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閒聊了一會之後。

趙定這才起身離去。

不得不說,雖然喝了一些素菜,沒喝到葷茶,但想要得到的訊息卻是得到了!

田橫。

吏部主事齊成的馬仔。

周興的小舅子。

欺上瞞下,私運鹽鐵,利用各地運往京城的官船走私自己的貨物。

草菅人命,還勾結京兆府衙門壓下此事。

似乎哪一件事,都足以讓齊成掉腦袋啊!

不得不說,一瞬間,一整條脈絡已經清晰的出現在了趙定的腦海中,還順帶著從綻雪口中套出了那三個被打死的棍夫家人的家庭地址。

不得不說,這幫人膽子是真的大,也太過無法無天,堂堂天子腳下居然幹出這事,還絲毫不帶收斂。

有點意思。

同時趙定也不得不佩服自己老子的手段,居然將此事壓到了現在。

隱而不發。

還卡在了這個關鍵點告訴他。

如此之下,他趙定不僅立了威,還順帶著把國子監那事個徹底的落實了下去。

畢竟周家有把柄,不代表別的家族沒有把柄。

能突然翻出此事,足以讓那些世家大族忌憚一段時間了。

“看來,老頭子能坐穩大乾朝堂二十年,這手段也並非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趙定咧嘴一笑。

唯一讓趙定可惜的就是沒喝到葷茶。

否則這誘人的牡丹,攬入懷中,味道應該也格外的美味。

那就下次再喝吧!

“公子。”

看著趙定走了出來,張三立馬迎了上去。

眼神意有所指的看著趙定。

趙定也微不可察覺的點了點頭。

一旁的皇甫臺看著趙定走了出來,臉上頓時閃過一絲迫不及待之色,擼了擼袖子,對著趙定拱了拱手道:“在下兗州,清河郡商賈皇甫臺,見過燕王殿下。”

眼下酒屋裡面的人基本上都走了。

只剩下,他和張三還在這裡等著趙定。

趙定狐疑的看了皇甫臺一眼,心底卻是極為好笑。

這皇甫臺居然猜出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臉上卻依舊裝傻道:“皇甫兄,你這是在說什麼?為何在下有些聽不懂,燕王殿下?此地哪裡有燕王殿下?”

“嗯?”

聽著趙定這話,皇甫臺也有些愣住了。

極為詫異的看著趙定一眼。

不過臉上卻依舊笑道:“燕王殿下,莫要和在下開玩笑了,在下雖不才,但論識人的本事還是有一點,且家中所做的生意,也與殿下的幽州趙氏商行有些交集,

早前前往幽州進貨之時,也曾遠遠驚鴻一瞥了殿下的身影。

如今應天再見,在下又豈會認不出?”

皇甫臺笑著說道。

“那你可能真的是認錯了。”

趙定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說道,“族兄說我是燕王殿下,那我反倒是要問族兄一句,若我是燕王殿下,又如何會來這清河坊這等煙花柳巷之地?

況且,族兄難道不知,我大乾皇室,對於宗族子弟管理極其嚴苛,如此之下,我若是燕王殿下又何必親自來這清河坊。

大不了派個人過來把書寓娘子接入府內,如此之下,豈不是既一窺了書寓娘子的美貌,又免了外人嚼舌根?”

趙定接連問道。

“這....”

皇甫臺有些懵了。

趙定這話雖然是推脫之語,但說得卻也是實話,若是他是當朝的燕王殿下,又何必親自來著煙花柳巷之地。

暴露出去,豈不是讓外人嚼他舌根,說他趙定是一個生性放蕩之人?

成為那些諫臣攻擊其的把柄?

難道我真的是認錯了?

皇甫臺不由得多看了趙定一眼。

可不管怎麼看,還是剛才張三的言行舉止,似乎都有些映襯了趙定的身份。

想到這裡,皇甫臺拱了拱手道:“那應該是在下認錯人了,族兄莫怪。”

“自然不怪。”

趙定打著哈哈道。

不過卻多看了這皇甫臺一眼。

先不說這皇甫臺有沒有看出他的身份,但這一份懂進退之道,卻也不錯。

日後或許有能用得到的地方。

便聽著皇甫臺繼續說道:“先不說族兄到底是不是燕王殿下,但從族兄身旁這位兄弟的言行,在下也能看得出來,族兄必定是身居高位之人。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給族兄一個訊息,若是族兄覺得有用,日後也勞煩記得在下今日之舉,有能提攜的地方,也勞煩族兄多多提攜。”

皇甫臺意味深長的看著趙定,繼續說道:“族兄,可知我一個兗州的商人為何要不遠千里來這應天?”

“為何?”

趙定饒有興趣的問道。

見著趙定開口,皇甫臺繼續說道:“因為青州和揚州兩地物價飛漲,尤其是糧食的價格,更是暴漲了數倍,世家大族都在屯糧,故而小弟我看到了其中的機會,想來這應天收糧。到時候倒賣一波,從中賺點辛苦錢。”

皇甫臺笑呵呵的看著趙定。

但聽著皇甫臺這話,趙定的眉頭卻是微微的皺了起來。

收糧?

糧食價格暴漲?

今年青揚兩地並非荒年,如此情況下,那些世家大族還在收糧,這是有人料準了今天乾水還會氾濫?

還是衝著他趙定來的?

“那以兄長的資財,也應該收購了不少糧食吧。”

趙定不著痕跡的問道。

皇甫臺長嘆一聲道:“唉,其實不然,來了這應天半個月了,顆粒無收。”

“顆粒無收?”

一聽這話,趙定頓時愣住了。

應天乃至周邊的州郡乃是大乾出了名的魚米之鄉,與幽州那種多山地帶不同,應天周圍多平原,且因為氣候相對不錯,多兩季稻,而且因為靠近大乾的另外一條母親河,歷來灌溉水資源豐富。

如何會收不到糧食,

看著趙定陷入了沉思,皇甫臺繼續說道:“其實這才是在下想給族兄的訊息,經過在下這一段時間在這應天大大小小的坊市糧行之內流轉。

其實也發現了其中的貓膩。

並非是無糧可收,而是有人暗中壓制的那些糧行,讓他們即便有糧也不敢賣,更加不敢賣給外地的糧商。

所以這才是在下要給族兄的訊息。”

皇甫臺意味深長的看著趙定。

“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趙定摸著鼻子笑呵呵的說道,隨即同樣意味深長的看著皇甫臺,笑道:“其實我覺得族兄沒有收到糧食是好事,

有些錢啊,他可以掙,有些錢他不可以掙,族兄如今收不到糧食,其實從另外一方面來說,於族兄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此話一出,皇甫臺神色頓時一凝。

可當他回過神之時,趙定卻依然帶著張三走到了樓下。

看著趙定帶著張三匆忙離去的背影。

皇甫臺久久的站在了原地,眼底露出思索之色。

也許他這位族兄真的是當朝的燕王殿下!

ps:是劇情出問題了嗎?還是說這種鋪墊型別的劇情大家不喜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