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逃荒文的套路,這男的不是王孫貴胄男主,就是世家出身的深情男二。

不過這個男人的出場好像有點晚啊,按理說不應該是在逃荒途中碰上的嗎?

美救英雄,然後男人對女主一見傾心,為女主的特立獨行深深著迷,不可自拔。恰好這時候女主原生家庭出了矛盾,遇著困難,男人慷慨伸手幫襯,攜手同行。

這期間,女主展現出了與她出身截然不符的強大武力、知性聰慧、善良堅毅、見識涵養等特質,將男人迷得找不著北,頻頻獻殷勤。

女主爸媽就會覺得誒這個男人對自己女兒還不錯,認了這個女婿,並明裡暗裡撮合,一家子人都盡心助攻。

等雙方未婚夫妻關係砸實後,男人會說他是天潢貴胄,接著把女主一家弄到京城,發展類似家世背景不匹配,婆媳妯娌矛盾,情敵針對,女主做生意督促弟弟上進讀書,因又生意做得出色被眾多優質男性喜歡,最後祭出土豆玉米番薯神器成為縣主,堅定的選擇了男主,打臉婆婆小姑妯娌情敵的劇情。

要是男主是皇子,那就用自己掙的錢,發展的人脈,現代的知識助他上位。

總而言之,現在屋裡那位的出場確實是有些晚了啊,因為這會兒女主已經在父母相鄰的催婚下揚言招婿了。

畢竟女主17歲了,擱這時代已經是老姑娘了,這男的要再不來,那麼迎接他的就是一個已婚婦女。

據李梅花說,葉荷花她娘已經看好了山外頭那村裡的一小夥子,就等著葉荷花相看完了,再在葉家後頭蓋屋成婚了。

最重要的是少了流放路上互幫互助,同甘共苦的那份情誼,就葉父葉母那老實懦弱又疼愛孩子的性子,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女兒去高攀人家皇親貴胄,怕葉荷花被婆家欺負,怕感情淡了女兒沒個好下場。

除非男主一直隱瞞自己的身份,亦或是肯拋棄榮華富貴,同女主留在這個小山村。

只是,這可能嗎?

一開始還有人想撮合賈赦和葉荷花來著,師兄師妹的不正正好?女大二金滿貫嘛。

然而,賈赦和葉荷花不來電,且在老詹家眾人的眼裡賈赦可是個能考上秀才,舉人老爺也有得一拼的讀書人,且還習得一身好武藝,文武雙全,這麼能耐不得娶個家世好,對賈赦學業有助益的城裡姑娘,哪能配村姑。

哪怕葉荷花再能幹,獵地獵物再能掙錢都不行。後來這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胡思亂想間,葉荷花已經提著一個滴著血的揹簍出來了。

“今天手氣一般,就獵了只兔子。”葉荷花順手將房門合上,提著揹簍往灶房走。

賈赦瞄了眼揹簍,呵,瞧這膘肥體壯,皮毛順滑潤澤的,一準是她靈泉空間裡豢養著的。

算了,既然葉荷花不想說,那他就不刨根問題了吧,左右和他關係不大。

賈赦在看了會兒葉荷花收拾兔子便回家去了,很是叫葉荷花長鬆了口氣兒。

有好幾次,葉荷花是想要直接將那個男人的訊息透給賈赦的,可到底還是良心作祟,不想牽涉無辜之人。

這事兒說來也簡單,不過就是在打獵途中碰著一個倒在草叢裡的男人,血呼啦的,渾身上下傷痕累累,一看就是出了大事兒的。

葉荷花個末世過來的人兒哪有那好心,更不想沾染麻煩事兒,轉身就要走,誰知這男人竟在裝昏,就等著普遍較為感性的姑娘同情心氾濫,把他救了,照顧他養傷呢。這不,葉荷花剛轉身走兩步男人就出聲喊住了她,讓她救他。

葉荷花沒應,男人便說自己是勤王世子梁崇治,奉皇命過來巡查鹽道茶道,不曾想遭歹人迫害落此下場。如今他失蹤已經有段時間了,相信手下人一定在找他,萬一他要是死在這兒了,那麼他父王肯定會遷怒這整個村的人。

無奈,葉荷花只能救他,可這時梁崇治就又說,襲擊他的歹人指不定就在附近找他,讓葉荷花幫他隱藏行跡,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葉荷花不是真村姑,見識閱歷都不少,自然能明白梁崇治的話中意,只能耐著性子照辦,悄摸著將人揹回家,就連賈赦過來詢問都不敢洩露。

在葉荷花看來,梁崇治這個大麻煩是她招惹來的,不能牽連其他人。

許是因為葉荷花已經是個可以成親當媽的年紀了,葉家人礙於男女大防不怎麼進葉荷花寢室,亦或是葉家人尋常百日裡都沒怎麼在家的緣故,賈赦在院裡聽了幾天的牆角,葉家人硬是沒發現家裡多了一男的。

對此,賈赦心裡是複雜的,真不知該怎麼表述才行。

反正,葉父葉母和葉小弟葉小寶四個都挺能耐的。

老詹頭推開院門,見賈赦乖乖巧巧的待家裡讀書,心中很是欣慰,將鐵鍬靠在牆根上,摘下草帽邊扇風邊樂呵道:“這邊的土地還不錯,那黃豆雖然晚了一個多月才種下,但看著長得還是挺不錯的,相信等過段時間黃豆下來了,你也就能去學堂唸書了。”

老詹頭這一生有兩件最為得意驕傲的事兒,一件是命大,有福氣,捱過了天災、饑荒、逃荒,活到了現在,且家裡一個成員都沒少;第二件就是能有一個文武雙全的出息孫子。

是以,剛一安定下來,老詹頭就扒拉著詹大良高二丫夫妻倆謀劃著趕緊送賈赦去學堂了。

賈赦放下書,起身給老爺子倒了碗水,笑道:“嗯,爺,您就放心吧,袁先生教的學問我都牢牢記著呢,保準很快就能給您考個童生回來。”

詹大柱和老詹頭在一塊田裡忙活,這會兒收功,順手就拿鋤頭當扁擔使,挑了兩桶水回來,進門聽到賈赦說這話,登時樂得牙花子都出來了。

“最好是你小子說得這樣,不然你看我咋收拾你。”

老詹頭聽這話可就不樂意了,板著臉罵道:“再胡咧咧,你老子我先收拾你。”

說著,老詹頭仰頭三兩下將碗裡的水喝完,看著賈赦又道:“滿倉啊,別理你爹,你爹就是個嘴欠的。”

賈赦笑吟吟應下,一年多的相處下來,他自是將原主的親人的脾性給摸了個一清二楚。

詹大良也不理會老詹頭的編排,將水倒灶房大水缸裡又挑著水桶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