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鎮海衛指揮使的絕筆信是一位名叫馬思甲的茅山道士所寫,為了截殺倭寇,不惜以命相搏。我們不需要英雄,但時代造就了太多的英雄。

可歌可泣的背後,又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悽苦。

聽到這首詩,很多人都為之動容,包括一些讀書人,雖然他們鄙視武人,看不起武人,打壓武人,把武人視作禍亂的根源,然而他們也不得不承認,死在自己前面的永遠都是武將。當然了感動歸感動,對於武人的壓制他們也不會放棄,也不會緩解,這屬於階級矛盾,永遠不可能妥協退讓的那種。

“聖上,我們計程車卒是可愛計程車卒,是英雄計程車卒,面對死亡他們從無畏懼,他們留下的孤兒寡母,還請聖上下旨,令當地官府好好善待,老有所依,幼有所養”。鎮國公聲淚提下,為戰死計程車卒求賞。

“每一次戰鬥我都當成是最後一次,與倭寇戰鬥,我從沒有想過活著回來,我不願在父母身前盡孝,只想為朝廷盡忠,活則戍守邊防,死則馬革裹屍。”定國公也發表感慨。

以最大的平靜,去愛自己不確定的生活。人來人往,都向著夢想,然而未來無法預料,別奢望夢想的生活。

時間雖久,但記憶猶在,聽到這封絕筆信,朱熹洛心中最軟的那一塊也是被觸動了一下,成王敗寇,朱熹洛成功了,可為了他死的那些人呢,他們付出了生命,又享受了什麼!那虛無縹緲的供奉。

“小德子,等幾位大人的議罪銀收繳上來,拿出一百萬用以撫卹這次倭寇襲擾我沿海衛所的戰死計程車卒”。朱熹洛愛財,但這次一百萬的開銷,朱熹洛毫無怨言,“吏部尚書李大人,責令當地官府,確保所有的銀兩都交到英雄家屬手中”

“微臣,小的遵旨”。李玉堂與郝連德齊齊拜倒領命。

人命無價,但有什麼人命也需要價格。

短暫的平靜之後,一直沒有開口的張驢子也是忍不住站出來,“聖上,倭寇襲擾我沿海衛所,這是對我大明帝國的挑釁,老臣懇請聖上給我十萬兵馬,老臣出海遠征,三個月之內攻下倭寇”。

“呵呵,呵呵,英國公你好大的口氣。”劉文正出面反駁。“聽聞老張你上馬都需要人攙扶,還想出海遠征,你這是給倭寇送人頭吧”。、

“放你家的羅圈屁,老子一頓可以吃掉一個羊仔,可拉三十弓,區區彈丸之國,老夫彈指一揮間,就可消滅”。年紀大了,但張驢子的英雄氣概卻沒有消失,也許張驢子已經無法上馬,但殺敵的心情卻很強烈。

“聖上,英國公年事已高,老臣願往”年紀稍微小一點的定國公也出班,對於出海遠征也很是嚮往。

“聖上,微臣以為不可”文官領袖李玉堂急忙出班反對,“自古以來,倭寇就被我中原王朝列為不徵之國,如若我大明帝國出兵征討,豈不是背信棄義”。

“聖上,微臣贊同李大人的說法’李玉堂的忠實馬仔禮部尚書張松鶴也出面助威,“蒙元三次出海征討倭寇,皆葬身大海,可見,倭寇雖是彈丸小國,亦有天佑,我中原之國襲擾倭寇是不義之戰,也會受到天罰”。

“呵呵,好一個不義之戰,張大人是越老越糊塗啊”鎮國公出班,“才過去幾年,張大人就忘了順末倭寇侵佔建州女真,跨過山海關,在我中原腹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那只是個誤會,親兄弟還有拌嘴的時候呢,兩國之間出現一點小誤會,小摩擦這也是正常的事情”。

“呵呵呵,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八年抗倭戰爭,我士卒傷亡3227926人,其中死亡1328501人,負傷1769299人,失蹤130126人,軍人因病死亡422479人。死亡總數高達305萬人,加上負傷的176.9萬,傷亡總數就是482萬人。平民傷亡913萬人,其中死亡439萬人,負傷474萬人)。人口傷亡總計為1278萬人。這還不包括不包括雞籠山、建州女真的傷亡人數,這些一個個數詞,張大人認為這是僅僅是一個小誤會。。

我們是一個健忘的民族,是一個喜愛以德報怨的民族,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我們可以記住三年,記住五年,但終歸有一天我們會原諒,會忘記。

“打仗自然是要死人的,”聽到這些已經沒有了多少意義的數字,張松鶴不為所動,“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倭寇也誠懇的承認了錯誤,定國公鎮國公何必拿著這事情不放,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每年倭寇使臣的進貢就是一種認錯態度,冤冤相報何時了,和平才是於國於民最有利的事”。

“張大人好寬容的心啊,如果張大人的家人死在倭寇的手裡,家中女眷盡受倭寇凌辱,還會站在這裡口口聲聲的以德報怨,大方的原諒”。

“鎮國公你這是人身攻擊,”吃過虧,而且張松鶴擔心朱熹洛再讓自己交銀子,因此放棄了與文臣戰鬥的想法,“聖上,微臣彈劾鎮國公好戰,窮兵黷武,並惡意中傷微臣家人”。

“張大人你可知道,漢奸是要被剝皮充草的,罵兩句而已,死不了人”張驢子鄙視的看了看張松鶴,這樣的人估計是會主動的把自家的女眷送給倭寇享用的主。

“姓張的你罵誰是漢奸,你才是漢奸,全家都是漢奸”

“呵呵,老張我是漢奸,呵呵,老子殺過的倭寇比劉文正玩過的女人都多,我會是漢奸,說出去傻子都不信’。

“張驢子,你說誰呢,老夫可是正人君子,家中只有一位妻子”劉文正為自己辯解。

長得醜的人雖然知道自己丑,但被人說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雖然劉文正喜歡女色也是值得炫耀的事情,但,人太多,劉文正也會羞澀。

“切’對於不用伸手就可以捅破的謊言,張驢子懶得反駁。

順末的抗倭戰爭,朱熹洛也是親身參與的,也親眼見到倭寇的殘酷,殺人如麻。然而,就像張松鶴說的那樣,打仗哪有不死人的,自己的大明帝國士卒手手中又有幾人沒有人命,不同的只是各自的死法。

倭寇襲擾沿海衛所,嚴重影響到了自己皇位的穩定,朱熹洛也想血債血償,讓可惡的倭寇體會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威力,然而,現在不是過去,一旦大動干戈,朱熹洛也沒有百分百勝利的把握。

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你就會不顧一切,而當你擁有了一切,你就會百般顧忌,畏手畏腳。生怕自己錯誤的決定會毀掉自己的一切。

“聖上,打仗是要花銀子的,訓練士卒,修建海船,準備糧草,而現在我大明帝國戶部空虛,實難拿出銀錢,”

銀子的問題一直充斥這朱熹洛的皇帝生涯,李玉堂的一番話可謂是抓住了朱熹洛的內心。是啊,打仗是要花銀子的,沒有銀子打什麼仗。

一直以來郝連德都是中間派,與武官走得很近,與文官也是很和睦,在一些朝中大事面前,郝連德也很少發言,不過這一次他選擇站在武官這一邊,

郝連德出班,“聖上,奴才有話要講”。

對於郝連德,朱熹洛還是很信任的,示意郝連德有話就說。

“謝聖上”,郝連德看了看幾位朝中重臣,緩緩道,“啟奏聖上,各位大人,倭患自古有之,非一日以形成,然倭寇多為清明之後襲擾我沿海衛地區,而今年如此反常也是有原因的”。

《趙恭襄文集》說,“浙海二千餘里,何處不可登。三、四兩月,何日不可到。”還有一年之中,九十月,通常也有東北風,這時候倭寇也會沿海登陸,是明朝放寇的小汛時期。

畢竟是工業化落後的封建社會,遠洋航海能力欠缺,倭寇所駕駛的海盜船也多數借助與東北風航行,從而襲擾我沿海地區,包括倭寇使臣進貢也會選擇這個時間,根據《虔臺倭纂》記錄,“貢使之來,必由博德開洋,歷五島而入中國。”大抵就是從日本的薩摩洲博德出發,經過霧島到天堂官渡水,然後根據當時的風向,若東北風,則從韭山、海閘門,直接登陸溫州。或由舟山登陸,直接上定海。或大貓洋登陸,襲象山、奉化。

多年的經驗積累,對於倭寇登入的時間大家也是清楚的,倭寇如此反常選擇大冬天的襲擾,大家也很奇怪,這麼冷的天,摟著婆娘人熱炕頭它不香嘛,幹嘛非要出來吹海風。

沒讓各位大人多等,郝連德繼續說道“據潛伏在倭寇的錦衣衛傳來的訊息,因為醬油天皇送與漂亮國的女性中出現了許多不純的姑娘,導致漂亮國老大極為不滿,於是發兵征討,然倭寇力有不逮,不到三月就被漂亮國攻陷,為了讓漂亮國消氣滅火,醬油天皇緊急徵召妙齡女子,收集大量金銀財寶,終於打動了漂亮國,漂亮國也撤了兵,然而漂亮國幾乎的滅國行為打亂了倭寇各方勢力,很多大名之間又出現了混亂,一些小的大名被吞沒,現在的倭寇可分為三派勢力,醬油天皇,豬鼻不好塞,我孫子武丸,而一些不願意歸降的武士就下海做了海盜”。

國內不好混,到大明帝國打秋風,這是倭寇很多有志之士都願意的選擇。

聽到郝連德的解釋,大家也明白了,此刻的倭寇是三國之亂,雖然醬油天皇是名義上的統治者,但誰也不服誰,誰也打不過誰,那些他們看不上的武士,有點傲骨的武士為了生存,於是就做了打家劫舍的海盜,當然了,這些海盜中也不排除三方為了壯大自己的實力,讓自家武士假扮海盜,弄些值錢的東西回去充當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