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完bbc節目,受珍妮的兒子代維·史密斯的丈夫所邀,她又去看了一場驚醒樂隊的演唱會。

倪冰硯也沒想到,代維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竟然會和搖滾樂隊的鼓手結婚。

別的不說,演出是真的很燃,之前想去看的那位女歌手的演唱會,在現場炸裂度上來講,和驚醒樂隊根本沒法比。

珍妮醒過來之後,狀態稍微好轉,就給倪冰硯打電話道謝,說要不是倪冰硯當時幫忙,會有什麼結果還真說不準。

倪冰硯不肯居功,只說這是朋友間該做的,珍妮活了八十三歲了,自是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說辭。

想起之前倪冰硯跟她說,這次倫敦之旅,是為了彌補自己的遺憾,想來一場狂熱之旅,看完球賽之後,還要去看一場演唱會,就給她安排了這個謝禮。

“因為我的緣故,球賽你沒有看完,請務必接受我的好意,去看一場完美的演唱會吧!相信我,他們真的很棒!

“每個人都是會老去的,老人可以有智慧,有優雅,但不應該有遺憾,尤其,當你本可以彌補它。”

珍妮說得好有道理,考慮到她這會兒身體不好,倪冰硯不想耽誤她休息,見時間允許,乾脆就接受了她的好意。

驚醒樂隊不算世界知名樂隊,但在英國本土還是極有知名度的。

演唱會規模不算大,但主唱乾淨剔透的高音,真的直擊靈魂,好幾首歌的填詞也都發人深省,看完演唱會出來,倪冰硯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在飄。

也正是因為這場演唱會,她才感覺這趟倫敦之行圓滿了。

《倪冰硯漫遊世界》拍到第三集,倪冰硯受友人所邀,來到了浪漫的巴黎。

比起之前兩集的獨自旅行,這一集,開始出現了她的朋友,相信會有更多的看點。

“這是我第一個出鏡的朋友,是來自法國的阿蘭·卡索,一位珠寶設計師,之前時裝週的時候我們坐在一起看秀,你們應該知道他。”

事先徵得了阿蘭的同意,倪冰硯還沒下飛機,攝像機就開著了。

從倫敦到巴黎,航班只要一個多小時,比國內跨省還容易。

提前知道航班,阿蘭早早等著接機,倪冰硯看到他,就對著鏡頭介紹了一句。

人們對法國的固有印象之一,就是浪漫。

倪冰硯曾經聽過一個段子,說一個法國人快要餓死了,手頭還剩下一個法郎,他沒有拿去買麵包,而是買了一支玫瑰。

段子固然當不得真,但多少有點道理。

那麼,法國人的浪漫,到底是什麼樣子?

“嗨~好久不見!”

一見面,阿蘭先對著倪冰硯打了個招呼,隨手送上幾支白色馬蹄蓮包成的小花束,就伸出手來與她握手。

阿蘭一如既往的打扮精緻,靠得近了,澹澹的雪松味兒縈繞鼻尖,那種法國人深入骨髓的浪漫情懷,一下子就感受得很真切了。

“是的,自從上次一別,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最近過得好嗎?我的朋友。”

倪冰硯笑意盈盈握住阿蘭的手,開啟了許久不見的寒暄。

“我很好,你呢?”

二人分開,阿蘭後退半步,保持恰當的社交距離,才專注的看著她的眼睛,回了她的問話。

倪冰硯就笑:“我也很好,除了前兩天在倫敦,受了點小小的驚嚇。”

“哈哈!我在網上看到了!皮特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珍妮的危機也差點落在你的身上,不過倒黴的事情總會遠離我們,真切的歡喜,才值得記憶。

“說起來,昨天驚醒樂隊的演唱會你竟然去看了,我真是嫉妒啊!那可是我最喜歡的樂隊!”

“哦~天啊!竟然又被人發到網上去了嗎?那現在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五音不全的事了?”

代維兩口子的誠意真的好足,不僅給她安排了前排票,還在演唱會中段,邀請她上臺互動。

那位主唱不清楚她的來路,以為是自己粉絲,歌唱一半扔給她接,她又接不上,只能紅著臉擺手。

後來又邀請她一起跳舞,這個好歹有點功底,只是簡單幾個動作,她跳得還可以。

“哈哈哈!大家都誇你可愛!你知道的,唱歌好聽的都在臺上,觀眾席唱歌好聽的人並不多,你這樣的,才是常見的。”

阿蘭說話總是很照顧人情緒,除了為人有點高傲,遇到不熟的,或者看不上眼的人,不願意搭理,總體來講,還是挺好打交道的。

兩人聊著天出了機場,上了車,就往阿蘭的工作室去。

阿蘭願意在她的節目裡免費出鏡,她自然投桃報李,願意免費給阿蘭的工作室打打廣告。

對生意人來講,顧客再多都不嫌多,華國人口十幾億,隨著經濟發展起來,對奢侈品的消費潛力特別大,是個老闆都眼饞。

朋友之間,某些事說出來味道就不對了,但他倆都願意主動為對方考慮,就算十分真摯的友誼了。

參觀完工作室,阿蘭送給倪冰硯一個蝴蝶型珍珠胸針。

胸針材料並不名貴,但設計十分用心,最關鍵的是,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東西。

禮物精巧卻不昂貴,收禮的人領了他的情,卻不會有太大心理負擔。

講真的,阿蘭真的是個很值得交往的人,對待他看重的人,真的沒得說。

倪冰硯拆開禮物,託在手心裡,對著鏡頭誇了又誇,才輕輕的別在黑色的高領毛衣上。

“你的劇本呢?講了什麼故事?不瞞你說,吸引我跑這一趟的,並不是巴黎。”

提到這個,阿蘭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拿出膝上型電腦,推到她面前。

工作室裡大大的實木工作臺很是空曠,阿蘭給她拉動椅子,讓她坐下,這才坐在兩步外,眼含期待的看著她。

“我是說如果,以你專業的眼光來看,如果投資的話,這部電影值得拍嗎?它比較短,我覺得它其實算不上電影,或許可以拍成一部短片?”

剛開始做一件事情,傾注了無限的熱愛,人們總是這樣,懷揣著無限的憧憬,渴望得到別人的真實評價,又敏感極了,生怕聽到不好的話。

倪冰硯開啟文件,慢慢的看,一邊看,一邊琢磨。

這友誼的小船必須不能翻,這評價的語言,該怎麼組織才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