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袁欣講述關於李倩倩和顧俊的事蹟,徐婉寧只覺得心情大好。

連帶著被偷竊的不爽都消散了許多。

從穿書接受了原身的記憶後,她就琢磨著要給原身報仇。

但這個時代的限制實在是太多了,稍有不慎這把火就會燒到自己身上,所以徐婉寧只能徐徐圖之。

但誰讓李倩倩和顧俊自己喜歡犯惡,將把柄送到了她手上呢?

她只是藉助空間這個作弊神器,將真相告訴了顧俊而已。

至於顧俊會怎麼做,完全不在她的控制範圍內。

只能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比起這對渣男賤女對原身做的事兒,她做的簡直不值一提。

誰讓他們罪有應得呢?

翌日一大早,公安就開著車到了大江村,徑直到了林家。

七十年代,偷竊可是大罪,稍不注意就要吃花生米的。

再加上徐婉寧如今有公社的陳主任保駕護航,以及她自身身份特殊,所以公安也得重視她的事情。

一共來了兩個公安,將徐家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尋了一圈,也沒能找到蛛絲馬跡。

“徐同志,估計盜竊這事兒發生有一段時間了,這幾天大江村下過兩場大雨,很多痕跡都被雨水沖走了,所以,根據目前的線索,我們無法確定作案的人是誰。”

這在徐婉寧的意料之中。

她本來也沒有寄希望能找出盜竊的小偷來,她不過是借題發揮,向大江村的村民表達自己的怒火罷了。

她讓林荃將提前泡好的麥乳精端上來,給兩個公安各倒了一碗。

“辛苦你們了,大清早地來一趟。家裡實在拿不出米麵了,只能衝點麥乳精,你們填填肚子。”

“徐同志,這不合適。”公安態度堅決地拒絕了徐婉寧的好意。

“徐同志,如果你沒有別的事情,我們得先回去了。”

“多謝你們,辛苦你們跑這一趟了。”

目送公安走遠後,徐婉寧看著破成幾塊的木門犯了難。

她還得花大工夫修門呢。

要不這次,將門修的結實一點?

以後他們一家人都搬去京市了,這院子還得空下來,總不能再讓人趁虛而入吧?

徐婉寧想的入神,連周遭人對她的指指點點都沒有聽到。

還是林荃聽不下去了,擋在徐婉寧前面,跟村裡那些長舌婦對戰。

“你們一個個慣會說的好聽,反正丟東西的又不是你們,你們上下嘴巴一碰,什麼好話都讓你們說出來了!”

“哎呦林荃,你這話啥意思?”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不滿道:“你們家不過就丟了點米麵和碗筷罷了,反正你們家裡人都能掙錢,這點東西算得了什麼,至於鬧出這麼大動靜,讓公安都跑一趟吧?”

“就是說呢!徐知青,這事兒你辦的太不敞亮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咱大江村內部的事情,你鬧到公安局去,事情可不就鬧大了?萬一要影響到我們大隊評優咋辦?要是我們大隊今年沒有評上優秀,你付得起責任嗎!”

“以前覺得徐知青是個懂事兒的,沒想到你心眼這麼小,就是丟了點東西,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

徐婉寧剛回過神來,就聽到了周遭人對她的指責。

徐婉寧忍不住拍手稱快。

“我活了二十幾年,總算知道什麼叫做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了。”

“是,沒錯,我們家人都能掙錢,但這是我們憑本事掙來的!我家丟了東西,追究小偷是我們的權利吧?怎麼到了你們嘴裡就變成我的不是了?”

“還有,我一直覺得咱們大江村的鄉親們一直都很團結,鄉里和睦,沒錯,大家確實很和睦,只是將我們一家人排除在外罷了。不對,應該是將我這個外人排除出去了!”

“嫁到大江村幾年,我自問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大家的事兒吧?怎麼到了你們嘴裡,我就變得一無是處了呢?”

林荃在一旁幫腔:“我也想知道,我嫂子怎麼著你們了,用得著你們這麼多人上趕著說她的不是?”

“姑且先不說別的,就說建在咱大江村的分廠,要不是我嫂子的關係,那分廠能建到大江村嗎?要是建不到大江村,咱們的村民能得到這份輕鬆又掙錢的工作嗎?”

“還有,我嫂子做出了黃桃罐頭和橙子罐頭,單單是黃桃和橙子的需求量,就讓你們小賺了一筆吧?你們一個個的不記著我嫂子的好,反而說她的不是?”

“我呸,全都是一群不要臉的東西!”

林荃的話很直白,扯開了那層遮羞布。

剛才首當其衝說徐婉寧不是的那幾人,紛紛紅了臉。

不是羞的,是氣的。

這林家小閨女以前是個文靜軟弱的,嫁到戴家去沒少受蹉跎,咋回到大江村沒幾個月,就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

還有她那叫什麼話?

都是鄉里鄉親的,互相幫助不是應該的嗎?

他們也沒有不念著徐知青的好,只是她報公安這事兒,辦的實在不敞亮!

“不就是幾斤米麵和幾個破了口的碗嗎?徐知青,你一個月二十四塊錢的工資,夠置辦多少東西了?沒必要鬧到人盡皆知的程度吧?”

“更何況你們走之前,可是將家裡值錢的東西全都帶走了,這可不就是防著咱們嘛?都是鄉里鄉親的,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你們竟然這麼小心眼!”

“啊對對對,我就是小心眼兒!看來嬸子對我家有多少東西瞭如指掌啊,想必沒少趁我不在的時候進我家瞧吧?”

“我才沒有,你可別血口噴人!”

公安可還沒走遠呢,要是這話被公安聽到,指不定將她當做嫌疑人給抓走。

這嬸子縮了縮脖子,也不敢衝鋒陷陣了,默默躲在了人群中間。

徐婉寧實在疲於應付這群無知又愛無理取鬧的村婦。

她並不鄙視農村人,她鄙視的是那群明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但還死不悔改,認為自己沒錯的人。

而這樣的人,比比皆是。

經過這件事兒,也讓她看明白了,有些人的心,怎麼都捂不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