎所有物質以高至十分之一光速的速度向外拋散，爆炸過程中所突發的電磁輻射能夠照亮其所在的整個星系。

是大質量天體坍縮造就的黑洞？

導致某處的時空直接扭曲到連光都無法逃脫，將周圍包括光在內的一切物質全部都吞噬。

是過於高等的文明對宇宙開採過度？

導致整個宇宙千瘡百孔，到處都是被降維的領域。

不，這些都不是。

在這方質量難以估量的巨大的物質宇宙中。

超新星爆發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閃爍，稱不上什麼壯觀。

黑洞誕生也只是扭曲了一部分的時空，對宇宙整體毫無影響。

高等文明更是一個沒有，能稱得上智慧種族的生物都不多，也就更提不上什麼對宇宙開採過度了。

對於這方宇宙來說，真正的悲鳴是規則底層領域被深淵不斷的覬覦、擠壓、侵蝕後產生的扭曲。

雖然一直說在體量宏大、規則偉岸、靈力晦澀的物質宇宙中，有強大的壓制力與穩定的空間抑制深淵力量過來。

但是對手畢竟是橫跨無窮次元世界的深淵，侵蝕進度還是在一點點的推進。

雖然深淵長時間以來的侵蝕都沒有太大的成效，才只是對這方龐大的物質宇宙的規則領域產生了一些影響，之前更是因為想送過來一個深淵使徒而不得不退讓了很大一部分侵蝕的領域。

但是，這畢竟是規則領域的影響。

是在物質宇宙底層做出了無異於篡改的亂來舉動，是試圖從根源上侵蝕毀滅物質宇宙的行為。

就算只是一丁點的變動，也是遠超超新星爆發產生的影響。

就算是全宇宙的恆星一起爆炸，對於物質宇宙本身來說，其影響也遠不如規則層面的擾動、侵蝕。

這規則層面的影響，足夠讓這方物質宇宙下意識的悲鳴。

而這悲鳴的體現，是物質宇宙規則被迫發生的些許變動。

這樣的變動，是物質宇宙為了自保而下意識做出的選擇。

在這樣的變動之下，宇宙中的某塊未知材質的隕石受到了影響，其整體的物質發生了奇怪的改變。

它的物理性質、化學性質，在那變動的規則影響之下，產生了極其神奇的特殊變化。

那是足以讓現代科學進入跨時代領域的特殊性質，足以讓整個地球的材料學從此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足以讓一些頂級強國試著開起高達……

這樣的變化，是物質宇宙幫忙開掛。

隱約明白地球上有抵抗深淵主力軍的物質宇宙，給人類送外掛來了。

只見那隕石在發生改變之後，便是彷彿受到了某種特殊力量牽引似的，徑直衝著地球的方向而來。

之前陳生認為全新的超凡時代才剛剛開始正式拉開帷幕，而這個帷幕或許便將從這一刻開始。

……………………………………

扶桑樹下。

整個永晝大半的核心人士聚集於此。

所有人全部身著黑色服裝，靜靜地看著前方正在唸誦悼詞的領袖。

大傢俱是沉默且面無表情。

所有人肩頭站著的渡鴉，不管之前是如何亂七八糟的裝扮，此刻都統一恢復成了簡樸的亮黑純色。

這是追悼與表彰大會，是為了永晝的那些犧牲者所舉辦。

不同於大多數追悼會，這裡追悼的不只是一個人，這裡也沒有哀樂、沒有花圈、沒有人哭天喊地。

有的只是千餘人共聚扶桑樹下，在輕拂於耳邊的微風聲中，靜靜地傾聽著領袖唸誦悼詞與犧牲者的經歷。

扶桑樹黃褐色的樹皮略顯粗糙，枝盤蜿錯綜纏繞。

那拳狀翹生的葉與赤色的桑葚果實，在不知何處吹起的微風中颯颯作響，讓聽到的人不由得感到心情寧靜。

但同時，也有一種別樣的沉重感壓在所有人的心頭。

那不只是感懷於同志的犧牲，也是對於自己肩上的責任感到更加沉甸甸。

站在人群裡的馬洛不免有些恍惚。

哪怕他知道有追悼會這個流程，在真的收到信函時還是忍不住心情複雜。

前天，正在和剛認識的乾女兒聊天的他，透過渡鴉收到了訊息。

就如同剛加入永晝時，渡鴉變成了入學邀請函時的模樣。

他的渡鴉在他面前變成了一封嵌著純白色花朵的信函，其中的內容則是讓他去參加追悼會。

歲月將暮浩氣存，魂魄守土懷有依。

哪怕此刻站在了扶桑樹下，他依舊是久久的不能平靜。

眼下追悼與表彰大會儼然接近尾聲。

永晝所有的犧牲者都被追加了比生前更高一級的福利待遇，並由其親屬代為終生領取。

望著已經開始唸誦逝者過往經歷的領袖，馬洛在期待著。

期待著領袖之前答應他的“驚喜”。

很快，陳生的話語接近尾聲。

“犧牲，將會是一直伴隨我們的。”

“但是一切的犧牲者，都會在這個沒有輪迴的世界，成為永晝所有成員精神意志層面的先驅者。”

“他們，一直都會在！”

陳生望著臺下所有面容嚴肅的成員們，以這樣的話語作為結語。

不過顯然大家對於這樣的話語有些懵，不知道陳生是什麼意思。

看著迷茫的眾人，陳生單手托起。

一團星光在他的手中浮現。

那星光中的每一個光點，只是將目光觸及上去，就能感覺到一股極其強烈的情感與信仰反饋回來。

陳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仰頭望向了自從他升級之後就變成了星空的天際。

下一刻，只見光團中的一個光點突然脫離光團飛往天際。

陳生隨之默默地低聲說道：“韓文虎，35歲，五級許可權外圍成員，犧牲於美奈島事件。”

伴隨著陳生的呢喃，這個光點升到了高遠的天際，與總部洞天那無垠的星空融為一體。

隱約之間，所有人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一顆新的明星點綴在了星空中。

緊接著，又是一個光點脫離光團。

陳生依舊在默默呢喃著：“孟依妍，27歲，晨曦學院預備成員，犧牲於美奈島事件。”

在呢喃聲中，星空上又多了一顆璀璨的明星。

光是注視著那兩顆新誕生的明星，所有人就感覺自己恍惚之間彷彿感受到了強烈的情感與信念。

就好像是……他們還活著？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了追悼會邀請函上寫的“融入星火”程式是個什麼意思。

所有人也都立馬明白了領袖手中的那個光團是什麼。

這就是領袖剛才所說的：他們，一直都在？！

大家驚訝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在總部洞天上空那無盡的星空的照耀下，所有人只感覺到一種莫名的震撼以及沉重。

這樣複雜的心情不只是因為意識到犧牲者的靈性在天際指引著他們。

更是因為那周圍本就存在的大片大片的星空。

如果天上的星星是犧牲者的話。

那麼總部洞天上方那無垠的星空，那數不清數量的星星，可就蘊含著太多的意義了。

或許……

那正是永晝組織曾經的無數先驅者、犧牲者，他們懸掛在無垠的星空之上一直指引著後來者們！

這不經意間展示出來的，是組織沉重、悲壯歷史的一角。無垠的星空，正是永晝血淚發展史的見證。

所有人在意識到這星空可能就是永晝英靈冢的時候，都是忍不住升起了這麼一個震撼且好奇的疑問：永晝成立至今，到底經歷了多少？每一代永晝又是遭遇了什麼，才造就了這片無垠星空。

他們對於這段或許沒有多少人知道的歷史不清楚，但是他們卻能清晰體會到這意味著什麼。

而當所有人深思時，陳生這裡的唸誦卻是沒有停止。

“蘇文良，21歲，四級許可權外圍成員，犧牲於美奈島事件。”

“丁建琴，29歲，四級許可權外圍成員，犧牲於美奈島事件。”

“郭化昌，34歲，五級許可權外圍成員，犧牲於美奈島事件。”

“曹成統，25歲，晨曦學院預備成員，犧牲於美奈島事件。”

……

陳生的話音連續而平穩，每一句都好像敲在參加追悼會的所有人的心頭。

每一個名字，都讓人忍不住感到心情沉重，讓大家從對組織塗滿鮮血的歷史中結束了緬懷。

他們望著無數的光點不斷從領袖掌心升起，然後在天際成為懸掛的明星。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名為責任感。

很多時候，人只有有了責任感，才能具有驅動自己一生都勇往直前的不竭動力，才能感到許許多多有意義的事需要自己去做，才能感受到自我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才能真正得到人們的信賴和尊重。

在場這些都是晨曦學院出身的永晝成員，經過重重考核的他們其實從來都不欠缺責任感。

但是此刻，他們心中的責任感則是得到了一波補充。

更多的信念、使命，讓所有人眼中的光彩更加奪目。

而陳生，則是一邊唸誦著犧牲者的名字，將其靈性送往天際融入星火。

一邊默默地望著臺下目光嚴肅且堅定的眾多成員。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仿若看到了星火的系統介紹中的場景：這是傳說的凝聚，也是信念的傳承。願所有人能在先驅者的引領之下成為星火。

此刻的場景，與這樣的話語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正思考著，陳生的目光猛的一滯。

然後便是透過洞天空間的阻隔，一眼望向地球之外。

無窮的距離與空間，也無法阻隔陳生這試圖看透一切的感知。

在距離地球不遠處的位置，地月系的範圍之內。

他看到了……

一顆特殊的隕石正朝著地球而來。

它不知何時已經抵達地月系，雖說距離月亮更近一些，但是從宇宙尺度來看也算是與地球快要貼臉。

隕石不大，但是其中有著一些特殊的物質。他能感覺到靈性規則與物質宇宙規則交融其中。

只是簡單的深入感知一下，他就明白這其中的物質並不簡單，大機率是能夠幫助現如今的人類在當今的科技路上一路狂飆的。

有了它，如今的人類也將從在深淵面前毫無作用的螻蟻，變成能夠稍微不太拖永晝後腿的菜雞。

顯然，這是之前所說的新時代的開始，物質宇宙幫忙開掛的時代開始。

時代的開始，正巧發生在此刻。

在這個物質宇宙規則變動，永晝不斷加速發展，深淵入侵持續加劇的新時代。

或許用追悼會作為開頭也很有意義。

想到接下來將要一起進行的正式成員授銜儀式，陳生覺得以後這兩個儀式可以繫結了一起舉辦。

每年的正式成員授銜儀式之前，都是按例為犧牲者們舉辦追悼會。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可以說是一種信念的傳承。

時代的開始與結束。

生命的死亡與新生。

一切重要的節點於此刻交匯。

陳生思考片刻後便不再多想。

以後把正式成員授銜儀式與追悼會繫結這種事暫且不提。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處理一下這顆隕石。

它看起來其貌不揚，並且似乎因為太過貼近月球，快要被月球引力捕獲。

在各國負責宇宙方面事宜的機構並不會在意它，因為在他們的計算結果中，月球大機率會執行它無數年來的使命，替地球吸引擋下這一顆隕石。

而明白這是物質宇宙給人類送的外掛的陳生，自然決定在其中稍微發揮那麼一些助力。

這送給人類的外掛，起碼得送到人類的地盤。

送到月球上的話，人類想好好利用這裡面的物質騰飛材料學，可就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才會發現它的妙用了。

思考著，陳生又說了幾句話便轉身離開了總部洞天。

他需要去把物質宇宙給人類送錯地址的外掛，稍微改一下收貨地址。

至於接下來的正式成員授銜儀式，白玉他們都是經歷過一次的，並且之前也商討過相關流程，所以就暫且交給白玉他們代為負責即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