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槐卿此時像是想通了什麼,輕輕嘆氣,皺起的眉毛舒展開來說道:“可能是老夫想多了,樂兒姑娘你要記住,老夫不用你來報答什麼,如今你乾的事情是為了晉安王朝,晉安也絕不會虧待你。”

“恩公之言樂兒銘記於心。”程樂兒恭敬行禮道。

“吳伯說得對,凡是為我晉安盡心盡力者我楚伯平必會牢記,待東山再起論功行賞之日,我會盡我之所能給你們想要的一切。”楚伯平目光堅定說道。

“公子,我們的命都是晉安給的,定為晉安大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兩位姑娘同時單膝跪地行禮,陸飛蝶正色道,程樂兒重重點頭。

“好,有兩位姑娘這等義士相助,我等何愁復國無望!”楚伯平開懷大笑。

眾人心情都很激動,顧西風被這氣氛感染,對晉安這個故國歸屬感又深了幾分。

“兩位姑娘請入席,今日咱們喝個盡興。”

兩位姑娘推辭半天最終沒有拗過楚伯平,也坐到了桌邊的座位上,吃飯喝酒她們很熟悉,對付男人他們也有的是手段,不過今天這種情形,她們兩個卻是拘謹的很。

每個人的酒杯都被斟滿了酒,就連顧西風面前的杯子也被倒滿了,按照楚伯平的話說小石頭已經是大孩子了,今天高興喝些酒也無妨,對於自己兄長的要求顧西風當然會遵從。。

楚伯平端起酒杯說道:“各位,不說別的,我們今天只能坐在這密室之中喝酒,有朝一日,我們必將光明正大的坐在永安城中喝酒,幹!”

隨即眾人碰杯,同時飲盡杯中酒。

“這酒…?”酒液入口,吳北望表情變得古怪說道。

“前輩,這酒有問題嗎,這是營州特產冰蓮酒,營州肥沃土地上產的上好高粱釀造的好酒,輔以產自天狐雪山的冰蓮,入口清甜,不易上頭,還有一絲冰涼之感,在寧關城這可是搶手貨,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這酒挺好喝,不過,這是甜酒啊。”吳北望苦笑,接著說道:“咱們今日氛圍喝甜酒感覺怪彆扭的,商量一下,換烈酒吧。”

幾人都同意換酒,陸飛蝶帶著程樂兒也不氣惱,起身離開,過了一會兒,兩位姑娘抱著一個巨大的酒罈子回來了,兩個人抱的極其吃力。

見狀,顧西風趕快走過去幫忙,從兩位姑娘那裡拿過酒,一隻手把酒罈子提了起來,那輕鬆愜意的模樣看的兩位姑娘吃驚不已。

小插曲過後,眾人再次以烈酒倒滿了酒杯,喝了起來,幾個男人還好,這烈酒一入喉把兩位姑娘嗆的直咳嗽,吳北望有些過意不去,表示兩位姑娘喝冰蓮酒就好。

酒過三巡,顧西風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陸叔,你說你們見到了孫叔,不對啊,前幾日我才在咱們家裡相聚,也是我勸他去幽州的,按時間來說你們這麼快趕到這裡應該早就出發了,怎麼可能見過孫叔呢?”

“哈哈,理解不了了吧,你兄長的手段高明著呢,這事還是伯平跟你講吧。”陸正良一臉得意的笑,就好像手段高明得到是他一般。

“小石頭,怎麼跟你解釋呢?你對當年的事還有印象嗎?是否記得除夕那天我身後所背的大木盒?”楚伯平沉吟片刻問道。

顧西風沒有說話,只是輕輕點頭,也不知道是對當年的事還有些印象還是對那個大木盒有印象。

“是嗎?你當時還不到三歲,居然對那時的事有印象?”

楚伯平有些驚訝,隨即繼續說道:“那個木盒裡面裝的是上古墨家傳承的傀儡和機關,當年咱們能從皇宮逃出來多虧了這些東西,你兄長我曾得到了完整的古墨家傳承。”

“如今我所組建的正是以墨家手段為基礎的一支隊伍,你看這個!”楚伯平說著手裡拿出一支比手掌略長的像是刀柄一樣的東西。

顧西風不明所以,疑惑的看著兄長手裡的東西,不知道兄長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只見楚伯平手指輕輕一動,“刀柄”上突然出現了類似朴刀一般的刀身,十分神奇,要知道,刀身是要比刀柄寬的,這麼寬的東西是怎麼收放自如的?

正當顧西風要感嘆的時候,楚伯平再次按動“刀柄”,刀身又突然消失,重新出現了一截匕首一般的刀刃。

“不僅能伸縮,還能變化?”顧西風瞪眼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兩位姑娘也像看雜技表演一般看著楚伯平的動作。

“何止一種變化。”楚伯平一邊說著,一邊再一次按動“刀柄”,接著向後一甩,從“刀柄”中甩出一根長繩,繩子頭部還綻開一把鉤爪,楚伯平沒有太用力,鉤爪只是輕輕的砸在了地上。

“這裡邊的東西都是可以伸縮的?”顧西風可以確信這上邊的鉤爪是在空中綻開的,而不是固定形狀。

“眼力不錯,這東西叫止戰刀,是用墨家秘法特製的一種武器,除了剛才掩飾的三種變化外還有幾種實用的變化,這是我組建的晉安止戰營的主要兵器。”楚伯平又是按動止戰刀,繩索和鉤爪自動收回。

止戰刀重新變回“刀柄”模樣後,楚伯平把止戰刀遞到顧西風面前說道:“小石頭,這把就送你了,一會教你怎麼用,這東西關鍵時刻用好了有奇效。”

顧西風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把刀叫止戰,真巧,我的一對匕首也叫止戰。”說著他便把自己的止戰匕首拿了出來,比首上閃著絲絲寒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吳北望一把搶過匕首觀看起來,越看臉上越是吃驚:“好兵器,真是好兵器,這匕首應該是域外金屬打造,還是鑄造大師馮鈺的作品,乖乖,二公子,你是從哪得到這種好貨色的。”

吳北望沒有稱呼顧西風為世子,楚伯平不准他們以世子稱呼自己,對顧西風的稱呼自然也是從楚伯平那裡延續過來的。

“吳大哥,這止戰匕首是星河宗寶庫的藏品,是用宗門貢獻換來的?”顧西風沒有隱瞞實話實說。

“這麼好的兵器得用多少貢獻換啊,這兵器比我的銀蛟錘也遜色不了多少了,二公子你才在星河宗呆了幾年,哪來的這麼多貢獻換這兵器。”吳北望疑惑說道。

“額…這個…當時換的時候和黃信借了一大筆貢獻。”顧西風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借的?看來這個黃信對你真的是很好,這哪是借的,分明就是送你的,這等重器在真正的生死戰鬥中可以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這等價值,就算讓你還,以你的實力得還到猴年馬月去,分明是還不還根本無所謂了。”

這次說話的是陸正良,陸正良從小看著顧西風長大,就連顧西風這個化名都是他和孫哲平兩個人一起取得,他對顧西風的關心不在楚伯平之下。

“黃信這傢伙有這麼好心?”顧西風小聲撇嘴嘟囔道。

這時候,密室角落的陰影處,一道身影正惡狠狠的看著顧西風,要不是不合時宜,真想上去暴揍顧西風這小子。

這人正是顧西風正在埋汰的黃信,黃信藏於密室之中,三位宗師高手都沒有能察覺到,黃信的隱匿手段可見一斑。

為了大局,黃信壓下情緒繼續窺視,心想回去後饒不了這個臭小子。

“黃信這人雖然表面上看行事浮誇,但是,作為天底下數一數二的密探高手,他的心性極深,每件看似荒唐的事都有其深層的用意。”楚伯平依舊對黃信很是忌憚。

“還是當哥哥的有見識,接著誇,別停啊。”黃信一臉得意心中暗道。

“小石頭,我聽陸叔說,你刀劍天賦都很是一般,黃信這刺殺之道適合你嗎?”陸伯平關切問道。

“呵呵,這個…還行吧,還是挺順手的。”顧西風尷尬笑道,他的破爛刀劍天賦以後估計會成為他人生中的一個巨大汙點。

“哥,孫叔到你們那怎樣了,有人為他醫病嗎,還有,他是不是還帶著人去的啊。”顧西風不想在天賦這一話題上停留,問出了他十分關係的問題。

“孫叔的病其實就是當年帶咱們兩個逃命時落下的,當時孫叔獨面兩大宗師高手,要知道,孫叔只是大成初期境界,而且已經戰鬥許久處在強弩之末,那兩人都比孫叔強很多,沒辦法,孫叔只能搏命。”

顧西風並沒有問這些,只是楚伯平覺得顧西風應該儘可能多的去了解過去的事,這對他是好事。

楚伯平儘可能讓自己能夠平靜的講述,但當他敘述的時候難免會勾起當年的回憶,情緒越說越激動。

“孫叔燃燒了自己的修為,爆發出了驚天劍氣,暫時壓制了那兩位宗師,我們這才有機會逃命,孫叔身體也落下了巨大隱患,我已經安排神醫為孫叔診斷,回去後就應該知曉如何了。”

顧西風當然知道孫叔是如何受傷的,當年的一幕幕他歷歷在目,只是一個兩歲多的孩子會有如此清清晰的記憶大多數人都不會相信。

因為記得,當兄長再一次提及舊事之時,顧西風依舊熱淚盈眶,心情極其複雜。

“至於你說的其他人,孫叔只是自己獨自一人去的幽州,他也沒有和我們提到帶別人一起到來。”楚伯平確信說道。

“哎,看來,二壯果然沒有和孫叔一起去幽州。”顧西風心中暗歎,他的這個兄弟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再有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