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迴歸與收拾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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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整個京都內。
或遠或近，皆有轟鳴聲此起彼伏。
那是黎武極一方的人馬，與被天人控制的強者引起的動靜。
帶路青年昂頭四顧。
很快便鎖定一處距離他們較近的地點。
於是乎。
他抬起手臂。
輕輕一劃。
轟！！！
氣浪瞬間炸開。
將堪堪靠近他們的凰瞬間掀得倒飛而出。
“蕪湖！！！”
第三次進行高速移動。
帶路青年的不適感漸漸褪去。
望著兩旁飛速後退的虛影，他只覺得滿心興奮，口中更是忍不住歡撥出聲。
這種感覺，
簡直就好像在駕駛機甲。
還是那種根本沒人能打得過的無敵機甲。
這可是所有男人的夢想。
帶路青年自然也不例外。
他愈發進入狀態。
集中所有注意力，勉強在高速移動的情況下觀察周遭的情況。
緊接著，
他手臂陳昇手背接連划動，引導著陳昇避開建築物以及人群聚集的街道。
很快。
他們便趕到第二處地點。
空氣焦灼。
火焰染紅蒼穹。
在這裡交戰的，同樣是陳昇的熟人。
朱雀周身燃起火焰，一次又一次地與力宗強者碰撞著。
每一次碰撞，皆猶如導彈轟炸，在城市中掀起蘑菇雲。
肉眼可見的氣浪捲起漫天砂石，摧毀著周遭的一切。
好在這裡是靠近京都外圍的偏僻區域，為數不多的平民更是早已經被帶走撤離。
僅僅只是建築物的倒塌以及設施損壞，對於財大氣粗的武術協會來說，並不算大事。
此刻。
又是一聲轟鳴炸開。
炙熱的火焰如流星般朝著四周散去。
朱雀身形砸落地面，掀起濃煙滾滾。
不知名的力宗強者雙目通紅，滿臉猙獰。
一拳擊退朱雀，他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唰！
其黑線化作黑煙，徑直衝入濃煙中。
這時。
原本四散的火焰盡數停頓。
濃煙中，
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吸引著他們。
嗖！嗖！
破空聲接二連三。
一道道火焰形成焰色流彩，沿著原本的軌跡盡數迴歸。
昂——
高亢的鳴叫劃破夜空。
炫目的紅光於濃煙綻放。
緊接著，
朱雀的聲音響起。
“狗逼崽子！”
“吃老子一招炎魔霸天烈焰深淵毀滅核爆拳！！！”
轟！！！
席捲瞬間衝散濃煙。
火柱沖天而起。
方圓數百米地界，猶如灼熱地獄。
戰場中心。
“吼！！！”
不知名的力宗強者爆發出怒吼。
高溫將其面板灼燒殆盡，露出其內鮮紅的血肉組織。
火焰如同跗骨之蛆持續深入。
強烈的劇痛如同潮水般衝擊著意識。
令其瘋狂程度再次加深，絲毫不顧自身的傷勢，不顧一切地攻擊著面前的朱雀。
反觀朱雀。
先前那一擊，似乎消耗他不少的力量。
其面色蒼白，就連額頭也罕見地滲出汗水。
面對力宗強者瘋狂的攻擊。
朱雀只能被動地承受，並控制著火焰持續灼燒對方的身體。
這儼然已經形成一場拉鋸戰。
要麼力宗強者被活活燒死。
要麼他在被燒死前，先一步將朱雀砸死。
當然。
這是原本的發展。
當陳昇龐大的身形出現在二人之間時。
戰鬥的天平，已然徹底傾斜。
“大哥？！”
“我的好大哥誒——”
朱雀眼睛一亮，聲音充滿驚喜。
陳昇沒有回話。
他壓根聽不到朱雀的聲音。
但這一次，
他不需要再進行身份的確認。
不論是朱雀火焰灼燒的感覺。
亦或者是力宗門人攻擊時，身體散發的高溫。
這兩種感覺。
陳昇體驗過，便不會忘記。
他沒有絲毫猶豫。
右臂瞬間化作一道鞭影，抽向面前的鮮紅人體。
砰!
又是一朵血花炸開。
雷霆緊隨其後，將血肉徹底化為焦炭。
陳昇沒有考慮過留手的可能。
他的字典裡，敵人只能有兩種下場。
死。
以及死無葬身之地。
先前令朱雀陷入苦戰，只能以命搏命的力宗強者。
陳昇殺死對方，就跟拍死一隻蒼蠅沒什麼區別。
即便朱雀早已對陳昇的強大心知肚明。
但此情此景。
依舊令他有種強烈的心理落差。
人與人之間，真是天差地別。
“你可以走了。”
解決完敵人。
陳昇手掌一鬆，直接將原本的帶路青年放在地上。
啊？
帶路青年一臉失落。
他好不容易才適應開高達的快感。
這就沒了？
好在是陳昇不知道他的想法。
否則，
他必然會讓這小子體驗一番，什麼叫真正的高速行駛。
唰！
手臂如閃電般探出。
這一次，
目標則是朱雀。
朱雀沒有絲毫反抗。
因為他知道，反抗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只是有些疑惑，陳昇要做什麼。
“為我指路。”
“路上順便將詳盡情況告知於我。”
相比帶路青年。
朱雀能夠承受陳昇全速移動帶來的衝擊，令行動更加便捷。
同時，
其對於現今情況，瞭解得也較為詳盡。
自然是更加合適的人選。
“大哥.你怎麼了？”
朱雀看著雙眼緊閉的陳昇。
他本能地感到一絲不對勁。
“無礙。”
“你只需按我說的做。”
“將我帶到那些失去理智的武者面前。”
“剩下的我會解決。”
“你們的速度太慢了。”
此話一出。
也就是朱雀臉皮厚。
他哈哈一笑，好似全然沒有意識到陳昇是在說他們這些人菜。
在接下來的數分鐘時間裡。
有朱雀的引領。
陳昇的動作要快上不少。
其殺死敵人甚至都不需要停下。
只需路過。
巴掌一扇，雷霆一落。
面對陳昇數十萬力量屬性的攻擊。
沒有任何一個發瘋的武者能夠承受得住。
同時，
二人行動過程中。
朱雀也將當前的詳細情況盡數告知陳昇。
先前，
因為尊老的壓力在前。
黎武極並沒有告知陳昇，關於孫一合的訊息。
直到現在，
他才從朱雀口中，得知對方死去的訊息。
孫一合性格灑脫，為人豪爽。
當初陳昇剛剛殺死力宗弟子趙真峰，生怕被力宗報復時。
還是對方出面，為他提供庇護。
距離上一次見面，也不過一個禮拜左右的時間。
但陳昇沒想到，對方竟然已經被項力打死。
令他不禁有些唏噓。
好在，
項力已經被陳昇活活碾死。
也算是給孫一合報仇了。
如今。
在陳昇的行動下。
京都各處的動亂迅速平息。
那些空出手來的頂級武者們，開始鎮壓發瘋的低階武者。
京都內亂，以較快的速度被平定。
至於心之力權柄引發的瘋狂。
根據朱雀所說。
似乎無法逆轉。
因此，
包括孫一合分身在內的頂級，陳昇都沒有手下留情，而是盡數斬殺。
一夜之間。
京都過半的民眾死亡。
武術協會的武者，同樣死傷超過三分之一。
人類一方，可謂是損失慘重。
誰也沒有想到，
在天人甦醒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
按照原本的計劃。
不論是尊老還是黎武極。
皆是有意識地將衝突放到京都郊外，儘量不去波及平民。
在陳昇出現前，
唯一打破這局面的，便是殺死孫一合的項力。
至於其他人，頂多就是讓敵人失去抵抗能力，基本沒有直接打殺的打算。
畢竟，
雙方都是為了對抗天人，而選擇不同的道路。
但不論是哪條道路，都需要人類一方擁有足夠強盛的力量。
因此，
如今亂象的出現，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
誰也沒有想到。
尊老會在臨死前，做出玉石俱焚的選擇。
就這樣。
隨著時間逐漸流逝而過。
當圓月升至夜空最高點時。
京都內的亂象，已然平定。
接下來更多的，就是災後重建工作以及生還人員的救助。
這次的事情，總算是初步告一段落。
但不論是武術協會一方的高層。
亦或者是遍佈京都的倖存者以及救援人員。
每個人的臉上，都沒有半點輕鬆的表情。
在這個夜晚。
死去的人，實在太多了。
“我做錯了嗎？”
如今的京都，大多數高層建築皆已倒塌。
僅有少部分倖存。
黎武極站在其中一處樓頂。
他體表的流光，已然褪去。
早在先前與頂級武者的交戰中，他的身體便已經進入極限。
敏銳發現這一點的青龍，利用自己的能力將黎武極送到這裡。
方便對方觀察京都城內的情況，可以隨時進行調控。
同時這裡也較為安全，以免地面又一次發生什麼變故。
此時。
黎武極向下方眺望而去。
入目所見。
滿目瘡痍，橫屍遍野。
本該是寂靜無聲的夜晚。
如今充斥著哀嚎以及哭泣的聲音。
在黎武極漫長的生涯中。
他只在自己剛出生的戰亂年代，見過這樣的景象。
也是曾經的經歷。
在年幼的黎武極心中埋下種子。
他想要保護人類。
他想讓曾經跟隨他多年的夢魘，不再出現於現實中。
他想要成為，
當天塌下來時，撐起天空的高個子。
然而，
當熟悉的一幕，又一次在眼前。
並且這一切，幾乎可以說是他親手造成時。
這位在他人眼中，不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保持冷靜，並思索出解決辦法的老人。
此刻，
他跪在樓頂，老淚縱橫。
“我我錯了。”
“對不起，我錯了。”
或許對那些失去家人，失去朋友的倖存者。
或許是對那些不幸在這件事情喪生的遇難者。
老人聲音顫抖著。
額頭砸落地面的水泥。
口中不住道歉。
沒有力量保護的他，額頭很快就在撞擊之下流淌出鮮血，將地面染
但老人依舊沒有停下的動作。
道歉的聲音迴盪在樓頂，
良久未散。
——
意合門。
轟！
狂風席捲而過。
陳昇穿過意合門的山門。
朱雀持續指引著他，
最終，他們停在一處小屋前。
這是申子明的屋子。
朱雀知曉陳昇與對方的好友關係。
如今孫一合所在的山頂被毀。
想要找地方安置陳昇，這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地方。
“現在意合門內，一個人都沒有。”
“先前京都那邊的訊息傳來，意合門內的所有人都趕往京都幫忙。”
“包括申子明，還有先前跟隨你從福海省過來的一老一少。”
聽到這裡。
陳昇的面色不禁有些恍惚。
一老一少。
那必然是徐英以及周厲二人。
他與二人，也就大半個月時間沒見。
如今乍一聽到，不知為何卻感覺恍若隔世。
“你現在需不需——”
朱雀抬頭看向陳昇。
一路行來。
即便陳昇沒說，朱雀自然也能帶猜得出他到底是什麼情況。
故而有此一問。
“不需要。”
其還沒比劃完。
便被陳昇直接打斷。
“如果有人能夠傷害得到我。”
“那殺你們豈不是跟拉屎一樣簡單？”
“.”
陳昇之言。
瞬間令朱雀無語。
話糙理不糙。
這話倒是沒錯。
畢竟，
就連掌握天人之驅以及心之力權柄的尊老，都被對方輕易打殺。
除非天人甦醒。
否則朱雀實在想不出，有誰能夠傷得了對方。
即便陳昇感知能力大降，也是一樣的道理。
只是，
感覺被狠狠鄙視了呀！
朱雀很想證明一下自己。
不過看了看陳昇的體格。
內心念頭升起的一瞬間，他便將其直接掐滅。
“我會先在這裡待上一陣，等到事情結束，我還有些話要問黎老頭。”
陳昇可沒管朱雀的心理活動。
將其隨手放下。
他便直接席地而坐。
如今的陳昇，下半身由紅色橫幅包裹著。
那是他在來到路上，令朱雀尋來的。
至於上面寫的是什麼。
朱雀沒說，陳昇也懶得問。
坐在地上，
陳昇揮手驅逐朱雀。
“你應該還要回京都幫忙收拾亂子吧。”
“去吧。”
“好嘞哥，有需要你打我電話哈。”
“我已經調到通話介面，到時候直接按螢幕最上邊就行了。”
朱雀滿臉賠笑，也不管陳昇看不看得見。
將自己的手機遞給陳昇後。
譁——
身後焰翼展開。
煽動之下。
焰色流光沖天而起，直奔京都的方向而去。
“呼——”
在朱雀走後。
狂風席捲而起。
吹得申子明的木屋搖搖欲墜。
陳昇長吁一口氣。
直到現在，
疲憊的神情，方才出現在他臉上。
與尊老的戰鬥。
對於陳昇來說不算什麼。
真正令他感到疲憊，是先前半個小時的行動。
失去大部分感官能力的弊端，如今正在陳昇身上逐漸顯現。
如同置身於漫無邊際的黑暗。
看不到任何事物。
周遭也沒有半點聲音。
僅僅只能依靠觸感，來勉強得知有限的情報。
這種感覺，令陳昇心中十分憋悶。
恨不得怒吼一聲，將心中的情緒盡數宣洩。
但他不能。
陳昇很清楚，以自己如今的身體。
如果肆無忌憚地怒吼，會對周圍的環境造成什麼樣的破壞。
他只能剋制。
並逼迫著自己，去接受這一份黑暗。
時間逐漸流逝。
事與願違。
陳昇的情緒，並沒能得到放鬆。
無法感知。
他總覺得周遭危機環伺。
即便如今的華國，少有人能威脅到他。
但“尊老”臨死前所說的陌生語言。
以及那輕鬆的語氣。
皆如同魔咒一般，在陳昇腦海中不斷盤旋。
轟隆。
最終，
陳昇昂面躺倒。
感受著後背傳來的冰冷觸感。
他再度撥出一口氣。
突然，
他好似想到什麼，面色一動。
摸向指節。
“小黑？”
他口中嘗試著呼喚。
下一秒。
手指便傳來滑膩的觸感。
那是小黑給予的回應。
雖然無法直接像曾經那般，與小黑進行溝通。
但以觸控的形式，倒是可以。
先前陳昇煩惱於感官的失去，一時間倒是沒有想到這點。
“先前尊老的異狀，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陳昇當即發問。
對於尊老的變化，他心中其實隱隱有所猜測，只是尚未確認。
小黑源自遠古時期，說不定知曉一二。
話音落下。
面板再度傳來滑膩的觸感。
“那是.天人。”
果然。
聽到答案。
陳昇心中一凜，眉頭當即皺起。
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天人。
否則難以解釋，為什麼尊老會突然爆種。
“你能翻譯對方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可以。”
小黑給予肯定的回答。
隨後，
觸手於陳昇面板滑動。
小黑將先前天人在戰鬥中所說的話，一句一句翻譯給陳昇。
其中大多數，皆是無謂的垃圾話。
唯獨對方剝奪陳昇感官以及臨走前所說的話，有些許價值。
“我們還會有見面的時候。”
“下次見面，汝當為吾之忠犬。”
這兩句話。
說明，這個天人已經盯上他。
雖然對方操控尊老的身軀，似乎並不是真正的甦醒。
但二人再次見面，恐怕只是時間問題。
而現在，
對方僅僅只是藉助尊老製造出來的假冒偽劣產品，就可以直接封禁他的感官。
如果真身到來，又該如何強大？
一想到這裡。
陳昇心中的危機感，再度升起。
他不知道天人真正甦醒還有多久。
但根據黎武極所言。
伴隨著氣的潮汐。
早大半個月前，氣的含量便已經達到峰值。
天人的甦醒，必然不會久遠。
而自己，需要在那之前變得越來越強。
不僅僅只是可以破除如今的感官枷鎖。
而是要強到讓對方的能力，對自己起不到半點作用。
同時，
一個新的疑問，又在陳昇心中升起。
以前的人類到底是怎麼打敗天人的？
要知道，
陳昇可是有足足三十八萬的平均屬性。
從現在的人類來看。
遠古人類應該很難比他更強。
畢竟那時候的人類，連密功都沒有，只能依靠權柄之力和天人硬剛。
難道另有他法？
陳昇嘗試著詢問小黑。
但不知為何，
小黑似乎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推說不知道。
無奈之下，
陳昇只能放棄，並開始思索著該如何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此時，
小黑便再度化為戒指，不再動彈。
他的智慧成都，並不算高。
之所以會跟隨著上一任主人毆打天人，僅僅只是因為小黑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對方。
而且對方還給吃的。
為什麼要打天人？
人類與天人之間，為何不能和平共處。
小黑一概不知。
他只是一坨黑，他只想吃。
因此，
即便陳昇數次詢問，關於天人過往。
小黑也只能故作高深。
實則半點不知。
一人一黑。
誰也沒有再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