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為波濤,向四面八方炸開,河道中形成一個深達數十米的水...呃...石泡兒?

中心處陡然鑽出一顆宛如鱷魚頸後生長著金色鬃毛的巨大腦袋,兇惡猙獰,威勢凌人,只是它那得有七八米寬的鰓幫子已經徹底歪在一邊,滿口利刃般的大牙錯位的從上顎穿出,整個半邊腦袋鮮血淋漓。

巨獸扁平但有力的前肢和爪子扒著周圍的巨石奮力向上爬著,併發出娃娃魚受傷一樣的慘嚎,一邊嚎脖子下頭一邊往外噴泉似的飆血。

巨獸驀然渾身一震,金黃的眼中迅速被驚恐和絕望填滿,搖頭擺尾爪子都刨爛了,但龐大的身軀卻在迅速的、堅定不移的被“漩渦”吞噬,重新被拖回砂礫之河深處。

嘩啦~

河道終於安靜了。

老王下意識的搓了搓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媽的,到底誰才是...才是...”

五分鐘後,一道尹索來耶之焚炸碎激流,李滄扛著怪物的尾巴跳上空島,用力吐出一口夾雜著幾顆斷齒的黑血。

“呸,不知好歹的東西,來都來了還想走?”

【獅鬃巨蜥】

種族:獵蜥、異化

體長:18m

體重:6t

生命:-(已無生命體徵)

體力:-(已無生命體徵)

力量:約87c

敏捷:約7c

狀態:二次異化第三階段,骨骼異化、血脈異化

能力:岩石操控,環境擬態,土行,巨顎撕咬,死亡翻滾,生命潛息,冬眠

該說不說,至少在鑑定這一塊上,小幣崽子還是很誠懇的,越是沒反抗能力的玩意鑑定出來的屬性越是準確全面。

老王:“所以,這玩意,它是蜥蜴?”

鱷魚尾鱷魚頭,鳥身,背生鬃毛,無論哪點看起來都和蜥蜴不太沾邊的樣子。

巨蜥身體呈現出一種深沉的金黃色,有種晶花般的質感在它渾身上下的鱗甲和骨板外部蔓延著,雖然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但看上去依然美觀。

李滄說:“記得把皮扒了,回頭糅下給你們倆和媽她們做幾個包包,這顏色這質感真不賴。”

太筱漪思索沉吟半晌,愣是沒找到一個特別合適的詞來描述她現在的心理狀態。

剝了皮之後的巨蜥獻祭價值1306枚硬幣,三階段異獸來說,這是一個說高不那麼高,說低又不那麼低的價格,問題是,這玩意不是叢集出沒的啊!

如果是別人,每12小時1500枚硬幣左右的收益其實已經相當可觀,不能說大富大貴至少也是一個可以躺平養老的數字,但對李滄來說,這角八毛的甚至都不夠給一群逆子當生活費,你知道養這麼一群玩意有多貴?

尤其這片區域的異獸對空島抑或是島上的活物沒有表現出明顯的進攻慾望,這才是最讓滄老師寒心的,平時他們這麼大一座島往那一杵,各種行屍異獸嗷嗷叫不要錢似的往上衝,可這會兒...

氣抖冷,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沿途刮地三尺時,李滄甚至只敢用那一千隻屍兄和三狗子,生怕大狗子和二狗子的存量跟不上消耗,美人遲暮英雄氣短,滄老師這輩子都沒刮過這麼貧瘠的地皮!

“不對,不對勁...”老王拖著刀在空島邊緣轉來轉去,用三腳架吊了不少破爛行屍和異獸當餌:“那踏馬大錢串子都能找著幾隻行屍繁衍後代,咱咋一根行屍毛都沒遇見呢?合著行屍還成稀缺資源了是吧!”

李滄指揮著狗蛋和大鯤鯤或拖或拽接長補短往回捯飭著小型野島續上吞併份額:“感覺確實不像是有行屍活躍的樣子,最近幾天空氣都格外新鮮,沒有行屍那種臭味,唔,能遇到兩隻合用的異獸也不虧啊...”

“得能碰見算啊,你這段時間光填給磨坊的都有幾十種了吧,不是血脈全崩?”

李滄演化命運僕從的邏輯相當簡單粗暴,通常就是拿他的血和骨頭混上已有命運僕從的血脈一通散裝勾兌,能扛住自然就是自帶同源連結和遺傳屬性的新女兒/兒子,扛不住直接血脈全崩屍骨無存去球,這點沒有任何可商量的餘地。

李滄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咳嗽一聲轉移話題道:“前面,10°左右,撞上去。”

“哦...”

空島微震,很快與李滄指認的倒黴野島相撞。

這座位於兩條浩蕩流沙河中間的野島露出河流上層的部分只是冰山一角,島基部分體積極大,一時之間居然沒被李滄和老王的空島直接推走,當然,也沒進入駐泊狀態。

老王嘖了一聲,都都噥噥的放攬勝下鏈弩,儘量將野島鎖定,隨後,少量1、2號狗腿子、一千隻屍兄以及浩浩蕩蕩顏值奇高的三狗子登島,開始搜刮。

三狗子做這種工作並不熟練,勝在屬性高思維靈動,挖洞開炮眼搬運炸藥之類的活做起來都很快。

沒多久,第一次引爆齊活,約莫兩三平方公里大小的碎片從野島上脫離,被拖曳至側後方繼續粉碎流程,只要爆破眼打的夠深藥量給的充足,簡單粗暴的給野島開片兒可太容易了。

這邊正忙活著,厲蕾絲突然出聲:“滄老師,那邊有一座從屬者空島靠過來了,沒跟咱們打招呼!”

“嗯?”

“側後方,在那條支流旁邊,青灰色的那一片。”厲蕾絲遞過來一隻望遠鏡,“看樣子像軌道空島,速度很慢。”

老王嘿了一聲,搓搓手:“這也有同行?打個燈,看看他們啥反應。”

即使不在軌道線上,普通從屬者空島私自靠近對方也是一種非常容易引起誤會的危險行為,對方距離他們的空島不過二十幾公里,理論上來說再近個十公里他們完全可以先開炮後警告,把對方直接做掉都沒人能說他們恃強凌弱劫掠同胞,所以老王給個燈光訊號再動手已經是一種相當矜持、禮節性十足的客套。

然後,厲蕾絲就被難住了...

這娘們對著幾盞專門的大燈沉思半晌,訥訥抬頭。

“啥來著?幾長几短來著?”

太長時間沒打燈,她已經把訊號給忘乾淨了。

老王哭笑不得的接手,打出三遍燈光訊號,結果又等了整整五分鐘對方的訊號才懶洋洋的打回來,訊號倒是表示安全無害沒有惡意來著,可空島既沒走開也沒有任何解釋的意思,還在繼續往這邊慢悠悠的行駛。

老王這一股邪火曾一下就竄上了腦門:“草擬嗎!這麼囂張的嗎?這幫逼什麼態度?滄老師你瞧見沒,人看不起咱來著,回個燈回踏馬五分鐘,幹他們不?幹吧!”

李滄挑眉,多少有點不悅,從來都是他們無視別人,這被無視的滋味還真timi是別有一番滋味啊。

“告訴他們,10公里開戰,大雷子小小姐,準備一下。”

“就等你這句話呢!”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