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寧在廚房給徐母幫忙準備晚餐,母女倆閒聊時,她將自己準備換房子的事兒跟徐母說了。

“這事兒得你自己拿主意。不過你的出發點是好的,等回去以後,先問問你婆婆的意思,看她是不是願意到京市來。”

徐婉寧開啟鍋蓋,水蒸氣漫住了她的雙眼,她眨巴了下眼睛,才緩緩開口。

“她肯定願意,人上了年紀,肯定想跟自己的兒孫待在一起,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拒絕了。”

聽到徐婉寧如此篤定的語氣,徐母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這輩人,就講究一個故土難離。更何況黑省和京市的氣候,環境,風土人情都有著很大的區別,她來了以後未必能適應。所以她願不願意來,還真不一定呢。不過你們有這個想法是好的,我也希望你們一家人能團聚。”

徐婉寧並沒有反駁母親的這番話。

她好像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太過自以為是了。

這種想法要不得。

徐母見徐婉寧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關於松寒錦初上學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我問過他們的意思了,他倆想跟我在一起。估摸著年底就能高考了,到時候再過來也行,正好能順便把戶口轉到京市來。”

“對了媽,有件事我想找您幫忙。”

“你說。”

徐婉寧將自己想開酒樓的想法告訴徐母了。

“我琢磨著,連高考都要恢復了,那下一步就得恢復經濟,估計就可以私人買賣了。我對做飯還挺感興趣的,所以想開一家酒樓,您覺得怎麼樣?”

徐母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很認真地思考了好一陣兒。

“也不是不行,但具體操作起來可能比想象中麻煩,但也沒關係,反正還有幾年時間,我們幫你留意著就是了。”

“媽,您真好。”徐婉寧靠在徐母的肩頭撒嬌:“能遇到您當我媽媽,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真的。”

“你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還沒個正形。快起來,別影響我炒菜。”

正巧聽到敲門聲響,徐婉寧用毛巾擦了擦手:“我去開門,可能是大嫂帶著孩子們回來了。”

當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時,徐婉寧還有些驚訝。

“哥,曼曼,你們怎麼回來了?”

她又往後面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林安的身影。

“林安呢?”

“林安被參謀長叫走了,今晚過不來。”

徐茂嚴進屋後,將外套搭在衣帽架上,看著還侷促地站在門口的陶曼曼,語氣稍顯不耐:“還不進來,等著讓我請你嗎?”

“徐五哥你能不能別對我你這麼不耐煩。”陶曼曼嘴裡嘀咕了一句,腳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

徐茂嚴嗤笑一聲:“現在知道跟我頂嘴了?那剛才在衛生室為什麼還傻乎乎的被人欺負不知道還嘴?陶曼曼,我一直以為你脾氣挺暴躁的,今兒我算是瞧出來了,你就是典型的窩裡橫。”

徐茂嚴每多說一句,陶曼曼的頭顱就要低垂一分。

到最後,她的眼眶都變得紅紅的,嘴巴也微癟著,委屈巴巴的樣子,好像隨時都要哭出來似的。

徐婉寧忍不住咋舌。

陶曼曼完了。

她真的被自家親哥給拿捏住了。

徐婉寧輕輕戳了戳徐茂嚴的手臂,低聲道:“你少說兩句,沒瞧見曼曼都心情不好了嗎?”

“她確實得好好反思反思。”

徐婉寧一把將徐茂嚴推開:“去廚房給媽幫忙!”

將徐茂嚴轟走後,徐婉寧拉著陶曼曼的手順著沙發坐下,“你回衛生室後是不是遇上什麼事兒了?”

陶曼曼猛地吸了吸鼻子,剛才還唯唯諾諾的她,眼裡瞬間迸射出冷光。

她咬牙切齒道:“就是那個白婭,她竟然跟我們主任舉報我喝酒!”

白婭?

“是那個給林安獻殷勤的女軍醫?”

“就是她!”陶曼曼恨恨道:“她向來跟我不和,不論做什麼都愛跟我比較,但偏偏又比不過我,心裡記恨著呢。今天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可不得打小報告嘛。”

原來,回到衛生室後,白婭一眼就察覺出了陶曼曼的異常。

哪怕陶曼曼一再宣告自己沒有喝酒,但還是被白婭捅到了主任那裡。

“部隊明令禁止不能飲酒,我們身為軍醫,更加不能知法犯法。哪怕我沒有喝酒,只要白婭舉報我了,我就得接受調查。”

徐婉寧忙問道:“那結果呢?”

陶曼曼雙手一攤:“結果就是,雖然證實了我沒有喝酒,但我吃了含酒精的東西也是不被允許的,我可能無緣接下來的升遷了。”

徐婉寧怎麼也沒想到,後果竟然這麼嚴重。

她著急忙慌地跟陶曼曼道歉:“曼曼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阿寧你不必內疚,這事兒跟你沒關係,要怪就怪那個白婭!”

說完以後,陶曼曼揚長脖子,朝著廚房看了一眼,確定徐茂嚴暫時不會出來後,她這才壓低聲音對徐婉寧說道:“而且我也不是吃虧的主,她白婭不就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自己升遷嗎?我哪能遂她的意,反手一個舉報,舉報她亂搞男女關係,她現在停職調查了。”

徐婉寧並不會覺得陶曼曼過分,雖然陶曼曼確實吃了酒心巧克力造成醉酒的事實,但她回衛生室的時候已經徹底清醒了,且她也因為自己的行為而付出了代價。

同理,白婭也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只是她私生活混亂的物件……

徐婉寧不由又看向陶曼曼。

陶曼曼忙道:“放心吧,不是林安。你是我姐妹兒,我怎麼能讓姐妹兒的男人陷入不義之地呢?是另外的人。這白婭藉著自己職務便利,沒少在給人看病的時候動手腳,她勾搭過的人,都快一個班了。”

“要不然你以為她的人緣為什麼那麼好?”

徐婉寧心下了然,但她並沒有過多的參與這個話題。

畢竟她不瞭解事情的真相,不能在背後說人壞話,這不是她的行事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