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英靈戰靈怪

豆豆大喊一聲道：“羊羊劍，給我爆！”

隨著豆豆的大喝，那充滿聖潔氣息的長劍發出嗡鳴，轉眼之間整個劍身都變得無比巨大，白色的光芒變得無比璀璨。

血色劍氣與聖潔巨劍撞擊在一起，整個結界空間都被血與白所充斥。

下方觀戰的楚仲安二人若是沒有結界保護，如此刺眼的光芒極有可能對他們的眼睛造成巨大傷害。

即便有結界保護，他們也只能看到兩色光芒交織，完全看不到其他細節，巨大的轟鳴聲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耳朵，整個結界空間都因為恐怖的撞擊搖晃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光芒逐漸消散，楚仲安才感覺地面停止了晃動，刺耳的轟鳴聲也不再響起。

楚仲安和劉子陵瞪大了眼睛看向結界，遙遠的天空之上，豆豆的白色巨劍不見了，王桓靈的身影也消失無蹤，只剩下手持卷軸的豆豆和顧道玄隔空相對。

“老頭兒，我的羊羊劍都沒辦法傷你分毫，聖人果然厲害！”豆豆臉色蒼白開口說道。

顧道玄也表情凝重說道：“雖然老夫只能催動布衣劍神的一小部分力量，但作為當年的天下第一強者，王桓靈的部分力量也不是那麼容易抵擋的，仙獸白澤果然不同凡響，老夫對你背後那位強者更加好奇了！”

豆豆撇了撇嘴說道：“老頭兒，雖然你傷了小怖怖，但還算是個好人，本姑娘奉勸你一句，不要去招惹那老傢伙，他是天底下最大的攪屎棍，跟他打交道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顧道玄聞言爽朗笑道：“放心吧姑娘，老夫歲數大了，可沒有精力去折騰，若是那位大能不來找我，我自然也不會去找他，不過老夫有預感，未來一定會和這位大能有所交集…”說到最後，顧道玄的表情嚴肅了許多。

豆豆一臉憐憫地看著顧道玄說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吧，若是遇到他最好是跑，跑的越遠越好，最好是躲進某些逆天秘境中不出來，不過若他真想要找你，你跑不掉！”

“我這把老骨頭也值不了幾個錢，有什麼可跑的，老夫倒是真的很想見識一下，那位大能手段有多麼高明！”顧道玄灑脫說道。

豆豆嘆了口氣，一臉無奈說道：“那個老傢伙很可怕的，這麼跟你說吧，就算是我融合了小羊羊，在他手裡走不過一招。”

顧道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他似乎在思考什麼，沒有接話。

“老頭兒，還打不打了！”豆豆有些不耐煩說道。

顧道玄回過神來，他的雙手綻放出金色光芒開口道：“姑娘若是有雅興，老夫奉陪！”

“那就好，來，看看本姑娘壓箱底的絕招，羊羊圖，開！”豆豆聞言興奮說道，說著她把卷軸扔向空中。

卷軸漂浮在空中同樣閃爍起白色光芒，它自動緩緩開啟，其上竟沒有任何內容。

顧道玄盯著那空白卷軸說道：“若是老夫沒有猜錯這應該就是白澤圖了吧！沒想到傳說都是真的…”

豆豆翻了個白眼說道：“什麼白澤，它是我的！我想叫它什麼就是什麼，這就是羊羊圖。”

顧道玄一陣無語，豆豆取名的離譜程度讓他這個心靜如水的聖人也有些抓狂。

“傳說之中，白澤圖所記載精氣為物、遊魂為變者萬餘種，今日老夫能一睹此圖真是件幸事，還請姑娘出手吧！”顧道玄突然露出笑容，他的表情甚至有些興奮。

“那就讓你看看本姑娘的厲害！羊羊圖把天地精怪都放出來吧！”豆豆豪氣說道，她手掐古怪法決凝聚出一道菁純內力打向空中的白澤圖。

白澤圖立刻膨脹開來，轉眼間就化為了一張巨大畫卷，不過其上依舊是空白，只有畫卷後方有一道仙獸虛影浮現，那閃著幽光的虛影正是白澤。

“好強大的波動，白澤圖果然不凡，老夫也不能坐以待斃了！”顧道玄眼睛明亮，他閃爍著金光的手指開始極速滑動起來。

畫聖顧道玄竟在對戰之時作起畫來，他左右開弓，以天地為畫紙，以手作筆，道力為墨，一時間看不出那些金線所描繪的是一幅怎樣的圖景。

就在顧道玄忙活的時候，白澤圖上白光耀眼，開始有東西從畫卷中鑽了出來。

第一隻出現的靈怪正是白澤自己，這隻白澤與豆豆的白澤幾乎一模一樣，只是從那有些虛幻的身體和身上散發的淡淡幽光可以看出，這並不是真正的生靈。

有一就有二，白澤圖中很快就鑽出了第二道身影，看起來也是一頭仙獸，它生有獅頭、鹿角，虎眼、麋身、龍鱗、牛尾，正是傳說中的仙獸麒麟。

第三隻是龍，第四隻是饕餮，第五隻是混沌…後面的虛影越來越來，密密麻麻、無窮無盡！

無數靈怪虛影從白澤圖中鑽了出來，以楚仲安的見識居然大多數都不認識，那些虛影在豆豆的指揮下全部朝著顧道玄撲去。

看到如此壯觀的情景，楚仲安不由想到了清和島國的百鬼夜行，清和那玩意兒簡直弱爆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就在白澤虛影來到顧道玄面前時，顧道玄所繪畫作也終於收筆，楚仲安二人全神貫注地觀察起來。

那是一幅軍隊的畫像，一支數不清的大軍，軍隊的正前方是一位儒將，這位將領沒有穿著鎧甲，而是一襲青衫，他大約五十多歲，樣子溫文爾雅，有些文弱。

他的身後有數位大將，一位身穿龍甲，胯下騎白虎的青年將領讓劉子陵驚撥出聲：“金戈師兄！”楚仲安自然也認出了唐金戈，他緊緊握住了拳頭。

顧老的畫技超凡脫俗，那些將領被畫的栩栩如生，以楚仲安的情報能力，他即使沒有見過其他將領，也可以從相貌特徵中分析出來這些人的真實身份。

太初元帥林楚河、武道亞聖強者陳懷恩，徵南軍大將徐世勳、王慈、丁毅、章陵峰…

這些大都是飲馬灘一戰犧牲的太初英魂！章其中有些人雖然不是死於飲馬灘，但也在太初與東夏邊境流乾了最後一滴血。

太初朝三戰滅國，開元城、北斗城、飲馬灘都是太初之痛，但最為慘烈的莫過於飲馬灘一戰，一方不願降，一方不納降，沒有退路，唯有死戰，千年來幾乎沒有一場大戰會像飲馬灘一樣有一方几乎全滅。

“丹心照山河，青山埋忠骨！”顧道玄悲愴喊道。

無數將領和士兵同時活了過來，他們齊齊高呼著這句話。

楚仲安已經知道，這句話是林楚河的遺言，也是整個徵南軍赴死的口號。

“太初的英靈啊，隨老夫再戰一回吧！妖魔仙神又如何，犯我太初者殺無赦！”顧道玄似乎是進入到某種意境當中，他的神情激動，手指滑動，一柄閃爍著金光的長劍落在他的手裡。

就這樣年邁的老聖人如同一名軍中老將一般身先士卒，與徵南軍的英靈一同衝殺向白澤圖釋放的靈怪。

生前只是凡人，死後卻能戰鬼神！

一場大戰一觸即發，喊殺聲驚天動地，兵刃神通的碰撞一直持續了很久，最後還是顧道玄一方佔據了上風，那些傳說中的精怪虛影很快消散殆盡。

在最後一隻虛影消失後，顧道玄主動散去了那些英靈，他一臉疲憊地看向豆豆略帶歉意說道：“姑娘，老夫有些失態了，想到了一些事情，情緒有些波動。”

那白澤圖隨著靈怪消散也破碎開來，碎片化作光點消失在空中。

豆豆也是臉色蒼白，她那與白澤融合的模樣快速褪去，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樣子。

怖偶突然出現接住了豆豆，此時的怖偶看起來十分虛弱。

“不打了不打了，老頭兒算你厲害，你贏了！”豆豆噘著嘴沒好氣說道。

楚仲安在底下十分無語，豆豆也就二十多歲，居然能和聖人大戰如此之久，甚至幾乎不落下風，只是最後稍稍不敵，戰力可謂是恐怖。

聯想到當年雨陽穀一戰，幸虧靳星蘭及時趕到阻止了星河宗與清衍堂的戰鬥，否則這位姑奶奶拿出真正實力，自己那些前輩沒準早就折在雨陽穀了。

“既然姑娘不打了，那老夫便放姑娘離開！”顧道玄絲毫沒有要為難豆豆的意思，他客氣說道。

“今天算你厲害，本姑娘暫時就不和你計較了，等我變得更厲害後一定再來找你打架！”豆豆冷哼一聲道，她的語氣依然有些不忿。

顧道玄笑道：“姑娘如此年輕就有這等實力，超越老夫是早晚的事，若姑娘還想切磋，老夫隨時奉陪。”

此話算不上客套，因為顧道玄發現與豆豆一戰對自己的修為也很有好處，況且豆豆也不是壞人，只是切磋，他自然不介意。

“這還差不多！老頭兒你人挺好的，豆豆我是個講道理的人，小怖怖這仇就不跟你斤斤計較了。”豆豆滿意說道。

顧道玄露出苦澀笑容，沒有接話，這位姑奶奶居然說自己講道理，聖人十分無語。

“好了，今天就這樣吧，本姑娘這就走了！不過你不要撤開結界，我想試試能不能破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