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父皺眉:“哪來的小孩子?”

常濤驟然瞧見柚柚這張臉,一下就被驚豔住了,背對著幾人,看向柚柚的目光熾熱又猥瑣。

柚柚強忍住打人的衝動,繼續仰著小下巴看著謝父:

“我是謝繁青的朋友,伯伯你們是不是覺得謝繁青被寵壞了,脾氣差愛欺負老實人!所以只要他打人就是不對?”

謝大哥冷哼:“難道不是嗎?望舒她做錯了什麼,要平白受這樣的詆譭!”

小傢伙嘆氣,唉!這又是個舔狗!

她歪了歪小腦袋疑惑問:“這個拍賣會看著挺高檔,應該不會沒有監控吧!調一下不就知道了。”

聽到“調監控”,跟著常濤的幾個小跟班一下便慌了,常濤卻一點不擔心,

他屈辱的垂下眼眸,可看了眼渾身帶刺的謝繁青,本能的縮了縮脖子,咬著牙說:

“既然這位小朋友不相信,那叔叔你們就調監控吧!”

謝父不耐的皺眉,而看向常濤時,目光卻不自覺緩和下來,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吧!你才回國,你姐姐還沒見過你吧!不過一個不知哪來的孩子胡說,咱們犯不著理會。”

說罷就要帶著人離開,常濤老實的點頭,幾人沒看見的角度,他衝著謝繁青得意的勾了勾唇。

謝繁青氣得拳頭緊握。

柚柚直接擼起了右手手腕,露出綠色的電話手錶。無奈的嘆氣:

“爸爸不是說上流圈子的頂級富豪沒有幾個腦子笨的嗎?這是非要把真相攤在面前,你們才信是吧!”

謝父三人瞧見柚柚手上的綠色手錶,卻是齊齊一驚,壓根沒留意她說了什麼。

處在他們這個層面,自然知道特殊部門的存在,且知道的還比普通人多。

謝父雖然覺得謝繁青身上處處是缺點,但他從來沒有質疑過兒子的優秀,謝繁青才十四歲就已經是C級學員,在外不知給他掙了多少臉面。

可面前這個穿著普通的小蘿蔔頭,居然已經是A級。要知道一直被他欣賞的常望舒,也才B級,卻已不知被多少人崇拜仰望。

三人對柚柚的態度立馬變了。

然而未等他們開口,柚柚直接呼叫糖糖,面前光幕一閃,清晰出現了幾分鐘前的畫面。

常濤臉色一變,他姐姐雖然是B級。可大部分積分都是和姐姐關係好的學長學弟們幫忙刷的。然而這次他根本來不及開口,畫面已經開始了。

被動靜吸引的周圍客人遠遠看著這一幕,

謝父三人呆呆看著畫面裡常濤陌生的囂張神色,尤其那句意味深長的“你妹妹已經七歲了吧”,

那眼神中所表達的猥瑣意味,驚的三人紛紛後退了一步,甚至懷疑畫面裡的根本不是常濤。

明明他們印象裡的常濤老實又靦腆,反倒是謝繁青,每次兩人同時在一起。他們似乎總能看到謝繁青在欺負常濤,久而久之,就成了固有印象。

再加上有常望舒這層關係在,讓他們對常濤不自覺帶上了濾鏡。

處在這個位置,三人不可能真蠢,只是當局者迷罷了,如今假象被戳破,幾乎是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糾葛。

謝父艱難的看向謝繁青,看著少年挺直的脊背,驀然發現,不知不覺,兒子已經這麼高了!

謝繁青撇開眼,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一直以來,因為常濤,他和父親大哥不知鬧過多少矛盾,原來,可以這麼簡單就解決的嗎?

看著父親眼底的愧疚,他只覺得諷刺,

沒再看任何人,轉身扯了下柚柚的衣服,“走了,不是看上一個破瓶子的嗎?本少爺給你買。”

柚柚關閉光幕,笑盈盈的問:“你們都是商界精英,不會愚蠢的覺得我是作假的對不對!”

謝父三人:“……”

被一個5歲小蘿蔔頭當眾罵蠢,偏偏還無法反駁。

常濤緊攥起拳頭,死死盯著三人離開的背影,

敢壞他好事,今天別想走出拍賣行!

可一扭頭,卻對上謝父三人疏離又複雜的眼,他張了張口想解釋,可切實證據擺在面前,任他再巧舌如簧此時也卡了殼,

封榮熙躲在角落,半垂著眼瞼,饒有興致的看著這出反轉好戲。

要不是為了能回國,他又如何願意跟在常濤屁股後面當小弟?在他心裡,常家不過是依靠著封家才發展起來的破落戶,他巴不得看常濤倒黴。

這時。走在前面的芒果回頭。

封榮熙定定盯著小姑娘那張巴掌大的小臉,那雙溼漉漉的杏眼無辜眨了眨,配著她的五官,天生給人脆弱如水的錯覺。

封榮熙驀然想到了曾被他肢解的那隻梅花鹿。

體內的血液開始沸騰,至今為止,他還從來沒有機會虐殺過活人呢……

……

柚柚按照提示一路往拍賣梅瓶的場次而去,見謝繁青難得沉默的垂著眸,小傢伙就忍不住吐槽:

“喂!我說你這智商是白長了吧!人家都當著你面汙衊你了,你是沒長嘴嗎?不會解釋啊!”

謝繁青抿了抿唇,卻還是嘴硬地道:“解釋什麼?打就完事了!”解釋了也沒人信!

柚柚無語:“那你就不會找證據啊,他能耍陰謀詭計,你為什麼不行!”

要不說那些虐文裡的主角配角一個誤會能鬧好幾十張呢,明明幾句話就能解釋得清,歸根結底都是沒長嘴。

謝繁青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加快腳步往前走,兇著臉來了句:“還要不要買你的破瓶子了!”

第一場拍賣會很快開始,柚柚見識到了何為真正的揮金如土,明明一個不起眼的男士髮簪,最終卻被競拍到了五千萬。

聽到小傢伙的吐槽,旁邊一個戴眼鏡的學者忍不住反駁:“你個小丫頭知道什麼,這可是著名大詩人XX生前戴過的髮簪,花再多錢都不為過!”

好吧!花重金買一隻別人帶過的髮簪,寫著髮簪有可能還在哪個墓穴裡待過千把年,恕他實在無法理解,這玩意兒買回去幹什麼?

拍賣快進行到一半時,終於等到梅瓶被工作人員拿上場。

“我手裡這隻梅瓶是景朝著名畫家木犀居士生前喜愛之物,大家可以看到,瓶身上的花紋樣式正是木犀居士親手所畫,可以看出,當時筆鋒雖然稚嫩,卻已見風骨……起拍價,二十萬。”

話音落下,立刻有人開始叫價:

“三十萬。”

“五十萬。”

“五十五萬。”……

“一百萬。”

一百萬之後,報價的聲音明顯少了一大半,只剩零星幾個人。直到價格被加到了一百五十萬,謝繁青才準備開始舉牌。

柚柚趕忙攥住他的胳膊:“我不要了!”

她只是想搞清楚這個梅瓶怎麼會到拍賣會的!

雖然這的確是她前世用過的東西,可予她而言,只是一隻普通的花瓶,如果價格不高的話買也就買了,實在不值當花幾百萬再重新把它買回來啊!

然而謝繁青卻不聽他的,他昂著下巴財大氣粗表示:“放心,這點錢本少爺還出得起!”

柚柚:“我真不要……”

話音未落,謝繁青已經舉起了牌子,剛要開口說“三百萬”,側後方傳來一抹囂張的男聲:

“五百萬。”

場上靜了一瞬,主持拍賣的工作人員笑開了花,這隻梅瓶的品質其實一般,只因它曾是名人所用,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競拍。但即便如此,這類拍品通常也只有一些歷史名人的死忠粉才會買,價格一般不會太高。

“還有哪位要加價的抓緊,五百萬一次!”

謝繁青抬起的手一頓,似乎沒預料到有人比他還能砸錢。當即怒了,咬牙就要加到一千萬,好在被柚柚給攔住了。

“淡定淡定,五百萬這人我認識,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