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厲蕾絲和李滄已經商量好賭約。

“說!”她的語氣是那種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嫌棄,斬釘截鐵:“不需要做到,你說的那個辦法只要有可能,老孃直接認輸!”

“這可是你說的...”

“老孃吐口唾沫是個釘!”

“得,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李滄說:“那個滿地亂滾的地出溜柔術知道不,任你多少年的練家子,除非你根本不跟我肢體接觸,不然就憑咱哥們這一把子力氣,逮住機會把你拉到地面強人鎖男男上加男就是一通盤,包漿都給你盤出來信不信...”

“到你了,破解辦法拿來,年輕人要講武德昂,公平公正公開,當然不講武德也沒關係啦,反正咱這就你一個懂武術的。”

老王暗搓搓的琢磨起來,那啥,他想說的是不是格雷西柔術?

提到這玩意,老王對它的固有印象:

1,裸絞十字固,抱摔下三路。

2,全指地面技扛大鼎的降服式摔跤,實用戰技品種?

3,除了女人,別人玩出花來都毫無美感。

4,學精了學成了也不大可能實戰,以現代人的身體素質,搞不好嘎嘣一下人就沒了,據說個別國家學這玩意和人打架算持械傷人來著......

人有強弱,武無高下。

倒不是說哪種武學孰優孰劣,這種爭論毫無意義,而且也根本不是重點。

關鍵在於,以李滄恐怖的巨力,真要學會這玩意豁出去不要臉和大雷子滾一地,恐怕...

果然,厲蕾絲表情突然陰沉的好像能掉下冰渣來...

她幾乎以可以用狼狽和倉皇來形容的的姿態赤著腳丫奪路而逃:“那,那個,我得查一下資料,沒接觸過的東西充分了解之後才能下定論!”

可惜沒跑掉。

“跑啥跑,今天你哪兒都別想去,你就跟這兒好好想!”李滄把她按沙發上,在這娘們怒氣閾值爆表前,輕飄飄的甩出一句,“我都看見咱媽回話了~”

厲蕾絲就跟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老老實實的給李滄和親媽當起了傳聲筒。

【厲蕾絲:媽,我李滄!】

只見聯絡人列表中厲蕾絲媽媽“饒其芳”的名稱開始轉起那個異常熟悉的重新整理小圈圈,沒一會兒突然變成了“丟你蕾姆”...

蕾姆→雷母,這是饒其芳以前某次因失誤操作而保留下來的微信名來著。

她一度表示很好奇,這個蕾姆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憑啥輸入法裡它要排在雷母前邊?

【丟你蕾姆:好小子,怎麼也不聯絡我,老孃還以為你不認我這個媽了呢】

【厲蕾絲:咋可能呢媽,這不是忙嘛,在軌道線上拼死拼活養家餬口呢,咱媽辛辛苦苦把大雷子養的白白胖胖,到我這可不能給她餓瘦了啊...】

【厲蕾絲:話說媽你可真厲害啊,我都不知道這個可以改名!】

【丟你蕾姆:你就慣著她吧!聽小蕾絲說你的病已經沒問題了?這是大好事呀!不過乖兒砸你可千萬要小心,不能大意,我看外面論壇上的人都說軌道線上特別特別危險,你凡事不要逞強,量力而行知道嗎,有事讓小蕾絲跟前邊頂著,老孃和她那死鬼老爹好說歹說也教了她十幾年武術,她菜是菜了點,你也別嫌棄,勉強湊合著用】

【丟你蕾姆:你說改名啊,其實媽哪兒懂這個,都是手底下小丫頭幫我弄的,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原因,第七基地大多數人都不再使用真實姓名了】

厲蕾絲覺得今天肯定是她的水逆日,本來好好的磨刀霍霍,結果被人先下手為強,大機率又要輸掉賭約,然後就是親媽改成那個不知道到底要表達什麼但侮辱性極強的暱稱...

再看看他們聊天...

媽!到底誰才是親生的啊!

“呵,”厲蕾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大天狗,婦女之友!”

李滄微微一笑:“媽,你閨女今天拿剛磨好的刀子丟我。”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你沒有,”厲蕾絲看傻子似的看著他,“打字許可權在我手裡,你覺得我會發這種話?”

“不發是不是?”

“呵~”

【丟你蕾姆:還在嗎?】

【丟你蕾姆:乖兒砸,怎麼不理媽媽呢?】

【丟你蕾姆:...】

幾秒沉默,氣勢一轉。

【丟你蕾姆:死丫頭!你是不是又欺負我乖兒砸?看老孃離得遠治不了你了是吧?你敢動他一下試試?】

【丟你蕾姆:別想著冒充小滄,一撅屁股老孃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我跟你講,三秒鐘之內我乖兒砸不出來說話,呵呵。】

旁邊不停偷瞄的兩隻內心OS:

“這應該是親媽了。”

厲蕾絲表情精彩至極。

“呵,”李滄說,“我說什麼你打什麼,不許改字。”

“你!你不要太過分!!”

【厲蕾絲:剛我去給大雷子熬糖水來著,媽你在那邊怎麼樣?】

【丟你蕾姆:死丫頭倒是好福氣,媽就不行嘍,肚子痛的要命也沒人心疼】

【丟你蕾姆:第七基地這邊情況有些複雜,不過大體上條件還是很好的,糧食水源都不缺,除了偶爾被石頭空襲和鬧鬧行屍】

【丟你蕾姆:前幾天研究所那邊墜毀了幾架研究中的飛行器,就砸在我後面不遠那座空島上,據說因為爆炸死掉幾十人,火光沖天的】

【丟你蕾姆:媽偶爾也出去轉轉,混的還算不錯,吃香的喝辣的問題不大,最近又多接了個給警備科的人當體術教練的活,天知道他們當官的到底是怎麼精挑細選出這麼一群弱雞和二百五的,就是老孃當初調教小蕾絲個笨蛋也沒遭過這罪啊,可真要活活氣死老孃,最近大姨媽都不規律了】

【丟你蕾姆:還有啊,隔壁那島上的鄰居,簡直就一不講理的更年期老婦女,老孃也就是看在她死了閨女的份兒上,哼,揍她又怕把人直接打死,罵又實在罵不過,要是小王...呸...小鐘在就好了,那個,小鐘沒在看吧?】

老王:“娜(N-nà)美(M-méi)溼(S-shì)了(L-lē)...告辭...”

仨人都在笑,根本沒人注意到老王咬牙切齒的三重語境,老王真為自己的幽默感到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