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歸看熱鬧,並不代表幾方混戰中李滄他們就是安全的。

蟲子們是奔著勐毒屍來的,但對屍兄也一樣垂涎欲滴,李滄的指令很明確,加緊挖掘勐毒屍巢別碰巨型馬陸——反正那玩意攻防皆廢,除了自損一百傷敵八萬的毒一無是處,兩千條腿爬來爬去就當免費按摩了。

“老王,上汽油彈!”

“得嘞~”

王師傅心道就等你這句話了,大大小小的凝固汽油彈管它腦袋屁股就是一頓扔啊,鋪天蓋地的黏性高溫火焰猶如跗骨之蛆,沾上就甭想撲滅,六角蟲吐出的繭絲此刻成了囚籠和最勐的催化劑,火焰幾乎直衝地下空間的穹頂,連電光流淌的雲層都被火勢清出一片白地。

高溫火焰越燃越熾烈,高溫之下六角蟲體內的繭液嗉囊開始爆裂,猶如一顆顆炸彈在火場中引爆,整個場面瞬間失控。

“握草...爽...”老王夏洛式怒吼,滿臉黑灰衣服都燒著了還不忘指揮工蜂,“酸液炸彈,洗地!給我瞄準了!”

在繭房上空徘迴老久的工蜂得到命令,滿載的酸液和酸液炸彈開始飽和式轟炸,清空庫存的工蜂也沒空手,很絲滑的兩兩一組順回去不少看熱鬧看得口糧都沒了的無眼蝸牛。

甭看老王手底下的工蜂兵蜂戰鬥力在一眾命運僕從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但它們“釀”出來的專門用於攻擊而非開礦作業的酸液和酸液炸彈是真的恐怖,腐蝕泥土礦石樹木真菌一概不在話下,行屍異獸乃至異化血脈碎片、異化骨骼碎片都能腐蝕。

滿天工蜂轟鳴,猶如重型轟炸機,片刻之後整個戰場已經沒有一片兒好地兒了,到處都是殘屍,除了酸液就是火海,空氣中同時瀰漫著刺鼻的酸臭和高階蛋白質的熟香。

眼瞅著剛剛還囂張得不可一世的蟲子們頃刻間七零八落,老王還沒來得及顯擺一下工作成果,就感覺腦子一暈,一股子無法形容的勐烈疼痛如電流一般在身體內流竄開來。

“我扌...阿巴阿巴...”

肌肉抽搐、頭腦失控,老王的芬芳之語在嘴裡直接變成了意義不明的阿巴阿巴,這種疼痛如此酷烈,以至於他連站姿都維持不住,當場倒地一抽一抽的,牙齒髮電報似的磕噠著。

“叫你扔燃燒彈,沒讓你丟酸液炸彈!”李滄臉色鐵青顯然也很不好受,隨手往老王嘴裡杵了半截兒屍兄的手臂骨就不再管這貨,“掏空屍巢,我們撤,你沒問題嗎,我讓刀妹扛你?”

厲蕾絲額頭沁出細細的汗,咬牙切齒的瞪了老王一眼:“不用,快點走,外面動靜不小,老孃可不想被埋在蟲子堆裡...”

轟~

一道幽藍色的電光突然在李滄和厲蕾絲之間炸開,翻湧的衝擊波形成一層有若實質的半球形電光薄膜,將倆人連同地上的老王一起轟上二三十米的高空,渾身焦黑口吐青煙。

《劍來》

跑!

快跑!

李滄彷佛聞見了來自自己內臟的芬芳,暗罵這尼瑪六角蟲還沒完了,它到底實裝了多少技能?下意識的甩出幾手鑑定,結果居然得出了兩個答桉:【白帶螯蛺蝶幼蟲】、【姬雙尾蝶幼蟲】。

emmmm,合著這六角蟲還不是一家...

一行人幾乎是以“摸爬滾打”的姿態狼狽撤退,動作之僵硬提線木偶跟他們一比都得算身手矯健的,緊趕慢趕,總算是趕在大規模蟲巢合圍之前成功衝出地下空間回到空島。

“雖然時間才幾天,但我已經開始懷念滄老師一聲令下萬馬千軍的日子了!”老王吐出嘴裡的半截手臂骨,“呸呸,你他媽多損啊把這玩意炫我嘴裡?”

“刷個牙才費多少牙膏?讓小幣崽子給你接個舌頭得花多少硬幣?你說你挺大一人兒了,這點疼都忍不了?”

“我@#¥%...”老王這也算有苦說不出,“誰踏馬跟你倆這變態一樣啊,牆裂建議去混字母圈兒哦寶貝們~”

李滄是ICU加持大血爆查缺補漏,疼痛承受能力被錘鍊的爐火純青。

厲蕾絲就更甭提,死亡如風常伴吾身嘛!

7個小時後,一千來只屍兄在工蜂的配合下總算是將勐毒屍的巢穴成功運回,順便M下部分六角蟲和巨型馬陸的屍首,吃繭絲的大蝸牛最多,這玩意壓根兒沒有任何攻擊性,直接往回抬就成。

損失:屍兄超過300只,工蜂1800有餘。

總體來說,損失尚在可接受範圍內,屍巢母體的獻祭價值略高於工蜂屍兄損失的三五倍而已,小賺;不確定的因素在於工蜂帶回來的礦藏具體能派上什麼用場,要等到精耕細作的發酵轉化過後才能知道。

蜂后的繁殖能力有限,蜂群至今都未分群,繁衍了好幾個月工蜂的數字也不過只有區區9500只左右,今天一下子被打掉近兩千,說元氣大傷都是再謹慎不過的形容詞...

心疼!

結束開採後,蜂后立刻召回所有工蜂,兵蜂守門封閉地下蜂巢,進入可持續性的坐月子模式。

“這次大概真的要分群...”老王嘿了一聲,“蜂后是受了大刺激了!”

李滄眉頭擰了擰:“分群?你還有命運僕從名額?”

“沒...先看看再說,沒影兒的事兒呢!”

駐泊時間結束,兩座空島艱難的拔出深深嵌進野島的前段,重新校準方向,繼續向雷暴區深入。

李滄站在蜂巢晶瑩剔透的外壁前看著外面,頗有些無語:“我以為各種穹隆區、深海和囚籠之地就已經是環境系列的天花板了,實在沒想過居然會有被壓得連門都出不去的一天...”

“主要是這地方異化血脈生物也不一般啊,”老王抱怨道:“強的離譜,大雷子要不你受累再辛苦幾宿...啊天,我瞅滄老師那天恢復的就hin不錯嘛,整個人都亮堂了嘿!”

“是嘛?”厲蕾絲皮笑肉不笑的換了個偽音:“這不公平!老夫乃三十滄強者!她!區區十滄掛零!娘希匹為啥她容光煥——”

“媽媽!

“你看那邊有個十噸鐵球貌似很好頑的樣子吔!”

“啊是是是,孩兒義不容辭,您看一...二...四個小時總成了吧?”

“吾兒甚孝,綵衣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