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如今昭順帝的年幼,朝堂的亂象,輔政大臣們的爭權奪利,外族的犯邊,再加上這邊的天災,古代糧食的產量,官僚的腐敗,賈赦總覺得接下來起碼還有三五年的混亂時間,便又在混沌領域裡將太極劍給練至5級。

死過一回的賈赦對自己的小命是格外珍惜的,畢竟誰也不敢保證他這回閉眼後還能不能再倒帶重來。

出了混沌領域,感受身體裡充盈的能量,渾厚的內力,賈赦嘴角止不住的瘋狂上揚,接著賈赦又試了試意念控物,發現也是可以自如使用。

很好!

賈赦又對著房屋裡的各個物品施展探查術。

【棉被:齡5年;被面棉布;被芯棉花;重5斤;150*200厘米。】

【床榻:齡5年;核桃木;重65斤;1.8*2*4.5米。】

【書桌:齡1年;核桃木;重20斤;180*70*65厘米。】

【……】

一一進行實驗、對比完,賈赦估摸《探查術》探查術1級探測這些個尋常物品只能探查出表面資訊,深刻內裡的東西,可能要等練至再高等級,鑽研的更深刻精細才能知曉。

就跟讀史書似得,頭一遍看得是故事,後面隨著年齡、閱歷、經歷、心境變化,慢慢會看出更多不一樣的事物感物來。

不過,對於賈赦當下來說卻也是已然足夠了。

“咕嚕嚕……”

胡思亂想間,賈赦剛到這個世界的緊繃感退下,心緒也平穩下來,先前身體上被忽略的飢渴難耐的感覺湧了上來。

賈赦摸了兩下肚子,環視一圈空空蕩蕩的屋子,想著家裡的現狀,無奈扒拉出系統商城,花積分買了72小包裝的盼盼小麵包,2升大瓶裝純淨水,唰唰兩下幹完12包小麵包,大半瓶純淨水,解決腹中如火燒般的飢餓感,緩解喉嚨裡稍動一動就要細胞破裂出血的乾渴刺痛感。

感覺好受許多後,賈赦將不該出現的東西全收進系統揹包裡,又從系統商城裡買了100斤米糠、20斤碎米、5斤三和麵、10個水葫蘆、3斤粗鹽、一卷油布,全都用意念運到門後放好。

接著賈赦尋了個布袋和小竹筒,往裡裝了約莫一斤米糠,半兩左右的粗鹽便出了房門。

站在院裡,賈赦將老詹家的屋子掃了一遍,嗯,是結實的土坯房,北屋共三間,左側是原主的屋,居中的是原主爺奶老詹頭李梅花的屋,右側是家裡所有未出嫁女孩的屋;東廂房兩間,大房二房各一間,西廂房兩間三房的屋和灶房,南面是用石頭壘起來的圍牆和大門。

嗯,不愧是能供原主讀書的殷實人家,這屋子擱村裡也是數得上號的。

賈赦在牆角找了找,發現揹簍鋤頭鐮刀全不在,只得將布袋揣懷裡,省得路上被其他村民瞧見不好說。

出了屋門,賈赦四處一掃,村莊格外的寂靜,以往孩童嬉戲打鬧的身影不見了,坐在陰涼處邊做活邊說笑的婦女不見了。

“呼~”

賈赦揣著沉重的心情,循著記憶包裡的印象來到族長家。

“族長,我是滿倉。”

喊了一聲,賈赦便推門進去,院裡屋裡都靜悄悄的沒有聲響。

賈赦站在院裡又高喊了一聲,北屋這才傳來些許動靜,走近一看,原來是已年過六旬的族長正撲通著要下床呢。

看到族長的模樣兒,賈赦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老族長這是餓得受不了,躺床上節省氣力呢。

說來,別看族長家氣派,往年也是村裡最富裕的人家,可到了荒年,族長家也是最難熬的。

族長家人丁興旺,四代同堂,四個兒子、十五個孫子、三個曾孫輩,共三十八口人,在荒年,光是吃喝就能把家底耗光;更何況身為族長,族人過不下去了得幫襯幫襯;兒媳孫媳孃家有難,多多少少得拉拔拉拔。

三不做兩步上前將手腳無力的老族長攙扶起來,讓他靠在床頭坐好,轉頭見老太太也要起來,賈赦又過去幫了一把。

“滿倉啊,你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老族長的聲音像是風箱,粗噶、乾澀,一聽就是長時間的飢渴導致,老太太更是隻拍了拍賈赦的手,連話都說不出來。

賈赦看到這一幕,不知怎的,感覺心酸酸的,想來這老兩口一定是將吃的喝的讓給兒孫了。

“族長,昨天進城,我同窗說好些鄉紳富戶這兩天就會離開延慶縣,而我同窗可能今兒清早也已走了,由此我推測縣城的官老爺們恐怕也已經悄悄遛了。”

“什麼!”

族長驚呼,激動地咳嗽不止,賈赦忙給其擼背順氣。

待族長好些,賈赦在其催促下把事兒從頭到尾說一遍,末了,賈赦建議道:“族長,我們也趕緊走吧,不然縣裡沒了官老爺們坐鎮很快就會亂起來的,到時燒殺搶掠都是小事兒,最怕的是易子而食。”

“且大旱後必有大澇,大澇後必有瘟疫,就算好運留下一條命來,等老天爺下了雨,大澇和瘟疫我們也不一定能逃得掉。”

老太太的情況比族長要更嚴重些,本就虛弱無力的身子在聽完賈赦的話後,當即昏了過去。族長的狀態也沒好到哪兒去,整個身體都哆嗦了起來,用力抓著賈赦的手,盯著賈赦的眼睛直看,滿臉的不敢相信,眼中盡是期盼、祈求。

賈赦知道這是重要時候,狠心打破族長心中的期盼,用力點了點頭。

族長頹唐的鬆了手,神色怔怔,賈赦見狀忙去探看老太太的情況,見其呼吸平穩,又幫她安穩躺下。

安置好老太太,賈赦從懷裡將布袋和竹筒掏出來擱在床上。

“族長,這裡有些米糠和鹽,這兩天您可得好好補補,養養身體,我們逃荒離不了您的指導啊。”

主要是老族長是個秀才,也是整個前西村唯一出過遠門,去過府城的人,且活了六十餘載,對整個延慶縣的各個村落、山頭都熟得很,逃荒若是沒這麼個懂行的,那肯定是要走岔路,吃大虧的。

而賈赦雖然見多識廣,出遠門經歷也不少,可,問題是對於這個世界他是真兩眼一抹黑啊。

記憶包裡,原主生活在前西村,私塾在一時辰步程的上河村,十四歲以來,就去過五六回縣城,也是個啥啥都不懂的。

當然,不僅原主是這般,除去繳糧稅、服徭役的壯年,前西村絕大部分人都是這樣,甚至還有不少人一輩子都沒出過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