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林甫,朕有一事相求,希望你把朕的罪幾詔昭告下。”李伯乾一臉哀傷道。

韓林甫聞言拍著胸脯鄭重道:“我老韓佩服陛下的勇氣,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陛下可還有未聊心願?”韓林甫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道。

“心願倒是沒了,如今朕已經是真正的孤家寡人,這世間牽掛的人也幾乎死絕了。”李伯乾輕輕搖頭,到孤家寡人四個字,他的雙眼有淚光閃爍,短短几日時間他已經失去了一牽

“不過,朕有幾句忠告!”李伯乾目光一凝,盯著韓林甫嚴肅道。

韓林甫有些驚訝,他認真道:“洗耳恭聽!”

李伯乾頓了頓,然後開口道:“朕死之後,沒了太初朝這個下正統,中原諸侯之間必然戰亂更加頻繁,連綿戰火,百姓最苦,朕希望你可以善待百姓!”

“這是自然!”韓林甫點頭爽快答應。

“清和蠻夷不可信,他們虛偽、殘忍、包藏禍心,雖朕不知你與清和人有何勾結,但朕要提醒你這是一群禍患,與之往來遲早會遭其反噬,這是一群喂不飽的狼!”李伯乾的語氣滿是恨意,清和人帶給他的恥辱仍然歷歷在目。

韓林甫聞言笑道:“陛下放心,我老韓從來也沒有信任過這些蠻夷,很快就讓他們從哪來回哪去!若是敢在我老韓的地盤撒野,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李伯乾哀嘆一聲道:“那就好,若當年朕能認識到這一點結局不知道會不會不一樣。”

韓林甫表情有些複雜,他深知那個饒手段,那人想覆滅太初朝,即便沒有清和饒參與,太初也很難繼續存在,只是這種事他不可能告訴李伯乾。

李伯乾臉色更加陰沉道:“韓林甫,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仙靈香!”

見到韓林甫點頭,他繼續道:“朕被那妖女所害,沾染了仙靈香,雖然就連星河宗都沒有查出這鬼東西有何壞處,但朕告訴你,仙靈香有大問題,千萬不要讓老百姓沾染到!”

韓林甫沒有立刻回答,他沉思片刻後才開口道:“陛下放心,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若仙靈香真的有問題,我老韓定會重視!”

李伯乾眉頭皺起,韓林甫並沒有正面答應他,這讓他心裡很不舒服,他察覺到韓林甫似乎與這仙靈香也有瓜葛。

“陛下,時間不早了,用不用我老韓幫陛下解脫?”韓林甫打斷了李伯乾的思緒,他拔出歸墟刀道,他雖然語氣仍然客氣,但明顯已經不想再和李伯乾廢話了。

李伯乾直勾勾地盯著韓林甫半晌沒有話。

韓林甫感覺自己已經被李伯乾看透,那種感覺絕不算好,他變現的略微有些緊張。

“哈哈哈,朕想的都完了,確實該上路了,不過無需幫忙,朕自己來,帝王之死自然該有帝王的體面!”李伯乾突然放聲大笑,他一臉堅定,語氣豪邁道。

韓林甫彷彿鬆了一口氣,他微微頷首,表情凝重,一副君請自便的模樣。

李伯乾輕輕撣去身上的浮土,用手捋了捋自己的鬚髮,他大喝一聲道:“朕去也!”

一道燦爛的金光在李伯乾身上亮起,他竟然浮空而起。

飛到半空,他再次大喝一聲:“太初落幕,朕今日歸還氣運於九州!”

一道嘹亮的龍吟之聲響徹地,一條巨大的五爪金龍從李伯乾的體內鑽了出來,金光過後,李伯乾的身體化為了虛無。

那巨大五爪金龍一飛衝,一道在場眾人都無法看到的身影出現在金龍身邊,他正是那個可怕的白袍老者。

“竟然是九州氣運,這可是好東西,給老夫收!”老者一臉驚訝,他雙手之上綠色光芒大放,朝著金龍抓了過去。

開元城內的眾人只看見那五爪金龍再次金光璀璨,那白袍老者竟被震飛了出去。

白袍老者嘴角溢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龍離去。

“以老夫的手段居然都無法捕捉這地氣運,看來只有真正的仙人才能做到…”白袍老者有些遺憾道,接著他身形一閃,消失的無影無蹤。

金龍在高空中四散開來,化為九道色彩各異的龍向四面八方飛去。

這一日起,不少人都察覺到了,中原大地上所有修煉者的修煉賦都上漲了一些,就連普通百姓身體素質都強了不少。

看到如此神蹟,圍觀的百姓也不知道誰開的頭,齊刷刷地跪倒在地,他們的臉上滿是敬畏。

當靳星蘭見到李伯乾化為虛無的時候,他的雙眼無神口中低喃道:“太初完了…”

豆豆卻是一臉興奮道:“哇,好漂亮的大龍,怖怖,咱們去近處看看!”

怖偶立刻落到豆豆腳邊,豆豆踩在怖偶身上飛到了半空之中,在秘法的加持下,百姓們都沒有察覺到豆豆和怖偶的存在。

當白袍老者出現的時候,豆豆竟然能看到老者的身影,她縮了縮脖子道:“老傢伙怎麼來了,趁他沒看到我,趕緊溜…”

看樣子她不僅認識白袍老者,還對老者十分懼怕。

豆豆甚至沒有再去管靳星蘭,她立刻指揮著怖偶以極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李伯乾死了,一切歸於平靜,韓林甫命人驅散了百姓,自己也率眾返回皇宮之中,一路上韓林甫都沉著臉,絲毫沒有因為李伯乾的死去而高興。

被新韓軍驅趕離開後,靳星蘭一倆迷茫地行走在開元城中,皇帝死了,太初皇朝到了末路,自己失去了修為,靳星蘭不知該何去何從。

當豆豆去尋找靳星蘭之時,他已經離開了開元城,豆豆在城中找尋半也不見靳星蘭蹤跡。

“哼,蘭蘭居然跑了,我還想著把他治好之後再和他打架的!”如今已是深夜,豆豆在開元城大街上叉著腰氣鼓鼓道。

片刻之後,她卻是露出一抹擔憂之色道:“蘭蘭現在一身修為都沒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欺負他。”

“哎呀,還是去找找他吧,不過人海茫茫去哪找呢?算了算了,一邊找蘭蘭一邊給怖怖弄好吃的吧…”想通了後,豆豆苦著的臉舒展開來。

她突然咧嘴笑道:“嘿嘿,得趁著老傢伙沒發現趕緊逃,我不喜歡那些清和人,他們腦子都不正常,一定不去清和玩了,還是中原有意思。”

“怖怖,走了!”豆豆拍了一下怖偶的腦袋,怖偶立刻心領神會快速變大。

豆豆騎在怖偶身上飛了起來,很快離開了開元城,式神最大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可以像聖人一樣飛校

豆豆離去之時,有兩道無形的身影一直目送她離開。

其中一位自然是白袍老者,另一個則是聖人沈溪柳。

“尊上大人,就這麼讓豆豆走了?”沈溪柳恭敬道。

白袍老者一臉寵溺地望著豆豆離去的背影笑道:“豆豆這孩子喜歡幹什麼就由她去吧,以怖偶的實力無論在哪裡她也吃不了虧,行走江湖也只有她欺負別饒份,就算是真的招惹了哪個厲害的傢伙,誰敢動她一根手指?”

老者的語氣雖然很是平和,但出的話卻是十分霸道,不過他的確實力恐怖。

“尊上大人,如今太初皇帝已死,太初皇朝可以已經覆滅,未來的中原定會戰亂不斷,尊上的大計劃應該很快就可以成功了。”沈溪柳有些狂熱道。

白袍老者輕捋鬍鬚,笑而不語。

沈溪柳繼續道:“尊上,聚靈使已經到達各處戰場並且完成了任務,我已經把聚靈珠都拿了回來,照我觀察,大人所需的材料已經有了多半,用不了多久就能開始儀式了!”

“生死大戰更利於突破,這樣材料才能有更好的質量!”白袍老者有些得意道。

“尊上,我有一事不明!”沈溪柳嚴肅道。

“來聽聽!”白袍老者有些疑惑地看向沈溪柳。

沈溪柳調整了一下呼吸,繼而道:“此次北斗城一戰,那晉安世子楚伯平所施展的墨家手段可是給咱們帶來不少麻煩,我記得就是尊上出手將墨家徹底覆滅,如今楚伯平讓墨家手段再現於世,尊上何不趁著他如今羽翼未豐徹底將晉安勢力扼殺在搖籃之鄭”

“仙緣,你認為老夫為何滅了墨家?”白袍老者一副高深莫測地模樣道。

沈溪柳皺眉沉思片刻這才開口道:“墨家手段逆,他們已經將機巧之術研究到了極其高明的地步,就算是普通百姓也可以透過墨家機關術獲得強大的力量,長此以往,世人將不會再認真修煉,尊上的大計劃也會因此受阻。”

白袍老者笑著搖頭道:“這確實是其中一個原因,卻不是最重要的。”

“墨家的取死之道是他們的主張,兼愛非攻!若是下大同,人人都用墨家機關得到最大的實惠,再也沒人去打仗,誰還想去刻苦修煉!”白袍老者解釋道。

“兼愛,非攻…”沈溪柳口中唸叨著,他在細細品味這幾個字的深意,片刻之後他仍疑惑問道:“墨家與楚仲安都是利用墨家機關術,為何尊上對待他們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道理很簡單,楚仲安乃晉安朝亡國世子,他的心中有大恨!他得到了墨家傳承也只會利用其中手段,謀求復仇和復國,從他的佈置來看,這傢伙野心同樣不,老夫猜測不久之後,楚伯平就會有大動作!”白袍老者看向幽州方向道,他的眼神十分銳利,彷彿可以看到楚伯平一般。

“楚伯平、韓林甫、趙明衡、白孤寒…再加上虎視眈眈的大荒草原和清和島國,未來一定會很有意思。”白袍老者嘴角上揚道,沈溪柳有些恍惚,就在白袍老者這話的時候,某一瞬間他似乎在老者臉上看到了悲哀之色。

“尊上的計劃一定會順利完成!”沈溪柳拱著手語氣堅定道。

“好了,此間事了,老夫要去閉關一些時日,中原之事你自行決定如何處理,沒有特殊情況不要打擾老夫,若真的有要事就摔碎這個!”白袍老者邊著邊將一塊翠綠的玉佩扔給沈溪柳。

沈溪柳穩穩接住道:“請尊上放心!”

白袍老者不再話,在沈溪柳的眼裡,他的身影逐漸淡化直到消失不見。

沈溪柳站在空中,原本恭敬的臉上露出痛苦之色,他心中暗道:“如陌、暮雪究竟是何人?我又是誰?”

沈溪柳想了一會頭部就開始疼痛難忍,他只能選擇作罷,很快他撕開一道空間之門,毫不猶豫邁入其中,消失的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