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開打後就沒朱涵什麼事了。

在魏勇幾人的簇擁下,自己完全淪為了擺設。

唯一的作用就是遞遞手榴彈啥的。

其實朱涵心裡也是蠻無語的。

你要真想護我就別往我身邊擠啊。

看著好像你們能替我擋子彈。

實際上一堆人圍著這,我還穿了一身少尉服。

這是生怕我不夠顯眼是吧?

不過結果是好的,正如預期的那樣。

在鬼子完全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全部消滅了。

現在只剩下不到二百偽軍在大門那裡進不來出不去。

沒辦法,裡面扔手榴彈跟扔石頭似的,子彈更是像下雨一樣。

外面也好不到哪去。

這方圓200米都是一馬平川沒遮沒擋。

所有人只能蜷縮在門口壘的沙包後面。

這幾個沙包工事站五六個人還算寬敞,但小二百人全往裡擠可就純是開玩笑了。

“營長,咱可怎麼辦啊?八路火力太猛了,要不咱跑吧!”

一名親信焦急地詢問徐友德。

“跑?你往外跑一個試試?”

“往裡面打咱還能拼一拼,往外跑只能在空地上讓八路前後夾擊。”

“可是八路火力太猛了!”

“是啊,他媽的!咱恐怕是遇見八路的王牌部隊了,真晦氣!”

在這關頭徐友德反而冷靜了下來。

“營長,要不咱投降?”

“投降?你特孃的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就咱幹過的事,被八路抓了是要點天燈的!”

“命令下去,衝進去,死了的家裡我養,活著的一千大洋!”

“兄弟們衝啊!賞一千大洋!”

在大洋的刺激下,原本混亂不堪的偽軍終於有了點軍隊的樣子。

朱涵可不想繼續這樣僵持下去,時間越長變數越多。

“魏勇,用沒良心炮直射!然後拿歪把子衝!”

“是!”

八路這邊的執行力可絕不是偽軍能比的。

很快就把汽油桶架了起來。

由於實在是沒什麼重物,只能拖來幾具屍體抵在後面。

又是一聲悶響,炸藥包和汽油桶朝相反的方向翻滾著飛了出去。

當汽油桶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摔得不成樣子眼看沒法再用了。

但這也是值得的。

原本沒良心炮最大的弊病就是根本沒有精準度可言。

而朱涵在前面扣個半圓形的罩,後面弄了一圈活動的木條。

這樣雖然降低了射程,但炸藥包不會亂飛了。

而是像羽毛球一樣被打出去的。

這100來米的距離,又是直射(直射也是有一定角度的)。

炸藥包輕易地飛到了大門口。

又是一聲轟天的巨響。

巨大的黑煙還沒來得及形成蘑菇雲,警衛連的戰士們就已經衝出去了。

雖說歪把子哪哪都是毛病,但畢竟是彈容量30發的自動武器。

在衝鋒這種危險的事情裡,換彈是一件非常奢侈的行為。

三挺歪把子開路,後面幾十人跟上。

一時之間連續的槍聲響在了一起,根本分不清個數。

而戰士們遭到的抵抗卻相當小。

對面的人既不還擊又不投降,只傻愣愣地站著。

哪怕都沒剩幾個活人了,警衛連的戰士還小心翼翼的。

生怕對面有什麼陰謀。

“廠長,這到底是咋回事?”

打掃戰場的魏勇忍不住問朱涵。

現在在大家的眼裡,這天下的學問就沒有朱涵不懂的。

“這是因為大腦和頭骨密度不同,在遭受強大沖擊波的時候大腦會在頭骨裡亂撞導致腦震盪……”

“啥?”

“就是被炸懵了。”

“你看,這不就好理解多了?你們文化人就是喜歡把簡單的問題搞複雜。”

“……”

這樣的效果完全在朱涵的意料之內,畢竟在解放戰爭時期,果軍那邊的人就是這樣描述的。

就算人沒被炸死也懵了,沒個幾分鐘根本緩不過來。

“傷亡情況怎麼樣?”

“報告廠長,咱們擊斃鬼子62人,俘虜3人。擊斃偽軍221人,俘虜6人,徐友德也在裡面。”

“我要傷亡數字!”

朱涵吼著,他才不看重殲敵人數呢。

他只想把戰士們都好好地帶回去。

“陣亡4人,重傷兩人,輕傷8人。”

聽到這樣的回答,朱涵的眼神黯淡了下去。

打仗嘛,哪有不死人的。

更何況是剛才這種臉貼臉的激戰。

兩場仗下來,殲滅偽軍400餘人,鬼子130餘人,自身卻僅僅傷亡16人。

這樣的戰績放在哪都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勝利。

可朱涵心情依舊低沉。

或許是頭24年一直生活在和平安逸的環境中吧。

這裡的人們並不是不懼怕死亡。

更多的是對死亡的麻木……

“八嘎!放開我!你們這群狡猾的懦夫,我要跟你們進行武士對決!”

那中尉身中數槍居然沒死,還在那掙扎叫罵,兩名戰士才勉強把他按住。

“廠長!我們在這個畜生的房間發現了一名姑娘。”魏勇難得一見的怒目圓睜,“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哼!我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玩幾個華夏小姑娘怎麼了!”

“你們這群手下敗將,就是我們的奴隸!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面對鬼子中尉那令人作嘔的嘴臉,朱涵居然沒有生氣。

只是蹲下來直視他的眼睛:

“在這點我們真不如所以你們狗屁的大日本帝國。”

“我們的女人是用來保護的,而你們的女人就是送出去讓人睡的。”

“男人在前線打仗拼命,女人在後方勞軍。”

“打再多的勝仗也阻止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千人騎萬人跨。”

“閉嘴!”

“那裡面有你的姐妹,妻子,女兒,甚至老媽!”

“你閉嘴啊!支那人!”

“像你說的,你們的女人只會服侍勝利者,以前是華夏人,現在是你的長官,明天就是熊國人,後天就是米國人,你們管這個叫人種改良……”

“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要跟你決鬥啊……”

少佐深受軍國主義洗腦,他能忍受身體上的酷刑,也能抗拒所有的說教。

但面對朱涵卻只有無能狂怒,因為他知道,這些話大半真的。

“廠長,快去看看吧,那姑娘要自殺!”

聽到這話,朱涵扔下崩潰的少佐,進到了軍營。

剛進門就看見戰士們七手八腳地按著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孩。

在場的戰士大多平時連碰一下女生都不敢,哪知道怎麼處理這種情況。

朱涵趕緊讓他們放開手,這樣的環境,再產生應激效應就更麻煩了。

失去了武器和束縛的女孩趕緊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姑娘,別怕,我們是八路軍,咱自己的軍隊,你獲救了。”

朱涵安撫著女孩。

“你是哪裡人?告訴我們,好送你回家。”

“我……”聽到回家二字,女孩終於有了反應,“我是高村的,去鎮上賣雞蛋,結果……結果路上就被這幫畜生……嗚嗚嗚……”

“你看現在我們有了第一個共同點,我們都覺得這幫人是畜生,不是嗎?”

朱涵稍帶幽默的話語和溫和的聲音讓女孩平復了不少。

“你家養過狗嗎?或者說見過那種黃的黑的、會沖人汪汪叫的狗嗎?”

女孩終於抬起頭看著朱涵,疑惑地點點頭,不明所以。

“你說咬了人的狗應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