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邱小姐那好像是見著再生父母似的急迫沒譜兒,李滄就知道這貨八成是聞見厲蕾絲的味道了...

媽的突然就好心酸啊!

整整8公里,邱小姐差點把自己的體力條跑報銷。

李滄在一片散落的空島廢墟中看到了腳印的主人,一頭非常、非常、非常巨大的怪獸。

它的外形看起來像是一頭牛,但脊背高高隆起一座駝峰,渾身佈滿堅硬鱗片,腦袋巨大到與身體完全不成比例,而且脖子奇短無比,一張大嘴裡滿是根本裝不下的七八層猙獰尖牙。

“我曰...”

這玩意簡直就是一座十幾米高的肉山,而且還是被行屍感染了的肉山,走起路來隔著上百米就能感覺到地面在顫悠的那種——就連邱小姐看到這玩意之後在夕陽下放肆奔跑的身影都明顯踉蹌遲疑了一個瞬間。

它顯然就是肉食動物無誤,那張大嘴上還沾著血跡呢!

不過那幾十個人估計不是這貨殺的,應該只是聞著味兒過去給自己加了個餐而已。

李滄下意識的就是一個探測甩上去,祈願介面卻沒給出任何回應,好吧他又忘了...

邱小姐小心的繞到巨獸側面,對著一堆木製碎片連刨帶拱。

李滄一下子認出來了,這是那艘夜行小舟——合著我才是被甩出去的那個!

就在他們仨合力把大雷子從碎片底下挖出來的時候,走的好好的對誰都愛答不理的巨獸猛然回頭,猩紅的眸子裡那目光跟探照燈似的明晃晃的襯出一抹進食的慾望,轟隆轟隆的朝這個方向奔來。

“???”

李滄啥也顧不上了,扛起血肉模糊昏迷不醒的大雷子往邱小姐身上一跨。

“跑啊,快快快!”

那隻巨獸看起來很不好惹,更何況李滄這邊還有一個兩個都是傷患。

邱小姐撒開四蹄竄出去,跑成一道狼煙,巨獸在後頭轟隆轟隆的追了好一陣才被甩開。

安全起見,李滄逃了至少4個空島的過後,才因為邱小姐體力不支找了一枯樹較多有山有水的風水寶地停下。

“大雷子?莉莉絲?”

李滄叫了好幾聲,全無反應,他心底頓時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鬼地方該不是把莉莉絲遮蔽了吧?!

本來李滄大魔杖都找好角度準備掄下去物理治療了,沒敢動。

關鍵是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啊,莉莉絲如果真的被遮蔽出不來,那這一棒子下去到底該算搶救還是謀殺?

李滄放下大魔杖,仔細檢查她的傷勢。

當時跑出來的過於倉促,大雷子裡邊還穿著泡溫泉時的泳衣,一身風衣只是虛披著。

正因為如此,造成了她渾身上下最嚴重的傷勢:一根拇指粗的螺紋鋼筋從她全無防護的肚臍眼旁刺入,幾乎斜著穿過了她的整個腹腔。

好訊息是這個傷口幾乎沒有流血,壞訊息是她的血好像積到了肚子裡,換句話說就是內出血,呼吸時有時無,脈搏虛弱的幾乎察覺不到。

如果是外傷還好些,這內傷的話他連那根鋼筋都不敢動,萬一擴大里面的出血口咋辦?

這也就是厲蕾絲體質驚人,要擱普通人受這麼重的傷暴露在零下幾度的環境裡昏迷兩天兩夜,李滄奔喪估計都來不及。

麻了。

我是誰?

我在哪?

這timi內出血肚子還插著根鋼筋該咋個搶救?

“emmm...”

李滄把大魔杖杵在厲蕾絲腦袋上方立碑,嚴肅的指著她的臉,非常非常嚴肅:

“祝你死得其所,下輩子給老子當做牛馬,不對,當牛做馬。”

反向毒奶,意念中的治療。

咕嚕~

接受一波毒奶的厲蕾絲嘴裡湧出血沫。

“有效果了?反應這麼強烈?我擦嘞這吐血到底算是好啊還是不好啊?臉這麼白...嘶...”

面板冰涼,那一身兒保守的泳衣吸收了大量水份,離結冰只差一步。

李滄慌了,先是燃起一堆篝火,七手八腳的把泳衣給撕了。

啥?

閉眼睛?

不存在的!

閉眼睛老子怎麼看?

呃...

閉眼睛老子怎麼看得見?

好像也不對...

看不見怎麼撕下來!對!就是這樣!

隨後拎起大魔杖哐哐放倒幾棵枯樹,砸成兩米多長的一節一節,橫向品字形堆放在厲蕾絲身側三米左右的位置,地下鋪滿乾枯的樹枝,點燃——

嗯,不是火化。

兩米多長的火堆旁邊,夯進去兩根樹幹,支上橫樑,橫樑一側斜著搭滿枯木鋪上樹葉,一個方便聚攏火堆熱量的簡易窩棚就算搭好了。

李滄躺進去感受了一下,覺得還行,於是地上也鋪了一層枯木當床,打發大屍兄蒐集乾枯的樹葉枯草什麼的鋪在枯木上...

最後,小心翼翼的將厲蕾絲挪到床上,咬咬牙,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下來給她蓋在身上。

“阿嚏~”

李滄揉揉鼻子。

兩件風衣都已經破損,早已失去“規則”一樣的抗寒屬性,但起碼皮子料子還不錯,多少還是有點效果的。

幾小時後。

火堆上已經吊了兩隻外表髒兮兮的破鐵桶,一隻桶裡面裝的髒水,水蒸氣透過蓋子上面插著的塑膠管重新冷凝成水,一滴一滴的淌進旁邊的盆裡,另一隻鐵桶裡煮著狼肉乾,散發著一種不說肉香撲鼻也能說是燻人欲嘔的味道。

李滄在一塊大石頭上砸出凹坑,放在火裡燒了燒,把煮軟的狼肉乾扔在凹坑裡一頓搗,搗成糊糊後再加點湯進去。

“嘔...這特麼...看著跟我剛吐出來的玩意似的...”

破鐵片三兩下將枯枝削成勉強可以稱之為勺子的形狀,李滄就開始把他弄出來的這一灘玩意往厲蕾絲嘴裡灌了。

據說昏迷或者傷病很重的人嘴巴很難撬開,大雷子的表現說明這玩意應該是假的。

裝滿肉糊糊的勺子剛捱到嘴邊,輕輕一捏下巴,她自己就曉得吞!

李滄中途停了兩次——他總覺得自己是在做一些個比給人家門口潑米田共還要天怒人怨的事情。

“兄弟一場,見怪勿怪,你一定得明白這是為了救你昂!”

給厲蕾絲灌完肉糊糊,李滄自己打了響亮的飽嗝,已經看飽了,真香是不可能真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