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岐邪神移花接木,讓破壞神厄禍重臨,八龍神天護的修復,使其再度擁有了能夠傲視世間的資本,毀滅神能擴散而出,震懾九天十地,是遠超八岐邪神的強大。

“你之膽識過人,現在,屈膝歸降吧!”

但見厄禍一指擊出,浩瀚神能凝縮,殺向藺重陽。

“就你也配?”

一身黑袍早已被鮮血染成暗紅,藺重陽功體再催,提槍迎招而上。

赤色的鋒刃,是一身意志的貫徹,只見

噗呲——!

胸口被再一次洞穿,赤金色的鮮血飛濺,化作一片片火焰,在暗沉的天地中,多了幾分悽豔。

噗嗤——!

八龍神天護化現,卻是恍如不存,天令鋒刃遞進,刺入神軀,點點鮮血撒落,濺入泥土之中。

本便是同出一源的力量,又談何防禦。

一擊,雖是功成,再見破壞神一拳擊出,藺重陽血濺長空,頓被擊退。

厄禍心中訝異,藺重陽卻不給他一絲一毫的機會,提著長槍再度殺了上來。

一招,兩招,十招,百招,連番重傷,渾身浴血,是一身意志支撐的傲骨,亦是此生不悔的護世信念。

然而,再強的肉身,再堅韌的意志,終歸難以長久支撐這般劇烈的戰鬥。

轟——!

落下的血雨,似蒼天悲泣,煙塵過後,勝負判定。

古道寒惘,不見玄陽,天穹落陷不復常,倚槍拄地,見星墜月淒涼,嘆地崩人亡殤,若蒼黃無亮,燃曜啟雙日,點塵世希光。

“閉目,能換得神之救贖嗎?”

厄禍步步逼近,望著眼前已經逼上雙眼的不屈身影,低沉而沙啞的聲音中,欣賞多於殺意。

八龍神天護失效,他並不太在意,但能幾次三番傷到他,激起了他之興趣。

“落陽歸闇,激起炬火接續,永燃不滅,吾道護世,亦讓世人奮起而護世。

任天翻地覆,斗轉星移,吾之初心,永遠不變。”

天令騰空而起,伴隨著再次睜開的雙眼,藺重陽全身氣血燃燒,將精氣神逼至極限。

“此招本是吾為將來應對武神所創,今日,便拿你試招。”

就在同一時間,遠方的劍塔再次運轉,劍鋒所指,正是西武林之戰場。

正欲動手補刀的厄禍,只覺一股宏大威能將自身鎖定,抬眼望去,卻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四代天物重新輪轉,無匹攻勢發射而出,萬千劍氣,如星河劍雨,凜然而至,似是來自上天的裁決。

空前奇象,鋪天蓋地,驚心動魄之極。

天劍塔恢復運轉,代表著獨千秋已經成功,也就是說,如今支撐天劍塔發動攻勢的,同樣是一尊神境至強。

天令雖能無視八龍神天護之防禦,但這層防禦終究存在,其他人若想對厄禍造成有效傷害,必須將其再次破去。

若否,此回攻勢將成無用之功。

錚——!

一聲顫鳴,天令鋒刃倒轉,自天貫下,將藺重陽軀體洞穿。

而後——

劍成繁星,槍作皓月,掌化恆陽。

藺重陽不顧損耗,再催天極聖光,卻是截然不同的招意。

非是日月星三光,非是天地人三才,而是自身武道歸一,與意志實質化相結合,合以自身精氣神灌注,精氣神心完全同調。

這股足以穿透一切物質,能量,乃至無盡空間的力量,於虛空之中憑空生力,將沿途的一切消融瓦解。

嗡——

周身穴竅共振共鳴,與天地同頻躍遷震盪,鮮血不斷自藺重陽身上撒落,就連那一個個穴竅,都出現了細微裂痕。

光束超越光速,與天地共震共鳴,於瞬息之間殺至,射在厄禍護身氣罩之上。

“什麼?!”

頓見其身前一陣波光盪漾,八龍神天護被消融於無,天極聖光將厄禍貫穿,大量黑氣自其體內散出。

就在此時,天物劍雨終至,八龍神天護被破的厄禍,只能以一身神能硬擋,接下這無盡劍雨。

當然,先不談此刻他已被鎖定,就算沒有,不戰而逃也不是他之風格,每一尊神境至強,都有其傲骨。

生老病死輪轉,在此刻極盡昇華,演化出天地最根本的規則——迴圈!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從無至有,從有至無,無休無止,無始無終。

對天地而言,“迴圈”是必須的,不管是自然界中的水汽迴圈,亦或者人之生老病死,甚至是世界本身的成住壞空。

“迴圈”,是世間一切生命的牢籠,只要還存在在這個世上,那便是迴圈之中的一部分。

就算是神境至強,亦無法否定自身的存在,無法打破那來自根源上的束縛。

天物之澤合一,由獨千秋催動,使這看似尋常的劍雨,直指生命存世之根本。

不止在攻擊厄禍之肉身,亦在摧毀其意志,削去其元功,劍氣不休不止,無始無終,根本不存在力難後繼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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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八龍神天護尚在,只要沒有超出其之承受上限,厄禍大可與天劍塔對峙到天荒地老。

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不過即便沒有八龍神天護,厄禍依舊是當世一等一的強者,硬接下這第一輪的掃射不在話下。

反而是另一邊的藺重陽,連番重創之後又強催極招,如今已是氣空力盡。

危機之刻,但見一道黑白玄光破空而至,將罩下的劍氣盡數盪開。

再聞——

“魔焚一花,佛生一果;毀創之前,唯見生滅。”

昊光中邁出的身影,是有別於近神人與天魔的特殊存在,非是一頁書,亦非是天魔,卻能在其身上找到兩人的影子。

衣衫金藍相間,點綴黑白條紋,背後的神輪亦是兩色相間,金色半圓光華閃耀,蘊化出無窮生機,深藍半圓魔紋覆蓋,演化著無盡毀滅。

到來的身影並未加入戰局,而是在第一時間將藺重陽帶到遠離戰場的所在。

落地後,藺重陽面不改色的將貫穿胸膛的天令拔出,拄地借力支撐己身不倒,同時出言道:“多謝,不知該如何稱呼?”

到了此刻,他語氣依舊平靜,好像受創的並非是他,而是其他人。

“因果毀創?見生滅,讓我先為先生療傷。”

她之存在,乃是近神人形態的一頁書,與五道魔脈回流的天魔合體所成,身負天命,與兩人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