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氣憤的嗷嗷叫時心裡其實多少跟變態沾點邊兒的想著:你別說,你還真別說,這娘們的東北夾子還是有點味道的!

不對勁!等等!我現在這麼變態的嗎?還是說這娘們已經潛移默化狗狗祟祟的把老子的審美都扭曲了?

嘶,改天還得踅摸踅摸去段梨大腿上躺躺,什麼豐腴溫潤吳儂軟語成熟大姐姐高跟絲足制服誘惑付費諮詢那都是虛的,到頭來不過冢中枯骨戢戢畫皮爾,咱就是單純的需要這個心理疏導!

emmm,就挺突然的,不過總感覺好像金姨姨才更適合這個調調啊——

“什麼金姨姨,那叫金姨娘~”

“我草,我timi又說出來了?”

“呵。”

厲蕾絲懶得跟這個燒壞了腦子的傢伙多聊一個標點符號,小本本記下了,好歹以後又多個cos素材不是?

呸!

這個真不是!

老孃的意思是這玩意至少能頂兩袋金瓜子使,對,就是這樣的.

該死,姓王的孬貨當初弄這破通訊頻道怎麼就沒想著給整個全程錄音功能呢,不然老孃想起來就拿出來播一遍想起來就拿出來播一遍,到時候豈不是和有點嚼頭的童養夫鑼鼓喧天天天過大年?

“厲蕾絲,你這麼變態的呢?”

“蛤?我也說出來了?”

三十五公里的微波傳導著拉絲的尷尬。

“那,翻篇?”

“嗯,翻篇。”

“那什麼剛才說到哪兒來著?”

“你等我醞釀一下情緒啊”敗家娘們黏唧唧的慈祥聲音響起:“嗯嗯,乖寶,你吃吧,媽媽不餓,不用了不用了,媽媽真不餓,快吃吧!”

李滄中氣十足的質疑:“厲蕾絲你timi究竟在幹啥??”

“在刨你家祖墳!”

“?”

呵,女人。

滄老師畢竟是個有氣量的體面人,鑑於顱內壓飆升也實在不適合跟這娘們斤斤計較,擰著眉頭繼續和巢穴之主進行算力對線,心中無比懷念草率祭天的冷卻套裝,時也命也啊,滿腦子都是擱蘋果樹旁邊種棵發財樹弘揚企業文化。

轉眼就是十天過去。

躍遷風暴周圍的空間路徑似乎遭到了極大的干擾,李滄老王的空島無論如何前進始終與幻境島鏈處於一個相對靜止的狀態,反而像是那團躍遷風暴和巢穴之主在向他們這邊靠近壓迫過來似的,而明明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史詩級戰爭,也硬生生的叫李滄和巢穴之主玩成了一個比誰命更長的益智遊戲。

巢穴之主這尊浮雲繚繞風暴交織僅露出的上半身就長達133公里的龐然大物肉眼可見的清減了一大圈,形容枯槁黃幹黑廋,原本黝黑鋥亮反射著冷厲金屬冷光的幾丁質外骨骼因內部肌肉組織的萎縮佈滿了怪異的褶皺和皸裂,時刻都有枯朽如灰燼般的碎屑從身上淋漓落下,外骨骼、肌肉等物雖然還在反覆再生,但姿態早已青黃不接,新生和死去的組織宛如腫瘤一樣醜陋的堆積在身體各處。

即使以自身為錨點死磕躍遷裂隙同時以肉體作為能量中繼使用,巢穴之主依然捱到了現在,不得不說縻狑蟲族真的是一個生猛堅挺到離天大譜的種族。

李滄也就只剩下趴在狗鯤背上捯氣兒的份了,那種體魄強壯到力量值實質化彷彿能生撕巢穴之主、腦子卻在持續不間斷的傳送宕機警告的反差實在過於劇烈,以至於他都有種當場悟道舉霞的撕裂感,浩瀚如虛空長河的三相之力充斥著整個戰場,在李滄、一眾逆子和狗海之間構建出一座活著的詭異立體陣列,恐怖的陰翳遮天蔽日。

“大郎,喝藥藥~”厲蕾絲弄過來一個水壺,似笑非笑,“大郎!你怎麼了大郎?怎麼就吐沫子了!人家都還沒來得及下毒呢!你想說什麼?什麼?你居然有一個流落在外的雙胞胎兄弟要介紹給老孃?誒呀不要啦!人家不是那種人啦!”

李滄憑藉最後那點支離破碎的清醒把水滋了這娘們一臉。

“嘁~”厲蕾絲擼起李滄的袖子滿不在乎的擦臉,“到底行不行啊細狗,讓你歇著還不樂意,非得死撐著和一隻蟲子當同命鴛鴦,你這麼努力蟲群知道嗎,咱就是說,您要是肯放下身段混蟲子圈兒高低不得給你一打兒巢穴之主當侍妾?”

李滄三相之力吞吐完全看不到眼部輪廓的眼睛虛空濺出三丈灼灼冷光,極其兇狠獰惡:“不不行老子咽不下這口氣!”

巢穴之主:“吼~”

“看看見沒有你看見沒有?!”李滄反覆強調:“它還一萬個不服不忿的,我timi今天熬也要熬死這玩意,老子要timi這些蟲子從打這以後把對老子的尊重刻進基因序列!”

這貨現在腦子狀態嚴重欠妥時時都在大血爆的邊緣徘徊,一根筋早就鏽死了,聽勸是不可能聽勸的,厲蕾絲也實在是無語了,於是咔吧咔吧眼睛計上心來壞水兒一滋:“三天,最多三天,我們已經接近幻境和現實的邊界,隨時都有躍遷的可能,你也不想在巢穴之主的眼皮子底下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逃走吧?”

“走?老子把它一波帶走還差不多!曉得老子攢了多少三相之力嗎!”

厲蕾絲直呲牙,得,對牛彈琴。

心道老孃可太懂了

二十多天啊,整整憋了二十多天啊,硬是一個大血爆沒扔,這特麼就是泡屎擱肚子裡也得憋到生態化反了吧?

小小姐的聲音在通訊頻道里響起:“怎麼樣,勸回來了嗎?”

“這個人就是個死腦瓜骨,槓上了,死活不挪窩!”

“這”

前有大血爆後有躍遷,對李滄最不友好的兩大buff已經集齊,正常躍遷某人都得生生吐進去半條命,更遑論現在他身上還揹著【起源敵意】這種東西,可憐的小小姐急得都要跳腳了。

“不管了!”厲蕾絲狠狠心咬咬牙,看著巢穴之主近在咫尺似乎要貼到他們臉上的龐大身軀,“等再近點老孃就特麼把這號炮仗直接點了,卡著點復活時間應該勉強夠我把這貨帶回島上吧.”

厲蕾絲完全搞不懂這種奇葩的“對峙”到底是什麼時候、怎麼形成的,究竟是巢穴之主的精神網格格式化了李滄的腦子還是脊蠱和喜娘的精神汙染蔓延覆蓋了本體,按說李滄即使處於大血爆的前奏裡以前也沒出過類似狀況啊?

想想被這人形爆炸轟一下即使復活都要虛弱好長一段時間厲蕾絲渾身上下就寫滿了拒絕,大血爆屬於她花式作死的一生裡絕對不想品嚐第二次的滋味,那種虛弱和痛苦簡直像是把靈魂撕巴撕巴扔絞餡機裡封閉式輸出!

“這能行嗎?”

“小小姐,讓幻境島鏈上的人開始疏散吧”

送走巢穴之主或許很難,但送走幻境島鏈就很容易了,不考慮抗性只考慮血條的大小粗細長短,相信九成九以上的從屬者連在蟲子面前吱一聲的資格都是沒有的,幻境島鏈用了三天時間才逐步完成疏散徹底退出戰場,所有幻境植物全部留在島上任其自生自滅,人口撤入地下庇佑設施——他們並不願意相信這幾個傢伙持有能夠對整個幻境島鏈造成威脅的武器,而且也不知道在撤出後對方會不會趁機對自己做什麼,所以這無疑是絕對武力威懾下最為艱難的決定之一。

失去李滄管控的狗海增殖速度早已徹底瘋狂,新生蟲族從上面落下時甚至會產生跳水一樣層層疊疊的漣漪,而全部這些東西以及充斥戰場的三相之力無疑都將成為殉爆的原料和催化劑,硬要比較的話,或許就只有靜海一役時那堆癌字彈才能有幸與之相提並論。

“煩死了,等這貨醒了不知道又要狗叫多久.”厲蕾絲看著下面沸反盈天的狗海嘆了口氣,她甚至現在已經能腦補出李滄對著磨坊面板惱羞成怒抓狂的樣子,“造孽啊,不就是欠了一丟丟債而已,怎麼就把這貨逼成這個鳥樣了,呵,男人,都是些外表堅強內心脆弱中看不中用的小辣雞,還得是老孃我啊!”

說著說著,逐漸追頭喪氣,扯著已經意識模糊的李滄的腮幫子使勁往兩邊扯,不甘心的自言自語:“個狗東西,可真有你的啊,怪不得換條線老孃得管你這大牲口叫叔叔,呸呸呸”

“千萬別死了知道不,難道就不想給您火樹銀花的精彩人生寫個自傳什麼的,你想想,多刺激嘿!”

“鬼知道那個躍遷通道到底穩不穩定,把你放島上空島可能都直接沒了,所以,一會兒要抱緊老孃曉得伐,萬一被某個跟你一奶同胞的小幣崽子不小心驅逐了,說不定老孃還能帶你回家呢.”

“醜東西往上數十輩子肯定都成打兒的拯救過銀河系,不然你這種玩意憑啥這輩子就吃定老孃了,便宜死你!”

咔嚓咔嚓~

厲蕾絲悚然一驚,猛回頭。

形銷骨立瘦到只剩三五百斤的王某人訕訕收起手機,目光躲閃哆哆嗦嗦:“對不起打擾了.嗯.那什麼.其實我.握草我他媽都還沒開始狡辯呢”

“別別別別.”

“你夠了啊!差不多得了!我他媽看你是兄弟媳婦才——”

“擦!”

“你他媽渾身上下零部件全加上也就剩下嘴還硬著了,誒喲這軟綿綿的小拳拳,是想給老子撓癢癢嗎?”

一通嘴炮猛如虎,當場揍成二百五,苟延殘喘的老王顫顫巍巍的舉起手,手上除了上繳的手機還有一捆老式雷管一樣的東西:“十一天啊,老子他媽熬鷹一樣不眠不休的熬了小幣崽子整整十一天,你禮貌麼你,你道德麼你,等你把老子打死之後記得告訴李滄,這是我最後的波紋了.最後我要跟這個世界道別別了小小姐.你才是我的整個世界!”

“蕾蕾.”

“你個狗!死到臨頭都不忘給老孃上眼藥是吧?”厲蕾絲薅著脖領子把這貨丟到一邊,“十一天沒睡覺就這?還不是死豬一樣沉!這又是個啥東西?”

老王深吸一口氣:“咳,造型古樸雀食是古樸了億點,但我願將之命名為王氏嗯.車床出品精工細作技術含量爆表絕無僅有聽懂掌聲集大美鍾氏大智慧大無私於一身肝膽敢為天下先剿滅縻狑蟲族為己任空間律動正能量注入式マッサージ一條龍,有了它,您將完全不必再煩惱空間割裂造成的距離感,這可是能讓滄老師和巢穴之主負距離充分接觸的好東西等等李滄他咋了?握草我這玩意還得靠他操作呢!”

“呵,他現在連自己都操作不了”厲蕾絲踢了兩腳宛如行屍走肉的某人,“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總之你只要知道他現在是顆不定時炸彈就行了,說吧,這個雷管和滄老師哪個先炸比較划算?”

“打個商量,要不還是讓老子先特麼炸了屁算了!”

十五分鐘後,一切準備妥當。

老王還在孜孜不倦的持續輸出祖宗牌位以表達不滿:“記住,這玩意的擴散覆蓋時間就只有零點三到一點七秒,我這邊一旦引爆它,你就要在一瞬間做出反應同步引爆滄老師,否則擾動力場失效後距離看著再近大血爆照樣摸不到人家巢穴之主一根毛,你就等著這貨醒了跟.”

“知道了知道了,廢話什麼,老孃的響應速度豈是你這種凡夫俗子能夠理解的?”

“老子他媽的這是拿命在陪你們玩知道不,你個不知死活單執行緒的敗家娘們懂個錘子,三,二,一,走你!”

空島上,爆炸的餘暉猶如一層色彩絢爛的油膜或者氣泡般彌散開來,空島下方的幻境島鏈瞬間就被拉扯成一道道斑斕模糊的色塊,急劇後退遠去,而空島上方的血肉網格和巢穴之主猶如山巒聳立連綿的身軀則是給人一種急劇膨脹般的視覺落差,與血肉網格一同轟然撞上空島,空島當場就被撕糖紙一樣撕掉了三分之一體積。

在被那抹早就無比熟悉的猩紅光芒吞噬前,老王醍醐灌餅靈光一閃:“操他媽的,拼了,聽好了,老子祈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