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王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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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的臉色發紅,但是問她又什麼都不說,莊詢都懵了。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杏眼惡狠狠的盯著莊詢。
“怎麼了,是關於我嗎?”莊詢被她惡狠狠的目光盯的發毛。
“算了,莊郎你應該是不知道……”酈茹姒也覺得自己動作不妥當。
“知道什麼?你告訴我呀。”莊詢懵了,好莫名其妙。
“這不是莊郎你該知道的。”酈茹姒看莊詢莫名其妙的表情,怒氣稍微減弱。
“有什麼我不該知道的,我姑且算是伱未來的夫婿吧。”她這樣一說,莊詢更好奇了。
“……”酈茹姒沉默了。
告訴莊詢自己是攀高枝的?雖然她的行為是有些像,但是她這話說出來,她還要不要臉了
到最後,莊詢也沒有問出,究竟是什麼情況。
到成國去的路上遇到了兩三波將領,情況大同小異,都給莊詢他們倆祝福。
莊詢不覺得有什麼,賀柾知道了也不說,就是神情不再輕鬆自然。
一路向北行進,翻過大山,直到被濤濤的大河攔住去路,河面很寬,看不到對岸,像是海洋,要不是能看到河水在靜靜流淌,真會誤以為什麼大的湖泊和海。
“這就是大河嗎?”莊詢站在山上,往下望著浩淼的河水,一眼望不到頭,這比地球長江黃河大太多太多,也寬太多,大到讓人產生恐懼。
“沒錯百里寬的大河,這是常人難以逾越的天塹,也作為三國的交界。”站在莊詢旁邊的賀柾說。
“我倒是有些疑惑了,你說河北道如果是這條河以北,那又是如何建立起有效的統治呢。”莊詢看著這一望無際,清澈的河水。
“河北道說是河北道,實際上真正河北的部分只佔道的一半,且比較荒涼,例如恩主一開始想要建立基業的代郡。”賀柾解釋說。
“代郡,陰山郡等背靠陰山,有銅礦,有牧場,可耕作,可過了陰山就是蠻荒之地,荒漠環境居多,依靠代郡和陰山郡等郡是不能建立起一個足以對抗成虞兩國的大國的,又有蠻荒的胡人騷擾,所以一直以來只能接受虞國的統治。”賀柾的解釋稍微莊詢理解了一點。
屬於沒辦法,不得不依附的情況,確實當初選代郡就是看著他有方便自立的地緣。
登山望河,這樣的流量河水要是洪澇,那就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了,不過這個世界有神仙,龍王廟可能真的有用。
“走吧,莊郎,過去便是姒兒的國家。”酈茹姒滿是懷念,看莊詢望著河水發呆,心裡已經迫不及待想渡河,見到家人,讓他們見見莊詢。
……
古樸寧靜的道館,檀香嫋嫋,身著道衣的中年男子,屏氣凝神,盤坐抱丹。
直到門口響起咚咚的敲門聲,他才睜開眼語氣拉長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進來。”
此人正是此時的成王,成國的修道皇帝。
“陛下,虞國的使臣來了。”太監推開門,小心翼翼說。
“聽說為首是仙人交口稱讚的莊詢?”皇帝的話語清淡,興趣十足。
涉及仙人二字,太監不敢怠慢,趕緊解釋說:“確有此事,仙人稱其有龍鳳之姿,前途不可限量。”
“仙人能看清人的禍福?”皇帝不太相信說。
“這就不是奴才能知道的了,只不過將軍們眾口一詞,探查到的虞國將領也是如此。”太監惶恐的跪下。
“起來吧,沒見過真仙人,不怪你,宣丞相進宮。”皇帝安然的坐在軟榻上,表情不變。
“是!”太監答應了,退了出去。
仙人呀仙人。
想到仙人皇帝心中就不免多出幾分煩躁。
修仙既有政治目的,也有個人因素,他確實想要成仙,但是真正的仙門難求,來的淨是一些江湖把事的騙子。
政治目的方面,成國的情況比虞國好,但是好的不多。
同樣被世家大族壟斷,修道是皇帝從世家大族身上摳錢的辦法,修道也是躲避朝堂爭端的方式。
只要他不出現,這些臣子就會不斷內鬥,只要他出現,這些臣子就會一致對外。
乾脆把權力交給皇后和代表各個勢力的後宮,看似是各方勢力在纏鬥,實際卻是自己幕後操作,慢慢拿回權力。
而丞相就是皇后的父親,也是他暗地支援的派系。
“沒有仙家指點,靠這幫江湖騙子,修個什麼道。”聽聞前線出現仙人,他已經加急的派人去請了,只不過最後還是晚了一步,仙人已經御劍而去。
“為什麼沒有仙人鎮守成國。”皇帝下了床,拿起道經,裡面的文字卻一個都看不下去。
他見過仙人,對方沒有答應他教授仙道的請求,勉強留下一本道經說是修養身心用。
他問世間的國師難道都是騙子嗎?對方回答虞國的葛國師就是一位得道高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要是天下的仙人都是高來高去,不問世間事,那他或許遺憾,但是也不會多想什麼,畢竟修道的主要目的是平衡朝堂局勢,次要目的才是長生。
可是,虞國那種廢物君主都有仙人幫助,自己有著那麼強的修道意願,到底差在哪裡了,仙人不願意幫助自己。
今天莊詢的到來,算是給他回憶又重溫了一遍。
畢竟對比起莊詢被仙人大力稱讚,皇帝獲得仙人的一句話就是:“陛下不適合修仙,還是有些君王的儀態吧。”
當時愣是沒把他弄破防,自己過目不忘,天資聰穎,到底是那裡不適合修道了,這都還不能修道,那誰適合。
哪怕他說他願意放棄當皇帝,去修道,對方也表示:“沒這個緣分,陛下還是做好人君吧。”
當時他的心態就出了問題,總感覺仙人是有意拒絕他的,之後雖然老實本分的研讀仙人給的道經,還是在天下招攬有道行的修士,可惜找到了今天也沒找什麼真仙。
最近的也就是這次,同樣一無所獲,他心情都有些鬱結了。
壓下煩躁,研讀道經,把經文朗誦出來,煩躁的心情慢慢變得平靜,思索著虞國使節的到來,考慮著劍南河北兩道的戰略位置,以及對成國的提升,還有幽國的反撲問題。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皇帝像是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唯有偶爾眨眨的眼瞼表明皇帝還活著。
寧靜的小院寺廟,再次發出咚咚的響聲,他才從思緒中回過神。
“進來。”拿起道經,盤坐在軟榻上,整理一下衣冠,對門口喊道。
“微臣高郭洲,參見陛下。”丞相是一個五十多歲短鬚的老人,進來先行叩拜禮。
“別多禮了,坐,這次讓你來是讓你接待虞國的使臣!”皇帝和丞相關係親近,說話也比較隨意。
“微臣明白。”丞相半坐在椅子上,雖然是皇帝的岳丈和當朝丞相,但是他這副謹小慎微對皇帝保持敬意的舉動,才是皇帝一直倚重他的原因。
“這次成虞聯軍在汐水打敗了幽國,幽國精銳盡喪,已經對我國構不成威脅。”皇帝先開啟話題。
“河北道還是劍南道,丞相你看現在我國需要哪一個,虞國也只能接受割讓一道。”皇帝修道但是對國家局勢洞若觀火,不像是外界傳言的什麼都不管。
“就要看陛下之後的方針是想先內還是先外了。”丞相已有腹稿,不慌不忙的說。
“內又如何,外又如何。”皇帝饒有興趣。
“虞王命不久矣,虞國的諸位皇子一定會為了王位大打出手,這是一大機會,蠶食虞國。
幽國此番大敗,精銳盡失,幽王本就是殺父弒兄登臨君位,此番大敗,一定會國內不穩,會出現兩種情況,第一,盡起國內之兵,至少要把劍南道拿下,這樣才能穩定局勢,第二就是各地叛亂推翻幽王,這也是一大機會,可以蠶食幽國。”
丞相分析說,拿劍南和拿河北的事情已經討論過無數次了。
“劍南道三國交界,四戰之地,如果陛下有奪取兩國之心,可取劍南道。”
“對內,如今酈將軍汐水大勝,威震天下,幽國為之膽寒,國內聲譽日隆,雖是國家之幸卻非陛下之幸,此為一患,清河王兵員糧草足備,隱隱不發,伺機而動,此為二患。”講訴到國內的情況,丞相觀察著皇帝的臉色。
“若是要解決國內的禍患,取河北道,少了之後被虞國幽國兩線進攻的壓力,隔河相望,以為天塹。”
說完丞相低下頭,等待著皇帝的決定,這也是代表之後,皇帝想要目標的方針。
是要解決國內的禍患,還是透過對外的戰爭,平息國內矛盾,就像是這一次,原本蠢蠢欲動的清河王現在安分的不得了,被酈平遠嚇到了。
“……”皇帝在思考,在考慮,在權衡,最後蔚然長嘆。
“要河北道吧,蠶食了虞國和幽國又如何,天下穩定都是要吐出來的。”這是這幾百年王朝的經驗,面對天塹,統治力就會下滑,最後形成固有疆域。
這就體現了一個連扶都沒人扶的皇帝的可悲,別人都知道要爭龍,準備統一天下了,他這還在用著老一套的思想想著隔河相望,亂一陣就平息下來,自己掌握不住蠶食的土地。
“酈將軍生病了?”皇帝語氣古怪。
“一回來就說病了,藥石難醫。”丞相倒是沒什麼反應,老狐狸了,表情管理很到位。
“他倒是懂得躲避。”皇帝不置可否。
“酈將軍是多智之人,陛下出城迎接,他就明白了,兵符都交了回來。”丞相沒有誇酈平遠忠誠,就誇了一句酈平遠多智。
“確實多智,多大的功勞,成虞兩軍擊敗幽國鐵騎,汐水一戰,天下恐怕都知道有個汐水半渡而擊的酈平遠了。”皇帝冷笑說。
有功勞的將軍皇帝是喜歡的,功勞太大的將軍就不好說了,有一個詞叫做功高震主。
“此時還不能動酈將軍,陛下,清河王還需要酈將軍震懾。”丞相看似求情實則拱火。
“那酈將軍又是誰來震懾呢?這成國大半的將領與他故舊,是不是他振臂一呼,這成國就要變了天。”皇帝忍不住說。
身為皇帝誰不怕呀,君王們總說天命在我,天命在我,有些說的自己的信了,盲目相信天命,最後皇位沒了才知道自己有個屁的天命。
皇帝他不是這樣,他十分明白,酈平遠現在的影響力,特別汐水之後,成國已經沒有誰能壓得住他了,如果謀劃好了,改朝換代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酈將軍赤膽忠誠,是不會做出篡逆之舉的,此次送還兵符就是證明。”丞相這時候說酈平遠忠誠,還不如不說。
“篡逆呀,他倒是還沒有這個心思,但是也架不住別人鼓吹,他一次不心動,之後也不心動嘛?他心動一次怎麼辦。”皇帝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威脅,哪怕酈平遠告病也不能緩解。
期望臣子的忠誠是有多寬的心呀,人心多變,或許上一刻還是一種想法,下一刻就是另外一種想法,當初司琴盛京也是以忠義著稱,後來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陛下說的是,可是現在酈將軍聲威日隆,要怎麼處理呢。”丞相露出頭疼的表情,擦擦額頭冒出的汗水。
“謀反,只能用謀反的辦法罪名消滅他了。”皇帝面色冰涼,皇帝的傳統藝能,誣陷大將謀反。
“陛下,對方魚死網破怎麼辦,現在除了皇城計程車兵,還有多少帶甲之士是您能直接指揮的,這樣不妥。”就是在拱火,但是他說的也算半個事實。
封建國家的通病,認將領,不認皇帝,酈家在軍隊裡盤踞這麼多年,酈平遠麾下部將,朋友遍佈軍中,到時候皇帝宣佈酈家謀反,大家聽皇帝的還是聽將軍的,誰說的準。
特別酈平遠剛剛打過一場滅國級的漂亮仗,做他的對手,是要有心理壓力的,你叫普通士兵是聽從所謂皇帝的覺得命大,還是聽從汐水之戰贏了幽國的酈平遠命大呢,就算一半聽皇帝,不對三分之二聽皇帝的,以酈平遠的能力,三分之一的軍隊打三分之二,很難嗎?
“那丞相你是要朕忍著,忍到酈平遠真的生病老死?”皇帝越發不自在了,或許很多人會嘲笑他愚蠢,但是當你面對一個軍功頂天的大將軍,沒有信心他是否一直會忠誠的情況下,獲得的結果也只有一個字,殺。
“要熬死已經練氣化勁的酈將軍,這可不容易,微臣的意思是,要做此事,隱蔽,卻迅捷如雷霆,震懾眾人,短時間內把所有的相關人員處理,至少一個酈家人都不能讓他們跑出去,不然逃走了的酈家人勾連鎮邊的將領,後患無窮,同時要防備清河王等在這種問題上發難。”
丞相的話語沒有感情,酈家全死了他最開心,但是不能像是皇帝說的說殺就殺,那樣還不知道誰殺誰呢。
“那朕要怎麼辦呢?”皇帝表情變得著急,他也想像得到如果放跑了酈家人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場景。
“先給酈將軍加封,明升暗貶,讓他退出軍隊,然後懲治一下酈家最近到處惹事的酈承志,降低酈家的警惕。”丞相建議說,就是建議的又感覺不是安撫,而是激怒。
所以皇帝也就直接問了:“這樣確定不會惹怒酈平遠嗎?”
“恰好可以讓酈將軍安心,他是聰明人,巴不得淡出陛下您的視線,就是度要把握好,做到這樣剛剛好,其實微臣也不建議陛下趕盡殺絕,這樣架空了慢慢安排陛下的人就好,畢竟酈將軍有大才。”丞相規勸說,只是他的勸說皇帝已經聽不下去了。
“安排人,不止一次安排人,結果呢,根本保障不了這些人的忠誠,安排進去,不知道後續會有多少人聽朕的。”皇帝說起這件事,就有些難以控制情緒,安排的人酈平遠也是正常舉薦,他都分不清到底是他的人還是酈平遠的人。
“那是以前沒有大將軍這個職位,現在既然升了酈將軍,之後自然就能挑選一個聽話的接任這個職位,而且不比酈將軍,接任者可以想換就換。”
丞相抓住了問題的關鍵,以前的酈平遠牢牢抓著大將軍的權位,自然軍隊將領的任免都要經過他的手,現在換個新人,方便把水攪渾。
“好就這麼辦,接下來就是怎麼對付酈家了,短時間,一次性要把酈家人全部抓起來,丞相,你有什麼計策?”
“依微臣看,酈將軍確實也有引退的意思,而且宮內還有酈貴妃,陛下其實不必太過憂慮,況且清河王還要酈將軍震懾,請陛下三思。”丞相再次勸告說。
壞蛋害人前總是說被害人的好話,方便偷偷在背後捅人刀子,看皇帝勸不住了,他說好話。
皇帝真的不願意對付酈平遠了,他就要反過來勸皇帝,酈平遠的威脅到底多大,要及時剷除,才能護住皇位。
“朕的心意已決。”果然皇帝冷哼一聲,他已經做出的打算,不打算更改,這是至尊的驕傲。
“好吧,既然陛下想要這樣,最近也確實有一個機會能讓酈家人全部聚在一起。”丞相露出無奈的表情。
“什麼機會?”皇帝神情一振,略顯著急的說。
“也是這次虞國使節到來,有了這次機會,這次帶隊的使臣名叫莊詢,年僅二十三歲,是虞國的督查御史,兼河北道節度右使,代領劍南道,被仙人評價為有龍鳳之姿。”丞相說出莊詢的年齡還有背景。
“不是姓唐?”皇帝愣了愣,接著理所當然的問:“他是虞王流落民間的孩子?”
“有傳言如此,但是沒被證實,重點不在於此,而是他和酈家二小姐有私。”丞相也覺得傳言靠譜,二十三歲,不是皇帝私生子,會安排你來出使成國,封督查御史,代領劍南道?
“那位三拳打死猛虎者?這位莊御史和她有私?”皇帝想想當時猛虎的巨大,以及年僅十五歲,酈茹姒的嬌小可憐,現在都記憶猶新。
“是此女,至今未嫁,若是兩人在成國完婚,酈家人不論遠近都會前來恭賀,這個時候便是剷除酈家最好的機會。”丞相語氣陰冷,皺紋之下的眼中也帶上了冷光。
“是也,是也,嫡女出嫁,酈家人肯定都要來,丞相想的周到。”皇帝恍然大悟,稱讚丞相想的細緻周到。
“只要酈家人都來了,便可動用內衛將酈家包圍,一次性全部捉拿處死。”皇帝激動說。
“現在就有個小問題。”丞相不得不打斷暢想處死酈家的皇帝。
“什麼小問題?”皇帝皺起眉,事情沒那麼容易嗎?
“這莊御史已經有妻子,他是要娶酈二小姐為平妻!”說出聽到最新的傳言,丞相苦笑。
“這朕倒是聽說了。”回憶起仙人誇讚莊詢的起因,似乎就是因為莊詢要娶酈家二小姐做妾,當時只顧著感慨仙人離去,以及莊詢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被稱為龍鳳之姿,沒有多想酈家二小姐要給他做妾,一笑了之。
“酈家可不會輕易答應這種請求,要請陛下賜婚。”丞相請求說。
“賜婚?”皇帝想了想,露出為難的臉色。
“要是他沒有了髮妻倒是可以,可現在這位莊御史是有髮妻的呀。”想起傳言裡,莊詢不可能休妻。
“所以才要陛下提高這場婚禮的等級,不然家裡的二小姐嫁給別人做平妻,酈家人不一定會全部到場,到時候這樣的機會只能等酈承志結婚了。”丞相提醒說,提醒皇帝機不可失。
“好,朕會為兩人賜婚,但是朕最近修煉道經,不出此觀,調動內衛這些事情朕不方便出手,就請丞相看望皇后的時候告知了。”皇帝答應下來。
“微臣領命。”丞相跪了下來,接過了皇帝的口諭。
等丞相告退離開,皇帝表情迅速冷淡下來,又拿起道經研讀,一身道袍看起來真的像是道觀中研讀道經道士,沒有半點皇帝的該有威嚴。
“鷸蚌相爭,鷸蚌相爭……”
“丞相你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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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