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想了想,還是上了樓。

這裡屬於鬧市,左戚雖是千戶,也不敢在鬧市殺人。

況且他是寧國府的女婿。

二樓上,左戚坐在桌前,慢慢的吹著茶杯,另一箇中年男子站在他身旁,相貌陰沉。

左戚本就是京都的千戶,去雲夢是帶著任務的。

左戚伸手一指桌前的椅子:“坐。”

江寒坐了下去。

左戚飲了一口茶,道:“任務如何?”

明知故問?左戚這老陰逼想做什麼?江寒微微沉吟,道:“霍連城死了。”

左戚臉上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怎麼死的?趙正,劉康和項中呢?”

這三人正是江寒早上帶上的三名日巡使。

額,左戚這是在跟我玩什麼把戲?江寒微微皺眉,盯著左戚,他臉上的驚訝之色不像作偽。

江寒心中迅速思索,斟酌道:“被霍連城發現了,他們已經被霍連城殺了。”

左戚放下手中的杯子,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連他身旁的那人也是滿臉驚怒之色。

“怎麼回事?你如何活著回來的?”

這種反應看得江寒很迷糊,大佬,這個局不是你設的嗎?不是你準備借這件事打掉許月眠呢?擱這跟我裝糊塗?

他正想跟左戚直接攤牌。

但心中忽地一轉,如果這件事是左戚策劃的,那看到自己回來了,左戚必定能確認自己就是夜巡司的臥底,沒必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會不會是自己陷入了誤區,那些人根本不是左戚派去的?

沒錯,許月眠說過,當今太子想拉攏我,左戚沒必要違抗太子的命令殺了我。

而且我在餘憐面前表現得很好,他沒必要在這時殺我。

但今日霍連城是真的想制我於死地……

江寒念頭飛快轉動,很快就露出一副悲傷的神情:“左大人,我們跟隨霍連城到了他的老窩,誰知他早已發現我的身份,我與趙正他們全力抵抗,最終不敵,趙正他們為了保護我,慘死於霍連城手下,我趁機殺了霍連城,離開了黃花山。”

說到傷心處,他舉起手臂假裝擦淚。

左戚微微動容,道:“竟然如此慘烈,讓人收斂趙正他們的屍首,再給他們的家人發一筆撫卹金。”

身後那人應了一聲,躬身退下。

左戚道:“雖然趙正他們戰死,但若霍連城當真死了,江寒你也算立了功。”

江寒心裡更加奇怪,莫非那些人真的不是左戚派去的?那又是誰在算計許月眠?

還是說,左戚在想什麼陰謀詭計算計我?

左戚見他沉默不語,溫聲道:“你回去休息吧!”

“是!”

江寒忐忑地離開了茶樓,想了想,折返回去找了許月眠,將左戚的反應和話語盡皆告之。

“我知道了,我立馬派人去處理屍體,爭取趕在日巡司之前……你先不要跟左戚攤牌。”

“好。”

江寒點了點頭。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卻讓江寒有些犯嘀咕。

許月眠的人終究還是搶在左戚的人之前,打掃了黃花山上的屍體,偽裝成趙正等人與霍連城搏殺。

而在兩日後,左戚便誇獎了江寒,為他記了一功。

這讓江寒心裡更加奇怪。

難道這件事真的不是左戚策劃的?

而是另有其人?

可到底是誰暗中策劃了這件事?

想想有些不寒而慄。

江寒以為自己夾雜在離明司,日巡司,夜巡司之間,可突然之間卻發現,似乎還有第四股勢力。

這股勢力連他也不知道。

……

在忐忑了數日後,江寒也是暫時放棄了思索第四股勢力是誰,這件事許月眠會查得比自己積極。

畢竟他差點就死在了黃花山。

……

有人說,男人人生最大的追求是騎最快的馬,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

對於烈酒江寒追求不大,至於另外兩個,他倒是覺得就是同一個。

此時江寒就在做這件事。

左戚給他的《純陽功》確實有些用處,這門功法核心是:煉精化氣。

所以要保證精關堅固。

這是練功,也是一場考驗。

……

夜深。

屋內滅了燈。天上很黑。

不時有一兩個星刺入了銀河,或划進黑暗中,帶著發紅或發白的光尾,輕飄的或硬挺的,直墜或橫掃著,有時也點動著,顫抖著,給天上一些光熱的動盪給黑暗一些閃爍的爆裂。有時一兩個星。有時好幾個星,同時飛落使靜寂的秋空微顫,使萬星一時迷亂起來。有時一個單獨的巨星橫刺人天角,光尾極長,放射著星花;紅,漸黃;在最後的挺進忽然狂悅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條,好像刺開萬重的黑暗,透進並逗留一些乳白的光。餘光散盡,黑暗似晃動了幾下,又包合起來靜靜懶懶的群星又復了原位在秋風上微笑。地上飛著些尋求情侶的秋螢,也作著星樣的遊戲。

……

秦大小姐畢竟練武多年,她的體力遠在江寒之上,所以每次江寒都會率先敗下陣來。

這事兒很丟臉,卻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但修習了純陽功後,卻從難以匹敵慢慢轉變為勢均力敵。

而且江寒感覺自己的修為在飛快的增長。

八品煉血境便是床榻上突然突破的。

秦大小姐都懵了,傻傻的看著他。

怎麼這廝這麼快?

這麼快就突破了煉血境?

當初她煉了兩年的武才突破的。

江寒這才多久?

而且還是在這種時候突破的……

江寒越發的覺得,這門功法有些不正經啊!

不過他喜歡!

完事後。

秦穆清破天荒的問了一個問題:“會不會懷孕?”

江寒沉默住了。

他沒想過這問題,也從沒做過什麼措施。

畢竟這世界沒有藍精靈這東西。

“可能會。”江寒道:“到時候可能會有小孩從你肚子蹦出來,阿巴阿巴喊你媽媽。”

秦穆清害怕的打了個哆嗦,一腳就把江寒踹下了床。

她還沒做好那個準備。

她還想當懲惡勸善的女俠,哪有女俠挺著大肚子的或帶著孩子的?

都怪江寒!

江寒從床下爬起來,臉有點黑,心想用完就把我踹下床,這女人真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