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琳笑了,滿臉的皺紋都舒展了:“只要你們一家三口好好的,我一點不辛苦,還有啊,你能想通離開現在的公司,我真替你高興,我生怕你待在公司,跟人鬧矛盾,我們沒權沒勢,哪能拼得過人家。”

章祺摟緊了鄭琳的胳膊:“媽,你放心吧,工作多的是,何況您女兒這麼優秀,有這麼多年的工作經驗,去哪兒還不是當領導。”

鄭琳疼惜地看女兒一眼,會心地笑了。

陶陶伸著小手:“媽媽我要花花,下來。”

陶陶才剛兩歲,說話不是很清楚,但走路已經很穩了。

章祺笑著抱下了陶陶:“好了,你已經是兩歲寶寶了,想要花花自己摘吧!”陶陶伸著兩隻小手,顛著兩隻小腳往前跑,開心的不得了,一會兒去路邊摘花花,一會兒又跑著跟別的小朋友玩,一路走得好好的,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摔倒在地上,哇哇大哭。

章祺第一個衝過去,抱起孩子,只見孩子額頭上都是血,她嚇懵了,抱著孩子不知道怎麼辦?

鄭琳追上來,嚇得臉都白了:“快,快送孩子去醫院!”

孩子越哭越兇,娘倆一路飛跑,終於趕到了馬路上,打到了一輛計程車。坐上車後,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章祺看著額頭上的血,嚇得不知道怎麼辦,唯有抱著孩子哄,她額頭破了疼,根本哄不住,越哭越兇。

二十分鐘後,終於捱到了醫院門口,一下車章祺抱著陶陶飛跑進醫院,鄭琳推著嬰兒車後腳追趕。

“大夫,我家孩子頭摔破了。”章祺一嗓子喊出來,大夫護士一湧而上。經過檢查,陶陶的頭沒破,額頭擦破了皮,問題不是很大,但要住幾天醫院,雖然只是擦破皮,但面積大,很容易感染。

章祺辦好了住院手續,陶陶現在已經乖乖地躺在了床上,因為大夫給清理了傷口,做了處理,還塗了藥膏,現在已經不是很疼了,她調皮地瞪著兩腳在床上玩了。

“媽,你一會兒回去,晚上我看著陶陶,我剛才給孫順發資訊了,他估計一會兒就過來了。”章祺說。

鄭琳不依:“祺祺,你回去吧,你剛出院,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娘兩讓來讓去,決定都留下來,孩子在醫院誰都不放心。

孫順九點多才趕到醫院,一進病房門就氣沖沖地吼:“章祺,不是讓你落實工作嘛,你不去上班帶什麼孩子,帶就帶吧,還把孩子摔成這樣,有你這樣當媽的嗎?”

章祺怕影響病房裡其他孩子睡覺,忍著沒說話。

鄭琳實在看不過:“去黃河邊,我也在,是我大意了,孩子平時走路挺穩的,不知道怎麼就摔了。”

“你們娘倆就會找藉口,孩子還那麼小,萬一頭摔破了怎麼辦?”孫順急赤白臉,把鄰床的孩子和陶陶都嚇哭了,孩子的媽媽瞪一眼孫順。鄭琳趕著去哄陶陶。

章祺忍無可忍,扯著孫順出了病房,進了樓梯間:“孫順,你想幹什麼?你憑什麼罵我媽,我媽是欠你的還是怎麼?她給我們帶孩子就已經很辛苦了,你喝五吆六地幹什麼?你帶過幾天孩子?就來指責別人?”

孫順轉過身坐在旁邊的凳子上,雙手抱胸:“你見過哪有男人帶孩子的?誰家的男人不是賺錢養家,你以為我不辛苦?啊!”

章祺聽著就來氣:“你給家裡多少錢?我欠著幾十萬,我求爺爺告奶奶找你借錢,你都一口回絕了,你作為男人起什麼作用了?”

孫順一聽火冒三丈:“你自己闖的禍,憑什麼讓我承擔責任,我真是看錯你了,早知你是這樣的人,我壓根不會娶你。”

“你你......孫順,你王八蛋”章祺氣得語無論次。

“幹什麼?幹什麼?章祺,你把我寶貝孫女摔傷了,你還有理了。”

章祺回頭,婆婆李秀琴扭著肥胖的身子跑了過來。

章祺覺得諷刺,她出車禍了,婆婆連醫院門都沒登過,她出院了也不來看看,陶陶摔了,她跑得比誰都快。

“媽,你怎麼來了?”孫順連忙問。

“我寶貝孫女摔了,我能不來嗎?”李秀琴說著轉向章祺:“章祺,聽孫順說你撞車,欠了一百二十多萬,現在連班都不上了,等著我兒子養活嗎?”

章祺蹭得一股火就上來了:“你問問你兒子給過我多少錢?”

孫順給他媽使個臉色,李秀琴不說話了:“懶得管你們的事,我看我寶貝孫女去。”說完扭著身子進了病房。

章祺氣急,不想理孫順,轉身要回病房,孫順一把扯住她:“章祺,你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章祺站住了,她倒要聽聽孫順能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我聽說你手底下的員工都被調到別的部門去了,你打算以後怎麼辦?”

“我打算辭職。”章祺實話實說。

孫順很激動:“你辭職,說得倒輕巧,你辭了職不是真打算讓我養你吧!還有欠的四十萬誰來還?結婚的時候,你口口聲聲說要做獨立女性,現在你一個堂堂浙江大學畢業的高才生,難道就要在家白吃白喝。”

章祺忍無可忍:“孫順,你夠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上班了?我說過要你養了嗎?我說過要待在家裡做全職太太嗎?以我的能力去哪裡找不到工作?在說了女人在家怎麼就叫白吃白喝,做家務照顧孩子難道不是正事?你去問問現在請個保姆也要六千多塊錢。”

“你怎麼不早說”孫順聽到章祺這麼說,鬆了一口氣,伸手拉章祺的手:“祺祺,對不起,是我太激動了,沒問清楚原委就跟你發火,對不起。”

章祺一把摔開孫順,轉頭回病房。章祺其實明白,孫順之所以反應這麼大,不就是怕她花他的錢嘛。細細算下來,結婚三年來,她確實很少花孫順的錢,她自己掙得不少,家裡裡裡外外開銷都是她在出,換句話說,孫順擁有做丈夫的權利,卻沒有行使做丈夫的義務。

孫順趕上來拉住章祺:“祺祺,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樣說。”

章祺無奈地轉過臉:“孫順,你既然分得這麼清,那咱們以後就好好算算。”章祺說完憤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