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意外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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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大年初八,令牧山河萬萬沒想到的是,平時鮮少有人過來打擾的農場,今天卻顯得分外熱鬧。雖然知道許思文跟胡勇等人會來,卻沒料到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望著下車後,表情有些遲疑又討好的許思文,還有表情充當歉意的何義誠跟胡勇,雖然被來人嚇一跳,可牧山河終究做不出,把年關而來的客人趕走的事。
甚至主動上前道:“您老怎麼也來了?何叔,來之前也不知道提前打個招呼?”
被牧山河點名的何義誠,那怕貴為渾河的政務官,也只能苦笑道:“來的有些突然,所以就沒提前通知。況且來者皆是客,你總不能不招待吧?”
“我可沒這樣說,你可不能憑空汙衊我。我之前讓你提前打招呼,也是避免出現一些麻煩。他老人家出行,如果路上有點閃失,伱們承擔的起責任嗎?”
從這番話裡不難聽出牧山河的關心,同樣擔心孫子避而不見的劉興業,無疑也長鬆一口氣笑著道:“山河,別怪小何,是我想出來走走,沒想驚擾到太多人。”
“唉,行吧!您也是,年紀這麼大,也不知道消停一點。外面冷,先去我家暖和一下吧!農場這邊因為挨著水庫,平時溼氣比較重,還是先進屋裡暖和一點。”
這位不請自來的老人,正是牧山河早前途經京城,在機場見過一面的劉興業。雖然早前從許思文嘴裡知曉,這位老人做出大義滅親的舉動,但他知道這樣做有多艱難。
他可以痛恨那位不忠不孝的父親,卻沒法怨恨眼前這位老人。雖然對方有錯,但前世在那個感覺不到溫暖的家裡,也是老人給予他相應的溫暖。
再者在機場,老人已經跟他道過歉,他還能繼續揪著不放嗎?
見牧山河沒有冷麵以對,跟著劉興業同行的秘書何成邦,無疑也長鬆一口氣。來的路上,他跟何義誠還有胡勇等人,其實都擔心會惹惱牧山河,這才特意把許思文拉上。
在他們看來,如今的許思文跟牧山河是知交好友。不給他們面子的情況下,如果許思文幫忙說點好話做個和事佬,至少不用擔心場面變得難以收拾。
前往牧山河住處的路上,劉興業也很好奇道:“平時你就一個人住在島上?”
“嗯!私底下,我還是喜歡清靜一點。如果有什麼事,農場還有其它人在,只要招呼一聲就行。而且我一個住,家裡其實也蠻熱鬧,有狗有貓還有狐狸呢!”
“啊!狐狸?野生的?”
“是啊!狗是我外公早年養的,後來外公過世前,因為那時我還在讀書,怕它沒人照顧,就將它送給林區其它的獵戶。結果這傢伙忠心,找了個機會就跑了。
後來我正好畢業,想到家裡冷冷清清,就想把它找回來。得知它失蹤了,我還擔心了好一陣。最後沒成想,它一直躲在外公租的園參地,替家裡守著那塊園參地呢!
至於我養的山貓,其實是林區的土話,實則是兩隻猞猁。那時趕集在路上撿到,它們還沒滿月,母親卻在外出覓食的時候,被獵人給打傷致死。
我撿到它們的時候,它們母親的屍體都開始腐爛。見它們可憐,我就抱回參園餵養。養的時間一長,它們也賴著不走,今年甚至還拐了兩個伴回來。
而狐狸的話,是從一個獵人下的套子裡解救回來的,那是一個懷崽的母狐。因為傷到腿,我擔心放歸山林,它一樣活不下來,就一併給養在參園的棚子裡。
結果後來母狐產下一對幼崽,一家三口也跟兩隻猞猁一樣賴著不走。因為相處時間長了,漸漸也處出感情來了。現在搬來這邊住,它們也覺得逍遙自在。”
很平靜講述領養這些動物的故事,卻令劉興業感覺到酸楚。他很清楚,兒子當年的所做所為,給這個孩子造成無法挽回的心靈創傷。
這也是為何,他如此牴觸原本的姓氏,還有迴歸劉家的主要原因。問題是,面對如此不成器的兒子,他可以讓對方受到懲罰,但終究不可能讓他去死吧!
沿著清理過的沙石路,看著依舊被冰封的水庫,劉興業也知道獨自住在島上,確實顯得有些孤單寂寞。但從牧山河的狀態來看,他似乎真的很享受這份孤獨。
望著不時從林地雪地竄起的飛禽,劉興業饒有興趣般道:“這是花尾榛雞吧?哦,用東北的話說,它應該叫飛龍。你這林子裡,怎麼這麼多這種鳥?”
“散養的!想必您也聽說過,天上龍肉,地上驢肉,而這種鳥用來燉湯也是一絕。只是近些年,野外捕捉的太厲害,這種飛禽在林區也越來越稀罕。
我從林區捕捉了一批,先關著養一段時間,等它們熟悉這裡的環境後,再將它們放養。因為保護得當,它們數量才慢慢增加。農場周邊,這種鳥現在應該有上千只吧!
平時的話,我們也捨不得吃。不過有客人過來,偶爾也會抓幾隻打打牙忌。只要不過份的捕捉濫殺,偶爾捉一隻嚐嚐鮮,我覺得還是沒問題的。”
“老牧,那晚上能安排飛龍湯不?來之前,我都饞了好久呢!”
聽著許思文突然插話,牧山河瞪了對方一眼道:“還想喝飛龍湯,熊膽湯喝不喝?”
“那玩意真能喝嗎?苦不拉嘰的!”
被懟的許思文也不介意,知道牧山河會懟自己,那說明對方沒生氣。問題是,做為一個小輩,面對長輩的要求,他敢拒絕嗎?甚至於,他連提前通風報信都不敢。
因為誰也不知道,如果他提前通風報信,那牧山河會不會避而不見呢?
從去年為躲避那些人的打擾,硬是跑外面大半年不回來的情況看,還真有這種可能。為杜絕這種可能,劉興業只能要求許思文跟何義誠等人,不許提前通知。
此番決定來雙甸,除了看看牧山河的農場,劉興業也打算代表劉家,去祭奠一下牧山河的外公跟母親。不管怎麼說,對方一個是他的親家,一個是他的兒媳。
那怕之前他並不認可兩人,但兩人為劉家培養出,一個如此優秀的繼承人。不想失去這唯一機會的劉興業,只能想辦法爭取挽回這位孫子的心。
可劉興業根本不知道,從他出現那刻起,牧山河就猜到他的心思。迴歸劉家絕無可能,至於照顧劉家,那也要看劉家那些人,將來值不值得他同情甚至於憐憫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