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兄,快出手吧,再這樣下去我們頂不住了!”史良再次被趙長州擊飛出去後,他大聲喊道。

齊天卻是沒有理會史良,他依舊在與九鼎派弟子纏鬥,那險象環生的模樣看起來頗為逼真,再加上他的低微實力,趙長州等人只是覺得史良在故弄玄虛,沒人覺得齊天這樣的傢伙會是高手。

只不過隨著落日城一方減員嚴重,有更多的人包圍了齊天。

面對對方七八個人的包夾,齊天的樣子更加狼狽,他不停踉蹌躲避,但就是沒人可以給他帶來哪怕一絲傷害。

“大長老,這傢伙太過奇怪,我們打不到他!”一位看起來比一般弟子地位要高一些的年輕人大聲呼喊道。

趙長州連看都沒看齊天就開口命令道:“徐崖,你過去試試深淺!”

徐崖此時已經將黃冬和陳南征壓制的喘不過氣來。他聽到趙長州的話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不過很快消失不見,他客氣說道:“趙老,交給我吧!”

隨後徐崖便不再進攻黃冬二人,而是轉身朝著齊天衝去。

正當黃冬和陳南征鬆了口氣的時候,徐崖突然轉身折返,以更快的速度朝二人撞了過來,兩個碩大的拳頭分別朝二人攻去。

“陳兄小心!”黃冬面對徐崖的偷襲不退反進,一個跨步來到陳南征身前,他彎下腰身體前傾,以手刀擊向徐崖的腹部,他放棄了一切抵擋或是逃脫的可能,去賭自己的手刀要比徐崖更快!

若是賭輸了,黃冬極有可能被徐崖一擊打倒再也沒有反擊之力。

“黃冬!”陳南征比黃冬要大上十歲左右,他哪裡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兄弟為自己擋招,但徐崖前衝的速度極快,黃冬的反應也是很迅速,他再想替下黃冬已經不可能,只得另闢蹊徑,攻敵所必救。

陳南征身材矮小,身法卻是快如閃電,他飛快繞到了黃冬的側面。

就在這時,黃冬與徐崖這一擊已見分曉,徐崖沒想到黃冬竟然會用如此古怪的動作反擊,他的兩兩個拳頭全都落空。

電光火石之間想再變招也是很難做到,無論是雙拳砸下還是以腿腳功夫化解黃冬的攻勢都不無法比黃冬更快。

黃冬賭贏了,他的雙手同時觸碰到了徐崖的胸口。

拼上了黃冬全力的兩記手尖刀就算以徐崖的體魄都有些吃不消,他發出一聲怒喝,兩個拳頭就要砸向黃冬。

失去理智的一擊威力更強了幾分,黃冬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他露出一絲無奈笑容等待著對方拳頭的降臨。

然而黃冬相像中的痛楚並沒有出現,他面前的徐崖也消失不見,隨後身邊傳來一聲悶響。

黃冬一臉難以置信,他左右檢視才發現徐崖已經被打倒在地,出手的正是陳南征。

此時的陳南征身上勁氣四溢,濃郁的內力在身體表面蒸騰。

“陳兄,你突破了?”黃冬驚訝道。

陳南征點頭笑道:“剛剛一著急居然突破了境界,運氣真不錯!”他的境界已經來到了精進境後期,與小宗師強者的差距已然不大。

黃冬突然察覺到異常立刻提醒道:“陳兄,退!”

在徐崖被打倒之後,黃冬的注意力始終在徐崖身上,所以能第一時間發現了徐崖的動靜。

徐崖在地上一個翻滾用出一招掃堂腿,然而黃冬二人已經退走,他的偷襲並沒有得手。

不夠徐崖神色不變,他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說道:“沒想到落日城的渣子還有能達到精進境後期的傢伙,不過想要打倒老子火候差遠了!”

黃冬並沒有說話,他在細細體味著剛剛與徐崖的對招,一絲明悟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他們二人都沒有理會徐崖,黃冬突然說道:“陳兄,我來主攻,你在旁側應!”

陳南征微微皺眉,按實力強弱來說本應自己主攻,但看著黃冬此刻認真的表情,他並沒有過多表示,只是點頭答應。

徐崖被二人無視怒道:“你們兩個傢伙找死!”他再次氣勢洶洶向二人撲了過來。

黃冬毫不猶豫迎了上去,他一反常態眼神凌厲自語道:“刀乃霸道之兵,用刀者當有雖千萬人吾往矣的義無反顧。”

“天地可敬可畏者眾多,我自知沒有世子那般的霸道,不過男兒立於天地間,越畏懼越要有戰勝一切的決心,我自知沒有天縱之資能做到攻守兼備,那便捨棄一切防禦,將自己的一切投入進攻之中!”

徐崖見狀嗤笑道:“說了一大堆,就能讓你變強嗎?捨棄了防禦你連怎麼死得都不知道!”

黃冬依舊沒有理會徐崖,他兩手再次擺出手刀姿勢,同時將全身大部分內力凝聚在雙手上化為兩道強大刀氣,他的身上有一股勇往直前的氣勢,站在他身後的陳南征不禁動容。

這位平日裡嘻嘻哈哈的鏢師戰鬥起來完全判若兩人,他的眼神中除了對手再無其他。

黃冬只是個精進境初期,即便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也並沒有令徐崖動容,徐崖高高躍起轟出威力驚人的一拳。

黃冬不躲不避,兩把手刀直直迎上了徐崖的拳頭,若是直接碰撞極有可能是兩敗俱傷的下場,黃冬或許會手指盡斷,徐崖也定然拳頭血肉模糊,能不能保住都是問題。

“你這個瘋子!”徐崖臉色難看,千鈞一髮之際,他連忙變換了拳頭的方向,避開了黃冬的手刀。

黃冬順勢化刺為劈再次攻向徐崖,一時間竟然是黃冬佔據了主動。

徐崖見狀暴怒喝道:“三鼎之力!”三個小鼎虛影浮現在他的背後,讓他的力量大增。

直到此時,這位高傲的九鼎派大弟子才用出了全力,可見他有多麼看不起黃東二人。

隨著徐崖的爆發,黃冬的手刀被擋下,二人的實力終究相差懸殊,他想要贏實在很難。

不過黃冬並不是一個人,陳南征悄然出現在徐崖的身後。

“還想偷襲,找死!”徐崖就像是後方長了眼睛,他站在原地不動,一記肘擊向後攻向陳南征。

黃冬見狀再次攻了上去,他一出手便是全力一搏。

顧前不顧後,徐崖雖然實力強悍但也陷入被動,他大喝一聲,三隻小鼎迅速變大隨後撞擊在一起。

“嗡”的一聲巨響,徐崖周圍爆發出驚人力道,直接將黃冬二人掀飛出去。

“就憑你們兩個廢物,就算再如何還能翻天不成!”徐崖傲氣說道。

黃冬和陳南征臉色難看,以二敵一都不能傷徐崖分毫,身邊的自己人也越來越少,對方几乎沒有減員,此消彼長間他們的形勢愈發艱難。

“徐崖,你幹嘛呢,老夫說話你聽不見不成?”不遠處趙長州怒道,他對面的史良此時幾乎渾身浴血,悽慘的不行,不過史良仍在堅持戰鬥。

徐崖聞言一激靈,他眼神忌憚說道:“趙老,我這就去,這兩個小子有些難纏!”

“廢物,哼!”趙長州冷冷大聲說道,隨後不再理會徐崖。

黃冬和陳南征調息了片刻,他們互視一眼,再次同時出手。

徐崖此時實力完全爆發,再也不懼怕二人,但此時他明顯已經心不在此,他全力防守同時大喝道:“來人,助我!”

周圍定鼎城的人立刻圍了過來,他們毫不猶豫攻向黃冬二人。

人數逆轉,攻守之勢也發生了變化,黃冬和陳南征被七八個高手圍攻,其中最弱的也有入門級圓滿境界,他們頓時手忙腳亂起來,就算想攔下徐崖都已經做不到了。

徐崖沒有乘勝追擊,他立刻退走向齊天衝去。

張秋昊作為落日門掌門,他的對手是神秘的影落門紀雲清,此時他已經被紀雲清那飄逸的身法打得遍體鱗傷,若是生死相搏,他早已隕落當場。

精進境初期與小宗師的差距太大,遠不是憑著一口氣就能翻盤的,對方就像是貓戲老鼠一般將張秋昊玩弄於股掌之間。

張秋昊越打越憤怒,他揮舞著殘陽劍狀若瘋狂,不過劍身並沒有出鞘,而是鎖死在了劍鞘之中。

突然張秋昊的力量猛地提升了一大截,他身體周圍氣勁外溢,已然邁入了精進境中期。

紀雲清卻是不以為意道:“居然突破了,有意思,這樣才有些意思!”他的臉上滿是戲謔之色。

突破後的張秋昊攻勢更加凌厲,不過無論他如何努力結果都沒有變化,他如同被關進了深淵牢籠,永遠不見天日,深深的絕望感讓這位落日門的年輕掌門陷入癲狂。

“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啊!”張秋昊猙獰喊道。

紀雲清咧嘴笑道:“秋昊,都是未來袍澤,我怎麼會殺了你呢?”他那表情竟可以看出幾分真誠。

張秋昊聞言情緒稍稍平和了一些說道:“那你就放了我!”

紀雲清搖頭道:“那自然也是不行的!”

張秋昊粗重的喘著氣,眼睛也紅了起來,紀雲清不管是手段還是態度都足以將人逼瘋。

“秋昊,不要中了那傢伙的攻心術!”一道淡然聲音響起,喊話的竟然是齊天。

此時齊天的對手已經變成了徐崖帶領下的一群人,但他依舊可以毫髮無傷的躲避著眾人的圍攻,無論徐崖如何拼盡全力都無法觸碰到他的一根毫毛。

齊天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在了張秋昊頭上,他的氣息慢慢平和,眼睛中的紅色也恢復了正常。

“紀兄好手段,險些著了你的道!”張秋昊冷靜下來說道。

紀雲清笑道:“說話那位才厲害,居然一句話就破了我的佈局。”

他頓了頓朝著張秋昊招了招手說道:“來吧,讓我看看落日門還有哪些能耐,是不是真的落寞了!”

在張秋昊陷入癲狂之時,落日劍意全無,只憑一身蠻力自然無法抵抗紀雲清,此時他已經恢復了清明,他手中的殘陽劍上再次出現了落日劍意。

紀雲清身法詭譎,張秋昊劍意厚重,二人再次對拼起來,這一次雖然仍是紀雲清佔據上風,但張秋昊也不是節節敗退。

就在兩方人馬大戰之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樹梢上,他的隱匿手段極其高明,即便是趙長州都沒有發現。

當紀雲清從化影中恢復本體對張秋昊展開猛攻之時,那道身影悄無聲息從空中落下,一塊堅硬圓滑的石頭猛擊向紀雲清的腦門。

紀雲清猝不及防下幾乎毫無反抗就被石頭擊中,這看似平淡的一擊威力卻是很大,紀雲清發出一聲悶哼,他抬頭想要看偷襲自己的是何人,但並沒有如願,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悽慘的史良驚喜道:“陸哲!”

“烤肉小子?”徐崖一臉難以置通道。

偷襲之人正是楚仲安,他一出手就解決了對方一位強大戰力。

“你們警惕性也不行啊,都沒人發現我嗎?”楚仲安一臉得意洋洋說道。

“你把雲清怎麼了?”趙長州怒道。

“放心,死不了,我有分寸的,昏迷個兩三天就差不多醒了…”楚仲安淡然自若說道,他的樣子看起來十分欠揍。

“老子廢了你!”徐崖怒喝一聲就要朝著楚仲安衝去。

“你這傢伙的對手不是我嗎?不打了?”徐烈的身後,齊天學著楚仲安的語氣說道。

徐崖身形一震,停在了原地,剛剛黃冬二人的前後夾擊有多難對付他自然沒有忘記,齊天和楚仲安實力更強,若是被他們二人圍攻,稍有不慎便會落敗。

就在徐崖猶豫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聲焦急聲音:“徐崖,小心!”

此時說話的正是趙長州,他的表情又驚又怒,一邊說著一邊化為虛影朝著徐崖衝了過去。

就在楚仲安吸引眾人的時候,一道身影擺出野獸撲食的姿勢手腳並用朝著眾人衝來,他的身上有神秘野獸的光影,來人正是石墩兒。

楚仲安和石墩兒二人來了有一會兒了,落日城眾人的慘狀都被石墩兒看在眼裡,無比的憤怒讓他再次化為了如今的模樣。

石墩兒目標直指徐崖,當趙長州發現他時已經晚了。

徐崖還沒有任何反應就被石墩兒撲倒在地,拳頭如同不要錢般轟在了他的臉上。

石墩兒的拳頭力量恐怖,很快徐崖就步入紀雲清後塵,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