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舒猩紅的眼睛盯著男人,“一丘之貉,放開我!讓我死!”

“我是來找你的,我爺爺是祝福,她是你奶奶的老同學!你奶奶,何翠雲。”男人兩隻手死死抓著宋寒舒的胳膊。

宋寒舒眸中忽然閃過一絲明亮的光,“奶奶,奶奶!”

奶奶是唯一疼愛她的人,小時候爸媽總是把好吃的給弟弟,奶奶會提前偷偷給她留出來。

五年前,奶奶因病逝世,宋家再也沒有對她好的人,光明正大地吸她的血。

“我真的是來救你的,你死了不就如了他們的願?”男人那雙鷹眸中居然流淌著溫柔的光。

宋寒舒眼角散出一滴淚,“沒有人可以救我,沒有人可以救我!你救了我他們也只會吸我的血。”

“我可以。”男人斂下眸子,“我是銘心集團的總裁,祝勵銘。”

宋寒舒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手,她陷入掙扎。

祝勵銘在手下的幫助下把宋寒舒拽了上來,宋寒舒一上來,宋超又過來發瘋。

“滾!”祝勵銘一腳踢開他,“王秘書,報警!”

“不要!”宋寒舒雙腿發抖,拉住了祝勵銘,哀憐的眼神看著他,“不要報警,我舅舅是這裡的片兒警,他只會說和。”

祝勵銘還以為宋寒舒軟弱到不敢報警,看來,她還沒那麼傻,他一把抱起她,“那我帶你走。”

VIP病房。

宋寒舒躺在床上,她手裡緊緊攥著一個花瓶。

她不信,她不信任何人,連家人都在背叛她她還能信誰。

祝勵銘剛剛跟她說,他來找她是為了了卻自己爺爺的心願,她不信,祝勵銘說去找爺爺過來,讓她不要害怕。

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好害怕的?

很快,祝勵銘推著一個面容枯槁瘦骨嶙峋的老頭子過來了,宋寒舒心中一驚,她嚥了一下口水,給自己在心中打氣。

這個老爺爺,感覺命不久矣。第一眼看確實有點嚇人,可是很快就沒這種感覺了。

她奶奶走的時候,就是這麼瘦,這麼虛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有氣息。

祝老爺子聲音孱弱,“寒舒,今天才找到你,真是抱歉。你奶奶走之前交代過我,只要有能力就好好幫襯你。可惜我也得了癌症,命不久矣,拖到今天。”

“這是你奶奶給你留的存摺,還有你小時候的照片。”祝老爺子從包裡掏出一個餅乾盒子。

宋寒舒認得這個餅乾盒子,裡邊沒有餅乾,有奶奶的針線。

她用盡全身力氣開啟那生鏽的邊緣,一張紅色的存摺崩了出來,她的眼淚瞬間決堤,一顆一顆順著臉頰流淌,打在白色的地板磚上,折射白熾燈的光。

刺眼。

真的是奶奶,奶奶走的時候說給她存了一筆錢,每年都是她的生日,四月二十號,四千二百塊,大概就是穀雨前後。

雨生百穀,穀物在這一天開始茁壯成長。

這照片,只有一張是笑著的。

宋家是她的地獄,她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

“別哭。”祝勵銘掏出一張紙巾,兩指夾著伸到宋寒舒面前。

宋寒舒蹲在地上,仰頭看著那個氣質非凡的男人,用氣息聲道謝:“謝謝。”

祝老爺子讓宋寒舒起來,“祝爺爺時日不多,把你託付給我的小孫子。正好他也一個人,身邊沒個人知冷知熱。你若是願意,你倆就在一起,爺爺我下去了也可以和你奶奶好好交代。若是不願意,就跟著他去京城工作,他幫襯你。”

祝勵銘一副處變不驚的撲克臉,但對宋寒舒,他還是提醒一句,“你好好想想,婚姻大事不是兒戲。”

宋寒舒抿著下唇,“能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嗎?”

放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個機會,她現在靠自己是沒辦法自救的,不如藉著祝家的勢力離開京城。可是祝勵銘她一點都不瞭解,又怎麼確定他確實會幫自己?

祝勵銘微微點頭。

宋寒舒走了,她連夜回到了老家,奶奶原來的家。

習慣性地敲了敲門,才發現那把生鏽的鐵鎖子,她嘆了口氣掏出鑰匙開門。

奶奶走了五年了,她這五年都過得生不如死,就連想求救,都會遇到那個只會說和了事的舅舅,畢竟每次都沒有證據,他們也不會拿宋家人怎麼樣。

宋寒舒一進院子,才發現家裡的門大敞開,地上東西掉了一地,她跑進去一看,原來的大方塊彩電,上世紀的縫紉機,還有老式收音機,所有的傢俱全不見了,就剩下了土炕,一片狼藉。

難道是村裡人進來偷東西了?

宋寒舒嘴角揚起苦澀地一笑。

她目光流轉,突然看到了紅磚迪上有一顆紐扣,十分眼熟,可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院子裡突然進來一個穿著花襯衫戴著大金鍊子的男人,鬍子拉碴,他那雙圓溜溜的眼睛從上到下仔仔細細把宋寒舒打量了一番,笑眯眯地走了進來,“喲!小美女!你就是宋叔的女兒吧!我未來的嫂子!”

宋寒舒後退兩步,這應該就是村支書那個二兒子。

男人往後一瞟,地上一堆百元大鈔,他搓了搓手,蠢蠢欲動,“我還打算開車去城裡接你呢!十萬塊,嫁給我哥那個傻子,倒不如先便宜我!”

宋寒舒瞬間呆住。

十萬塊?那對夫妻又幹了什麼?傻子?就是他們村裡那個村支書的傻兒子?因為殺過人故意裝傻,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那對夫妻居然為了十萬塊把自己送到狼窩裡!

“你別過來!”宋寒舒隨手就從包裡掏出水果刀,惡狠狠地伸向猥瑣男。

男人越沒有半分害怕,反而越來越興奮,“也是,用刀解褲帶更快!”

他直接朝宋寒舒撲了上去。

“救命啊!”宋寒舒拼命掙扎,她手裡那把刀用力轉動,可是根本碰不到猥瑣男的皮毛。

男人粗暴地將宋寒舒按倒在地,無視她的掙扎和呼喊,強行扯開她的衣服,露出雪白的肩頸。

猥瑣男用力把宋寒舒的脖子按在飯桌上,他那粗糙的手順著宋寒舒的臉頰一直往下,“別叫了,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你爸你媽也不會管這件事,他們只會拿錢,你就花我哥的錢,和我爽一爽,我們三個人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

宋寒舒眼中閃爍著淚花,嘴裡發出無助的呻吟。

“嫂子,溫柔點,我哥那個傻子不會讓你體會這種快樂的。別求救了,這可是村裡,大半夜那會有人出來?”男人的手在宋寒舒的身體上游移,冰冷的觸碰帶來陣陣恐懼。

宋寒舒瑟瑟發抖。

宋家的人,為了錢可以讓自己賣腎,也可以讓自己賣身!如果今天能活著出去,她一定要離開宋家,離開這個血窟窿!

宋寒舒趁男人挺直腰的瞬間抬腿一腳踢在他的襠部。

男人摸了一把臉,惱羞成怒,一耳光扇在宋寒舒臉上,“瑪德!別給臉不要臉!裝什麼矜持?你連個正經工作都沒有,那些錢哪來的?還不是坐在男人大腿上賺的!”

說完,他更瘋狂地欺壓在宋寒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