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迷迷糊糊睜開眼時,感覺到四肢被鐵鏈束縛,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被囚禁的日子。一雙杏眸罕見流露出驚慌恐懼。

她不是和柚柚買奶茶的嗎?不,她不要再被關起來!

本就楚楚可憐的一張臉,愈發惹人心疼,

封榮熙滿意的看著她這驚恐模樣。用刀刃挑起她的小臉:

“先從哪裡割起呢?”

明明只是個十歲男孩,眼神卻殘忍如惡魔。

他點開一段影片。影片裡,一個妙齡女孩被人綁住四肢,頭緊緊卡在儀器上,有人掰開了女孩的嘴,拿著鉗子,將其牙齒生生拔了下來!

女孩疼的臉色扭曲,發出啊啊的刺耳尖叫,畫面看的人毛骨悚然。

見芒果似乎被嚇住了,封榮熙拿起小鉗子等拔牙工具,滿意的笑起來:

“這世上有些人,他們喜歡看同類活活被虐殺,喜歡用少女骨骼做成的飾品。

比如,用牙齒做成的手鍊!”

說罷在芒果愣神之際,拿工具撐開她的嘴巴。拿起了小鉗子,獰笑著夾住她一顆牙。

常濤抬手就要來扯小姑娘的裙子,笑得一臉猥瑣,“你繼續,這樣才更刺激不是嗎?”

身後幾名保鏢對此見怪不怪,甚至興致勃勃的調笑起來:

“不知這回這個能堅持幾天?上回那小姑娘,是個小網紅,長得跟洋娃娃似的,足足撐了七天呢!”

“哎!也挺可憐的,死的時候只剩了一副骨架子!臨死前還在喊著媽媽呢,可她永遠不會知道,就是她媽媽為了一個限量款包包,把她給賣了。”

口中說著可憐,卻帶著玩笑般的口吻。

至今還能記起那小姑娘鼓起勇氣向他們求救的場景,他們是怎麼做的呢?他們讓小姑娘跪在地上學狗叫,等折磨夠了,才去告訴常濤。

然後眼睜睜看著小女孩被一輪輪折磨,慘叫聲似乎衝破了這陰暗的地下室。

就在牙鉗靠近芒果嘴巴的那一瞬,藥性退去,小姑娘終於徹底醒過神來。

她扯了扯綁住雙手的鐵鏈,常濤扯著她的衣帶,不屑的調笑道:“這可是不鏽鋼鐵鏈,想掙脫,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然話音未落,他就驚恐的變了臉色。

只見面前瘦弱的小姑娘雙手雙腳輕輕一用力,“咔噠”一聲,堅硬的鐵鏈應聲而斷。

芒果拍拍手站起身,掃了眼目瞪口呆的封榮熙,藥物起了作用,她此時腦子特別清明。

對了,柚柚呢?

她摸了下口袋,裡面空空如也,抬頭眨動著一雙杏眸慢吞吞的問:“我手機呢?”

常濤終於回過神來,抖著唇大聲道:“快,快抓住她,快給她打鎮定劑——”

保鏢們硬著頭皮衝上前,芒果這半年多來練的武派上了用場。

不出兩分鐘,衝過來的四五名保鏢就全被她捏斷四肢放倒在地。

常濤徹底慌了神,白著臉叫來了地下室的所有保鏢。

這些人的武力值放在平時還是不錯的,但他們被芒果的大力所震懾,內心生了怯。於是不過幾分鐘,所有保鏢就全都倒下了。

芒果拍了拍小手,左右環視了一圈,影片直播還在繼續,女孩的慘叫聲聽的她很不舒服,莫名覺得自己該做點什麼。

她邁著小短腿一步步走向常濤,細聲細氣的說:“我要回家。”

長濤早已嚇的白著臉跌坐在地,口中卻還在放狠話:“…你家人已經把你賣給我了,你逃不出去的,識相的話就乖乖聽話!”

芒果皺了皺秀氣的小眉頭,因為從小的經歷,導致她在說話動腦方面反應有點慢,

盯著摔在地上的牙鉗,想到柚柚以前說過的

——咱們可不能做聖母哦,爸爸說以德報怨是傻子才會乾的事,咱們不主動欺負別人,但是如果有人欺負了你,一定要連本帶利還回去!

小傢伙蹙了蹙眉,怎麼才算連本帶利啊?!

直播影片裡,女孩依舊在慘叫,這不是恐怖電影,是真實發生的,滴滴嗒嗒的血流下來,女孩疼暈過去又被疼醒。

而拿著牙鉗的劊子手卻像是欣賞什麼藝術品般,露出滿意的笑容。

於是芒果扯過架子上的鐵鏈,將常濤和封榮熙連帶十幾名保鏢全都給牌牌綁了起來。

然後拿起牙鉗。在封榮熙驚恐的眼神中,一點點靠近,拿工具暴力撐開他的嘴巴,舉著小鉗子對準他的門牙……

“啊啊啊……”

房間裡響起尖銳的慘叫,封榮熙瞪著芒果的目光像是要吃人,隨即一陣難以言喻的劇痛傳來,疼的他腦子一片空白。

也就不過兩分鐘,所有的憤恨就化為了哀求,他下身已然失禁,隨著鉗子再一次落下,他疼暈又被疼醒。

模糊視線正正對著影片裡已然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女孩。看著如此血腥畫面,以往他只覺得興奮戰慄。

然而當他變成“受害者”時,才知道那到底有多疼!

下一個輪到常濤,這半年多來,芒果一直在學習怎麼控制自己的大力氣,已學的頗有成效。

起初的生疏過後,她拔的越來越熟練,除了動作稍稍有些暴力外,簡直堪比牙醫。

有句俗語叫牙疼不是病,疼起來卻要人命,而生生拔牙之痛,簡直是翻倍的疼。

常濤想咒罵求饒,卻連聲音都發不出。

因為有錢有勢,他享受著將弱者踩在腳下肆意凌辱的感覺,卻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被自己看不起的弱者踩在腳下。

小傢伙人狠話不多,從長濤再到那些個保鏢,整整齊齊一個也沒落下。

所以等柚柚幾人急匆匆闖進屋時,瞧見的就是這一幕。一眾保鏢加兩個主謀排排被綁著,個個嘴裡淌著血。

娃娃臉手下嚥了咽口水:“這…確定是受害者!”

凌寒酥雖也被驚了一下,卻還是面不改色的護短:“沒事,孩子被嚇著了,正當防衛。”

眾保鏢集體淚目,你管這叫正當防衛!

柚柚卻壓根沒留意這些,她衝過去抱住芒果,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芒果,你有沒有事!”

見到柚柚,芒果就彷彿是迷路的孩子見到了家人,徹底放鬆下來,拉住小傢伙的手

“我沒事,我想回家!”

“嗯嗯,咱們這就回去。”

……

回去暫時還不行,凌寒酥給這些人簡單止了血,保證他們死不了後,便開始檢查房間。

直播一直開著,也不知什麼人在看。影片也還在迴圈播放,女孩被折磨的畫面反覆上演,

芒果看得很難受,柚柚關掉影片,檢視這個網站的主頁,只瀏覽了一點,其中涉及的罪惡就讓她生理不適,她仰頭問凌寒酥:

“怎麼會有這種網站,叔叔我們可以把這些壞人都抓起來嗎?”

怎麼可能抓得完呢?人性本善卻也惡,搗毀一個這樣的暗網,不久後的將來,還是會有無數個類似的案件出現。這世上的惡人是抓不完的,

可對上兩個孩子澄澈明亮的眼睛,他認真點了點頭:

“嗯,叔叔會努力,肅清這世上所有的壞人。”

已經找到犯罪據點,凌寒酥便通知局裡過來逮捕,他讓兩名手下留在這裡看守這些人,自己則帶著柚柚三人在這地下室查探,

臨走時,指著地上一堆血糊糊的牙齒,對封榮熙說;“拿去給你串成手鍊。”

好不容易疼醒的封榮熙,直接吐了一口血。

這個地下室很大,客戶一直通到前面拍賣行。

柚柚提議:“不如咱們分開找吧?我和芒果謝繁青一起,叔叔您找那邊。”

凌寒酥:“不行,誰也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

一行人查探了很久,中間找到了好幾具女童的屍體,其中一個才不到六歲。

幾個孩子因此心情都很沉默,終於拐過兩條巷道,前方燈影明亮,隱隱還能聽到有腳步聲。

凌寒酥示意身後三人禁聲,試探著往前走。好在他們幾個都易了容,即便被發現了也能圓過去,

這裡的每個房間都亮如白晝,時不時傳來機器運作的聲音。凌寒酥張口無聲的說:

“這裡應該就是製造贗品的地方。”

這時一個穿著白色工作服的青年走出房間,青年瞧見他們,有些驚訝,不過居然也沒說什麼。只點了下頭後便徑直往前走。

柚柚好奇盯著他手裡抱著的香燭,

來到現在社會,她已經很少看到這東西了,難道這香燭有什麼講究?

凌寒酥昂著下巴,粗著嗓子道:“我們少爺讓我過來替他給國主上炷香。”他易容的是常濤身邊最得力的保鏢。

果然,那青年絲毫沒有懷疑,低著頭在前面走著。一直來到最裡側居上首的一個房間。

推門進去,屋裡被打掃的很乾淨,屋中牆面擺設字畫具為千金難求的古董真品。中間設了一個香案供桌,桌上擺著七八種本季節最昂貴的供果。

柚柚不由自主看向靈位上方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長相俊美,然而他給人的第一印象卻絕不是長相,而是身上那種強大氣場,尤其他的眼神,即便只是一張照片,可只要對上他的眼睛,就彷彿有一種你正被對方盯住的錯覺。

一句話總結,這是個強大又危險的男人。

她又看向靈位上的字——衍國國主裴之衍。

小傢伙眯了眯眸子,這是她第二次聽說“衍國”這兩個字,第一次是白柔背後的那個什麼組織,其中牽涉到了餘維良,以及後來的劉姝麗案。

似乎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後,所發生的幾個大事件都有這個衍國的影子。

柚柚只見那青年點燃三炷香,對著靈位拜了三拜,神情是說不出的信服和狂熱。

凌寒酥盯著照片,手臂肌肉繃緊,面上依舊維持著高傲不屑的表情。

好在青年上完香沒多久後便離開了,等人徹底走遠,柚柚壓不住興奮無聲問:

“這人是誰啊?他們為什麼要拜這個人?”

凌寒酥收回視線,表情很冷,“是個瘋子。”

他顯然不想多說,大概檢查了下屋中擺設,就帶頭往外走。

柚柚實在好奇啊,這人明顯不可能是常家的什麼長輩,她直覺這人是很多事情的源頭。不過現在也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快走出門時,見謝繁青頻頻扭頭朝那照片看去,

柚柚小聲問:“怎麼了?”

四人繼續往回走,謝繁青皺著眉頭說:“這張照片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那太好了,別急,你回去慢慢想,”

四人直接來到最大的一處工作間,裡面凌亂堆著許多瓷器擺件,以及各種工具。一個男人正背對著他們,手中拿著刻刀,正往一塊玉石上一筆一劃刻著什麼?

凌寒酥沉著臉快步進了屋,柚柚順手關上房門。

腳步聲漸近,男人放下工具隨意扭過頭。

看清楚對方的臉,柚柚和謝繁青兩人同時眨了下眼!

咦!這不就是那個叛出特殊部門的戴群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