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插劍負手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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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蒼與赭杉軍眼角抽動,他們兩人還準備聯手結陣,將真元灌入好友體內為他贊功,三人合力與問天敵再拼一次。耉
結果,好友這直接求援,多少是有點……
嗯,有點跳脫。
不過話說回來,事實證明,彼此之間的差距太過巨大,他們很難對問天敵形成有效殺傷。
太易之境,對下位的壓制力太過恐怖了。
就連問天敵,在看到仙墨因果的舉動之後,都愣了那麼一下,而後他不屑道:
「今日誰來都救不了你們!」
話語落,極招出,如果說天墜殘陽的招式特性是凝聚,那水火同源的特性就是激盪。耉
兩股至極之力對沖,孕化出更強大的毀滅,所至之處將一切異種天地元氣排斥,形成了一個獨特的領域,毀滅極能向著仙墨因果當空碾下。
面對問天敵的第二招,仙墨因果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直接將雙手負於背後。
不閃不避,似要以一己之身強承來招。
咚!
轟!
一聲驚爆過後,煙塵散去,只見——
七絃古琴立於眾人之前,勢如巍然高山,將攻勢盡數隔絕。耉
隨即!
「鴻蒙之始,道混一體;聖言唯吾,元渺劫荒。」
詩聲中,微妙的淡香傳至,古琴旁,有一道身影在顯化。
身形修長挺拔,一襲繡有金紋的黑色儒衫隨風飄蕩,飛舞的赤色髮絲似蒙有一層金輝,清冷俊逸的面孔平靜如常,在其出現的剎那,連天地元氣都要停止流動。
右手按在琴首,那道身影甫一顯化,便看向了不遠處的問天敵,一雙金色重瞳淡漠至極:
「來,在吾面前,將汝方才之語再說一次。」
就在那道身影顯化完成的同時,問天敵瞳孔一縮,一種難以言述的恐怖,在他之心頭翻湧,久久不能平息。耉
自己此刻,似乎在直面天地大道,如此異樣的觀感,讓他首次感覺到自己是何其渺小。
相對的,仙墨因果三人雖然只看到背影,一顆心卻完全安定了下來,舉手投足的從容,有一種獨特的感染力。
劍氣留形終歸不是本體,難以描摹出那種神韻。
「劍皇,未來之宰便是亡於你手?」
問天敵並未慌亂,相反,此刻的他心中仍有相當的自信,他自信,自己不會步上未來之宰後塵。
天地大道又怎樣?天,又可敢與他為敵?!
所謂齊名,不代表兩人能為便在伯仲之間。耉
「三招,是他之極限,汝若選擇當場自盡,吾可留汝尊嚴。」
藺重陽語氣平淡,心中卻有一些想笑,或許這便是滅境的風土人情吧,儒聖佛道那邊心黑且非常識時務,而邪靈這邊都擁有相當的自信。
這一副我老大天老二的樣子……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位無界主有多強呢。
問天敵冷哼一聲:「無界主眼前,從無退縮。」
不論是他之傲骨亦或武格,決不允許他臨陣脫逃,況且,無界主一生不弱於人。
在未分出生死勝負之前,他自認,自己不會比當世任何人差,即便是邪靈源頭萬魔天指,以及那如日中天的佛業雙身。耉
藺重陽身後,仙墨因果已經與蒼和赭杉軍退至一旁調息,此刻抬眼看到這一幕,心中不免讚歎:
「妙,太妙了,他還想在這跟師伯碰一碰。」
憑心而論,即便是以仙墨因果的見識,都能判斷出問天敵一身武學相當不差,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水火同運。
像煉陰陽師兄,在這條路就走得很艱辛。
可惜,問天敵這人長了張嘴,十分形象的說明了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並且馬上要演示,如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另一邊,蒼本就不算大的雙眼微闔,他先前便認為輪迴海的海水並非海水,如今,這個猜想似乎已經得到了驗證。耉
海中的氣機與立於前方的那道身影一般無二。
這無疑是詭異的,再結合他們在路途中聽到的那則傳聞,只要看上輪迴海一眼,便能夠覺醒前世記憶,明悟自己的前世今生。
但是,前往探查的邪靈要麼失去蹤跡,要麼陷入癲狂之中,自戕而亡。
一切的源頭並非是輪迴海,而是,人。
此時此刻,蒼很想問一句,此事師尊知曉嗎?
赭杉軍則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因為每個人的天賦不同,擅長的地方亦不相同,在面對同一件事的關注點便會有差異。
他把解救生靈,驅除鬼魅作為最高宗旨。耉
那正在做這些事的人,在赭杉軍心中的觀感與地位,無疑會高上很多,哪怕對方要比他果斷。
三人的出發點各異,心中所想亦是南轅北轍。
戰場之上,無界主獨對劍皇,視天地大道為無物,可敢與他為敵?視未來之宰為恥辱,羞與他平坐共齊名!
他是驕傲的,也是自負的,不愧是縱橫滅境天地的梟雄霸主。
藺重陽語氣平淡:「希望一招過後,汝尚能保持當下之心態。」
「一招過後,我將終結劍皇傳說!」無界主囂狂霸道依舊:「殺!」
只聞昂然一聲斷喝,問天敵身形瞬動,帶起一水一火兩道龍捲,兩股力量在他的操縱下再次激盪演化,形成一股至極毀滅之能,伴隨雙掌一併,勢如破竹的擊向藺重陽。耉
哪怕站在藺重陽的高度,天關雙煉也是一部相當不錯的武學,雖在變化方面比不得好友星宿一奇那般玄妙,但在殺傷力上並不會比將來大成的煉陰陽差。
霎時,只見藺重陽左手負背,右手一動,萬壑松風旋空而起,竟是直接被橫擊而出。
「???!!!!」
電光石火間,古琴已然劈頭蓋臉而來,問天敵心中詫異非常,手上動作卻是不慢,卻見他迅速變招,小臂於額前交叉,挾毀滅至能迎向萬壑松風。
砰!
接觸一瞬,問天敵只覺一股雄渾巨力撲面,兩相交摧,萬壑松風直接被震飛,問天敵亦被擊退十數丈之遠,嘴角溢血。
「怎會?!」不可置信,不敢置信,不待他做出下一步反應,對面之人有了動作。耉
但見藺重陽披風捲動,萬壑松風頓被穩定,隨即右掌一運,再次向問天敵砸去,與此同時,他亦邁開腳步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