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王重陽在世的時候吹得兇,給七名不成器的弟子創下了天罡七星北斗陣,就是為了讓他們聯合起來有比擬頂尖的實力。

在王重陽的計算中,七名一流高手,只要用此陣法,圍毆一個頂尖完全不成問題,甚至對上宗師也不落下風。

但是王重陽作為道家邁入宗師境界的人物,還是算漏了一點。

高手之間對陣,講究的是氣、機、勢。

天罡七星北斗陣只佔了一個勢,哪有什麼必勝把握。

高手出手,都是不著痕跡,如羚羊掛角。

以七位一流高手的水準,很難在思路上跟上頂尖或者宗師。

守一時可以,但頂尖和宗師總能找到破綻。

施展陣法的是人,不是機器,會有心緒波動和起伏,自然也會露出破綻和漏洞。

這東西就和做題是一樣的。

一流高手答題能到90分,頂尖是99,宗師和超絕都是100分。

看似只有10分的差距,但關鍵在於,一流高手只能止步90。頂尖比一流多了9分的思路和掌握。

宗師就更不用說,滿分是因為考卷只有100分。

他甚至可以變著花樣變換思路用不同方法解題。

至於超絕,那直接就是出題人級別了。

為什麼出這道題,考的是哪些知識點,他們都瞭然於胸。

題目和考卷,是他們掌握規則的一部分。

如果是七位王重陽級別的高手組成此陣,以自身武學見識打底,的確可以攔住超絕。

可現在只是五位一流,外加兩名在二三流晃盪的三代弟子,組成的陣法,就只有一個詞——死板。

不懂變通,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面對這樣的七星北斗陣,江寒手持石劍,運起玄鐵劍法。

舉重若輕、舉輕若重。

沉重清脆的石劍,在江寒手中,卻發揮出莫大威力。

輕重剛柔隨心所欲,輕靈飄逸。

越是平平無奇的招式,就越難抵擋。

隱約摸到了大道至簡的門檻。

剛勁柔勁混而為一,抵擋催動陣法的七人,只覺得胸口積鬱了一口悶氣。

看似洶湧澎湃的劍招,卻附著一股柔力,將他們對抗的力量以精妙手段化解。

看似平平無奇、如清風拂面的招式,卻蘊含雷霆之勢,讓人猝不及防,體內氣血翻騰。

只是幾合,七人臉頰都蓋上了一層紅暈,渾身氣血躁動,內力也逐漸不受控制。

幾人心中無比震撼,眼前自稱獨孤峰主的江寒,年紀不過二十多,卻掌握了一手橫行天下的劍術。

一把石劍把他們困的如封似閉,全然使不出半點力氣。

這種級別,儼然是頂尖境界。

這若是換做一把上乘重劍,怕不是一開始就結束戰鬥。

“好了,該結束了。”

江寒話音剛落,催動內力,夾雜內力的一劍,蘊含風雷之勢,連帶著一股強勁的威壓,籠罩在七人頭頂,完全擊碎了劍陣之勢。

全真五子齊齊被雄厚劍法擊退,踉蹌後退了十步才止住腳步。

兩名三代弟子就沒那麼好運。

李志常直接倒飛出去,跌落在地,嘴角有鮮血溢位。

尹志平最慘,被江寒以石劍牢牢固定在原地。

石劍落在肩頭,尹志平猛吐一口鮮血,整個人面色蒼白,雙眼渙散無神。

這一擊,幾乎直接破了他數十年的苦修。

尤其是江寒以細微內力,直接破壞了尹志平的下身經脈。

如此一來,他便可以靜心修道,鑽研道經了。

某種程度上來說,江寒也是幫尹志平渡過了一道人生大劫。

看著已經七零八落的大陣,以及潰敗的眾人,江寒收起石劍,品評道:

“重陽真人的天罡七星北斗陣確實不俗,只是你們這些弟子練得不到家罷了。”

“從今往後,楊過不再是你們全真教弟子。如若讓我再聽到什麼全真逆徒、叛出師門之類的話,我不介意再上一次重陽宮。”

“畢竟我就在獨孤峰上,過來一趟還是很容易的。”

說罷,牽著楊過的手離開全真教重陽宮。

廣場上所有道士,全都舉著劍,但無一人敢上前。

全都被江寒一劍斬飛六人的壯舉給驚到。

孫不二五官擠作一團,嘆道:“這身邊有個活死人墓,就已經夠讓人頭疼。現在又多了一個獨孤峰……”

活死人墓不出世還好,可獨孤峰上的江寒,一身絕學,又如此霸道,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

有這麼一個強橫不講道理的鄰居,今後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離開重陽宮,系統再次發來提示。

【楊過命運發生重大改變,改命點+50】

和全真教斷開一切聯絡,日後便沒了把柄。

同時楊過當著丘處機的面直面內心,選擇一力承擔父親的罪孽,也是他成熟的一種表現。

“師傅,我們現在不回山嗎?”楊過看著兩人走的方向,不是回獨孤峰的。

江寒微微一笑,抬頭仰望天空。

“我們本就是孤兒,以天地為家,難道不應該活的更灑脫一點嗎?”

“既然決定了去北宋嘉興鐵槍廟,那現在啟程就是了。”

江寒灑脫的態度讓楊過愣了一下。

但旋即想到,他們身無長物,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更別說行李盤纏了,完全不用準備,說走就走。

至於獨孤峰上,無論是茅屋還是山洞,別人也搬不走,那就更不用擔心了。

師徒倆就這麼一路,從中唐境內的終南山,一路朝東南而行。

路上看見不順眼的事插上一首,沒錢了就滅一窩土匪,或者懲治一下為富不仁的傢伙。

從孑然一身出發,行程不過三分之一,就已經有騎上馬、備了武器和換洗衣物,滿滿當當。

“哈哈,師傅,你上這武林半月談了。”

楊過騎在馬上,一手攥著韁繩,一手捧著書讀道:

“上月,一青年自稱終南山獨孤峰主江寒,獨自一人上全真教,以一石劍單挑全真五子外加兩位三代弟子組成的‘中唐第一大陣’天罡七星北斗陣,以舉重若輕境界破陣,估測起碼頂尖實力。

從目前得到的資料來看,此人掌握部分九陰真經,所展示威猛絕倫詭譎掌法尚屬首創,無有先例。使用的劍法有‘劍魔’獨孤求敗早年痕跡,疑似其傳人。

評價:雖來歷不明,但初戰技驚四座,在江湖嶄露頭角。

若後續繼續有亮眼表現,可衝擊‘地榜’。

另外,此人闖全真教重陽宮,只是為了一位名為楊過的四代弟子,幫其解除全真弟子身份。這位少年疑似早年金國王子完顏康遺腹子……”

當楊過讀完後,原本幸災樂禍的臉,頓時如喪考妣。

“壞了,這《半月談》連我也給寫進去了!”

“這要是郭伯伯知道我和全真教脫離關係,肯定會打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