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滿地狼藉,季晚晚手中提著斬骨刀,瘋了般朝何鳳潔砍去,

與剛才的囂張不可一世相比,何鳳潔此時可謂抱頭鼠竄,驚恐的連連往後退。

“求你…啊…別殺我!”

在生死麵前,什麼暴躁偏執陰鬱瘋批,什麼精神變態,統統沒了,只剩對死亡的恐懼!

她此時身上已被砍了兩三刀,手臂嘀嗒流著血看著挺嚇人。

季晚晚此時已經被激的失去了理智,或者說她已經陷入過去的痛苦裡出不來。

她一手掐住何鳳潔的脖子,舉起斬骨刀,對準女人的脖子就要砍下去。

“不要!”

姜柏巖和柚柚同時大喊。姜柏巖衝過去,緊緊攥住季晚晚握刀的手,一面輕柔拍著她的背:

“好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柚柚死死抱住媽媽的大腿,哭著說:

“媽媽,你醒醒,不要丟下柚柚好不好?

柚柚會很乖的,再也不淘氣闖禍,以後每天都陪著媽媽,垃圾食品也不吃了……嗚嗚

媽媽,別難過了好不好,你還有我們……”

不知過了多久,有溫熱的液體砸到她手背上,季晚晚心頭猛的一顫。僵硬的身子一點點軟下來。

她手一鬆,“啪嗒”一聲,手中斬骨刀掉到了地上,眼神卻依舊呆直沒有焦距。

隨即她被人打橫抱了起來,姜柏巖將人輕輕放在沙發上,把她散亂的頭髮別到耳後,動作溫柔而小心翼翼。

身後,脫險了的何鳳潔艱難從地上爬起來,看著他們這麼在意季晚晚,眸中閃過嫉恨,掏出手機,就準備報警。

然而站在沙發前的男人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般,猛然轉頭。

大步走過來,直接飛起一腳,將她整個人直直踢到了門口。

這一腳用了不少力氣,她感覺骨頭都要碎了。還沒等她緩過口氣,身子猛地被人提起,一抬頭正正對上一雙冷厲的眼。

何鳳潔嚇得只往後縮脖子:“你……你想幹什麼?”

姜柏巖拿起被扔在地上的斬骨刀,在她臉上拍了拍,刀尖還滴著血,語氣平淡毫無起伏:

“當然是,繼續晚晚未完成的事,殺了你啊!”

“不…你不能…你們這是犯法的!”

身子拼命掙扎想往外跑,冰冷的刀尖刺激得她幾欲風調,

所謂橫的怕不要命的,之前季晚晚那一下太過突然,再加上對死亡的恐懼,明明她身手比季晚晚好,在季晚晚不要命向她舉起刀時,她心裡生了怯。

而現在一出手就知道,她根本打不過這個男人。

柚柚噠噠跑過去,砰的一下關上房門,抿著唇站在一旁。

眼見著冰冷的刀刃直接抵到她的咽喉,何鳳潔嚇得尖叫一聲,直接小便失禁了。

姜柏巖嫌棄的退後一步,把刀一扔,拿破抹布將她手臂兩處傷口死死纏緊,防止繼續流血。

好在冬天衣服穿的厚,傷口看著嚇人,其實都沒傷到要害。

做完這一切,姜柏巖一手開啟門,一手提溜著何鳳潔的衣領子將人給扔了出去。

“算了,大過年的,我不想沾血。”

何鳳潔被摔的額頭一陣陣發黑,懵了好一陣才漸漸醒過神來,這男人根本不敢真殺了她!

她恨恨咬牙,還沒等她抖起來,門口忽然探出個小腦袋,柚柚一雙清靈靈的大眼睛氣呼呼的瞪著她,直接點開手機,調出剛才她進門虐打季晚晚的畫面。

“你如果想去報警的話,就儘管去,有這段影片,我媽媽就算真把你殺了也只是正當防衛!而你就不一定了!”

還沒等何鳳潔說什麼,面前一陣勁風閃過,剛才那把斬骨刀直直朝她的面門飛來,擦過她的耳朵,掉到了地上。

姜柏巖一把抱起女兒,冷聲道:“跟她廢話那麼多幹什麼,她要真去報警,惹晚晚得不痛快,殺了就是。屍體剁碎了餵狗,誰能查得到!”

說完砰的一聲,房門在他面前重重合上。

何鳳潔忍著身上刺骨的疼,因為流血有點多,她身子一陣陣的發冷。

自己舍了所有的錢當路費,千里迢迢來這裡,就換來這麼一個結果,她怎麼能甘心?

可是,看著面前沾著血的斬骨刀,她打了個寒顫,直覺告訴她,那個男人真能說到做到!

她拖著渾身的傷站起來,一瘸一拐憋屈的離開了。

屋裡,柚柚心疼的攥著媽媽的手,鼓著腮幫子道:

“就這麼放過她了,感覺好不甘心!”

姜柏巖瞧見茶几上擺著的那瓶抗抑鬱藥,瞳孔緊縮了下,心口猛痛了下,面上卻冷得嚇人:

“為她那樣的人,沾上人命不值得!放心,爸爸有辦法。”

他怕的從來不是什麼沾上人命,想讓何鳳潔死有許多法子,但那樣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而且,人既然是陸浩辰招來的,那就該把這顆炸彈送到他身邊才對。

客廳被折騰的太亂,且這是老小區,平時還好,這會兒終歸不安全。

姜柏巖乾脆帶著柚柚和季晚晚搬到了星河嘉園的那套別墅。

別墅有阿姨定期過去打掃衛生,直接拎包入住就行。

柚柚和姜柏巖一直陪著季晚晚,晚上三人一起睡,季晚晚被噩夢驚醒後,一眼瞧見的是女兒乖巧縮在她懷裡的模樣,聽到動靜,皺皺小眉頭,伸出小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季晚晚鼻頭一陣發酸,

隔兩天,柚柚照常去上學,姜柏巖推掉了所有工作陪著季晚晚,陪她到處玩兒,或是兩人安靜的坐在一起做各自的事。

季晚晚也在積極的配合心理醫生治療。但她這種情況,最好的良藥還是時間。

不過還是有進步的,季晚晚覺得,那日當她衝著何風潔舉起刀時,雖然當時她是被刺激了,可如今再想起來,對於何鳳潔這個人似乎再不會恐懼了。

……

何鳳潔離開小樓後,日子可謂過得相當艱難,同親戚父母東拼西湊借了點錢,才勉強夠醫藥費。

因為她做過牢有過案底,好的崗位例如武術教練等根本不要她,而太累的體力活她又不願意幹,就這麼灰溜溜離開海城她更不甘心。

每天找點發傳單的活計,總是偷偷潛在3號小樓附近蹲守。或是接些幫人打架下陰招的下三路活計。

因為他過人的身手,很快搭上了這一片的地痞頭頭,但她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

這天,她配合著同夥搶了一個年輕姑娘的包,幾個人拿著贓款胡吃海喝了一頓,剛出酒店,一個穿著非常體面的男人緊盯著她,激動的說她很像她們先生走失的女兒。

何鳳潔當然知道自己肯定不是,不過瞧著對方身後那輛超過七位數的豪車,心裡起了貪婪。順著對方的話意含糊著。

結果那男人一碟聲激動的說她的情況和他們走失的小姐非常像,要帶她去見他們老闆。

反正自己一無所有,也不怕被騙什麼,何鳳潔沒有猶豫就坐上了車。

接下來的一天,她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是有錢人的生活。只在傳聞中聽說過的名牌包包一挑就是十幾個,還有各種名貴的珠寶首飾,名車名錶,進店優雅大方的櫃姐對他九十度屈膝。

可惜沒到晚上,這一切就都成了泡影,她被帶到一處裝修豪華的酒店頂樓,一箇中年男人只是遠遠的看他一眼,便失望的擺手。

之後男人給她買的所有東西全都被拿走,彷彿那些東西,晶瑩閃亮的首飾,名牌包包,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被趕到了大堂。

這大半天彷彿就是一場夢,可短暫享受過了揮金如土的美妙滋味,她就像是上了癮般,恨不得能搶到大筆鈔票來。

這時,酒店門口傳來一陣驚呼,何鳳潔煩躁的扭頭看過去,只見是一個西裝革履英俊的男人,正挽著個穿著旗袍的古典美人緩緩走了過來。

只聽身邊人一正竊竊私語:

“那是陸氏集團總裁陸浩辰吧!這位,是他的那個小情人……”

“哎:這麼明目張膽的嗎?我以前還覺得他人長得挺帥……”

“切,這有什麼,有錢人哪個不這樣,聽說陸總特別大方,只要是能替他辦事的,他給錢從來不低於6位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