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不差錢的主,自然不會在這方面佔便宜,主打的就是一個心情舒暢。

所以楊哥也沒有精挑細選一隻看起來肥的,而是隨便指了一隻,對張大廚道:“就給我做這隻吧。剁椒要多放一點,我喜歡吃辣的。”

“當然沒問題。”

張大廚當著楊哥的面兒將兔子嘎了,將其扔進了熱水裡開始湯毛。

“因為是現殺的,所以得多等一會兒,同志你先去抽獎吧。”

後面的七次抽獎中,楊哥抽到了一個醬肘子,以及爆炒兔肉。

他選擇將爆炒兔肉和除了醬肘子外的其他五道菜,留著過完年以後再吃。

醬肘子後廚就有現成的,楊大廚盛了一份端上了桌。

眾人定睛一看,果然如同酒樓說的那樣,分量跟平時沒有區別。

之後又有幾個人陸陸續續地抽了獎,有人將中獎的菜留了下來,也有人選擇當天就吃。

總而言之,但凡參加抽獎活動的,都見證了徐家鋪子酒樓的大氣。

徐婉寧站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見抽獎活動已經步入正軌了,不需要她再時刻守在這兒,就打算先離開,去做別的事情。

她剛跟翠芬說了一聲,就聽見人群中傳出一陣喧鬧。

“嫂子,好像有人鬧事兒。”

“走,去看看。”

徐婉寧擠開人群,果然瞧見東子抓著一個人的手腕,鐵青著臉道:“大家都瞧見了,這個紙條分明是你自己扔進去的,根本不是我們本身就有的!”

那人卻反駁道:“不就是一道爆炒兔肉嗎?你要捨不得給,不給就是了,何必冤枉我作弊?”

“是我冤枉你嗎?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是這麼說的,我還能怎麼冤枉你?”

那人卻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任憑東子怎麼說,他都拒不承認自己作弊。

徐婉寧上前,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嫂子,這個人他作弊!”東子瞪了那人一眼,向徐婉寧解釋事情的前因後果,“有人瞧見他抽獎的時候,提前在手裡攥了一個紙條,我們當場揭穿了他,但是他不承認。”

徐婉寧明瞭,望著梗著脖子的人,語氣淡然:“可以讓我看看你的紙條嗎?”

“為什麼不行呢?”那人將紙條拿給徐婉寧:“你可看仔細了,要是再冤枉我是作弊,我肯定攪得你們抽獎活動做不下去!”

這話算是帶上了點威脅的意味,但徐婉寧絲毫不為所動。

她將紙條開啟,只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所在。

“不好意思,你無法享受我們的抽獎活動。”徐婉寧將紙條攤開:“你確實作弊了。”

“你說我作弊就作弊了?你拿出證據來,否則就是冤枉人!”

“這麼大一個酒樓,既然敢做這樣的活動,乾脆就大大方方的,何必等人都抽完獎了,再過來冤枉人家作弊?要是玩兒不起,索性從一開始就不要玩!”

話音落,人群裡響起了幾道附和的聲音。

“一開始抽獎的那個,表演的也太浮誇了,還現殺兔子呢,我懷疑根本就是作假。”

“我也覺得。爆炒兔肉多少錢一份兒呢,怎麼可能說送就送?”

“依我看,他們就是想在過年前再多賺點錢,天底下所有黑心老闆都是一個樣子,妄想佔老闆的便宜?可別太天真了!”

徐婉寧聽力好,這些人又沒有故意壓低聲音,所以他們說的話,徐婉寧聽的一清二楚。

但她並不在意。

這樣的詆譭,並不會影響到她分毫。

她彎腰,從垃圾桶裡將剛才抽完獎的紙條全都一一撿了出來。

她將每一張紙條都展開來,“你仔細瞧一瞧,你的紙條上的字跡,跟我的自己,完全不一樣。”

現在用的墨水,是那種老式的墨水,藍墨水裡帶一點點黑色。

徐婉寧不喜歡這種顏色,所以她用的是自己空間裡的墨水,是純正的藍色,比老式墨水的顏色要淺上一些。

除了鋼筆墨水的顏色不同外,真正的紙條上的字跡,和作弊的人手中的字跡也是完全不同的。

“你們仔細看,每一張紙條下面都有編號。就比如說爆炒兔肉,截止到目前為止,已經被抽中三次了,編號分別是二號,六號和十一號。這是為了方便記錄,我順手寫的編號。”

“一共二十道菜,每道菜我都準備了三十張紙條,所以一共是六百份,能確保每個人抽獎的機率都是一樣的。”

她順手寫的編號,卻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幫自己證明了清白。

她望著那個作弊的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我們徐家鋪子酒樓向來不屑於做坑蒙消費者的事情。本來這個抽獎,就只是為了回饋這一年裡,消費者們對我們的支援而舉辦的活動,只是我們的一份心意。”

“既然我們舉辦了這個活動,就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動手腳,平白將自己的口碑毀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徐婉寧的目光依次掃過剛才出聲附和的幾人:“大家如果不相信這個活動的真實有效性,大可以出門左轉,我們絕對不挽留。但我不接受不明不白的汙衊!”

在外面,徐婉寧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畢竟開啟門做生意,最重要的還是要讓消費者們都滿意。

她要是總是板著臉,很容易影響到顧客進食的心情。

這還是徐婉寧首次在酒樓發脾氣,眾人這才意識到,徐家鋪子酒樓的小老闆,看起來年紀不大,但脾氣可不小。

作弊的人沒想到自己的計謀這麼輕易就被戳穿了,灰溜溜地走了。

徐婉寧對東子說道:“剛才那位客人,以後不要在酒樓接待他。”

對方被徐婉寧單方面拉入了黑名單。

“嫂子,這會不會不太好?”

“一個抽獎活動都能被他汙衊,我擔心他以後給我們使絆子,畢竟我們做的是飲食生意,還是得多加註意,不能有任何漏洞,否則將來出了事情,後悔都來不及。”

“行,都聽嫂子的!”東子忙不迭應了下來。

嫂子一般不輕易做決定,但她做的每一個決定都有其深刻的意義,他只管聽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