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和叔叔通了電話,說了下最近的事情。”

桑沅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強,這種情況下,愣是頂住了壓力,想了一套說辭出來。

他話說得模湖,倪冰硯卻是立刻就腦補到位了。

原來是從她爸那裡聽說了。

那就很正常了。

她爸對桑沅比親兒子還親。

意識到這一點,她有點不好意思,覺得自己太過多疑,就跟他說起西蒙·史密斯的事情。

對剛才的事並不打算過多解釋。

上輩子的成長經歷讓她很難信任他人,疑心特別重,但這些事是沒法解釋的。

“我本來想先打聽一下他的來路,儘量自己想辦法把事情解決了再跟你說,但師伯好像也沒有什麼門路,只說打個電話問問,卻一整天都沒有後續。

“我不忍他為難,就沒有催促,乾脆直接跟你講吧!你要是有空,就幫我打聽打聽。雖然你不是幹這一行的,可能有點難辦。不過我相信你肯定比我強。”

說著,想起劇組的人因此對她退避三舍,倪冰硯忍不住有點委屈。

“之前明明關係處得不錯,沒想到就這麼一點小事,他們就離我遠遠的,連打聽點訊息都不願意,感覺心裡挺難受,想著還要一起相處一兩個月,就覺得心裡膈應得慌。”

桑沅耐心聽完,溫柔的安慰她:“別擔心,我在呢!嗯?”

從前她總是性格梆硬,遇到事兒從來不會向自己求助。

訂婚之後,她卻時不時的拉著他聊心事,遇到事兒之後,自己嘗試一下,覺得難辦,也會立刻找他,而不是選擇自己硬扛。

桑沅很高興,但話也沒說太滿:“這麼晚了,你快點睡吧,我先找朋友打聽一下,等你明天睡醒了,應該就能有結果了。”

著名的六度空間理論說,任何兩個人,都能透過不超過六個人認識。

桑沅人脈挺廣,雖然一直本本分分從商,沒有幹過黑色的事兒,但偶爾踩著灰色區域借個道,還是有的。

在他十分用心的情況下,用一晚上去打聽一個人的背景和依仗,還是很容易的。

“我等下就睡,你呢?今天還是要加班嗎?工作做不完的,偶爾還是要以身體為重。”

“沒事,我加班也會保證足夠的睡眠。你不知道,我住在公司,省了通勤時間,每天還能抽出時間去健身,每天好吃好睡,運動量也達標,生活挺好的。”

聽他說起這些,倪冰硯就忍不住笑。

“你笑什麼?”

“你記不記得,我第一次去你公司找你?”

“記得,怎麼了?”

兩人最近都忙,難得抽出時間通個影片,就像有說不完的話,兩人都捨不得掛。

“我當時就想啊,我要是你們公司的員工,我就買個摺疊床,放在寬大的辦公桌下面,直接住在公司裡。早起不用趕早,晚了不用著急,有食堂供應飯食,樓下有公共洗衣房和洗浴中心,還有健身房。我每天都比別人多工作幾個小時,還能過得十分滋潤,可能要不了幾年,就能卷死同行。”

桑沅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我倆註定是一家人!心有靈犀啊!我跟你講,我的辦公室裡,都做了隔間,放了單人床,和簡單的衣櫃,趕專案的時候,我都直接住在公司裡,員工總說我不是人。”

這下就換倪冰硯笑了:“我早就知道了!不過你為什麼不裝個雙人床?你這麼大的個子,也不嫌擠得慌。”

“那多引人誤會!”

桑沅立刻義正言辭。

“哈哈!真要誤會也不會因為一張床啊!”

又不是非得在床上才行。

說笑一會兒,倪冰硯又忍不住捧著那兩顆海螺珠,諮詢他的意見。

“你覺得這倆可以做個什麼造型的東西?”

“那看你想要什麼風格了。要是可愛風,可以做個小動物,橢圓的當身子,圓的當腦袋,要是優雅風,可以鑲嵌花朵型胸針,我看個頭不小,項鍊、戒面貌似也可以,不想經常佩戴,只想收藏,做成一頂皇冠,偶爾走紅毯戴一戴,也會。”

倪冰硯被他說得很心動,把珠子捏在手裡,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才戀戀不捨的跟他說了拜拜。

哪怕心情比較亢奮,生物鐘在那擺著,她還是十一點不到,就撐不住眼皮,直接睡了過去。

卻不知劇組所在的小鎮上,此時正在發生一件非常暴力的事情。

“我聽說,你對我妹妹,很有想法?”

西蒙·史密斯在酒館喝得醉醺醺的,勉強吃了份意麵,就回到住所,澡都沒洗,就直接躺到了床上。

半夜尿急,正準備起床噓噓,就見床前站著個男人。

月光透過窗戶照到他身上,西蒙·史密斯看得十分清楚,他背上揹著一把黑漆漆的長刀。

除了刀刃兒是白的,就只有手柄是暗紅的。

是華國人很喜歡的紅木。

他長得不算特別高大,但很結實,面容普通,五官卻帶著明顯的南美特徵。

以西蒙的識人水平,立刻判斷出來,這是一個混血兒。

“你妹妹?誰?”

能被他看上的無不是絕色,一般人不配他入眼。

這麼平凡的人,能有什麼的妹妹?

如今的大老都喜歡純天然,整容臉他可看不上。

來人自說自話,根本不搭理他。

直接扔下一句“記住,離倪冰硯遠一點,她不是你能得罪的人”,就反手抽出長刀,對著他的右腿,一刀砍了下去。

“啊!

一聲痛呼,驚醒無數鄰居,但這人一點也不驚慌。

用西蒙的衣服擦乾了血,直接把刀入鞘。

“哦,對了,你可以叫我‘孤狼’,我的朋友們都喜歡這樣叫我。你要是記不住的話,我不介意讓你住在南非的兒子再轉達一遍。”

西蒙痛得快要暈厥,聽到這個代號,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又聽他說起自己藏起來的兒子,當下咬著牙,連想要說幾句狠話都不敢。

直到他揹著長刀,從窗戶一躍而下,西蒙才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機聯絡醫生。

卻是不敢對自己遇襲之事多談,只說自己不小心砍傷了自己。

好不容易折騰到醫院,又忍著劇痛做好手術,回到病房已是晨光熹微。

麻藥勁兒還沒過,也顧不得醫生說的要多休息,見病房不再有外人,立刻掏出手機聯絡自己的“好朋友”。

“唔,被孤狼一刀砍斷了右腿?”

那邊的人睡意正濃,卻是一下驚醒:“你做什麼事得罪他了?”

西蒙腦子都痛得遲鈍了,好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

“你這是……不打算管我?!”

“shit!你給我惹了大麻煩!”

扔下這麼一句,對面竟是直接掛了電話,只留西蒙·史密斯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