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不是你這樣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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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說:“今日的水城圖已經發完了,明日再來。”
豪客瞪大眼睛:“今日你們才開門,怎麼會就沒了。要是沒有十萬斤,就先換一千斤。一千斤你們總該有吧。”
那小吏怕鬧起來不,只能說:“沒有哪個縣郡能一下接受一千斤鹽的。”
豪客說:“那行吧,你們幫我換成小的,然後有多少水程圖,就給我多少。剩下的我改日再來換。”
小吏小聲說:“不是你這樣做生意的。”
豪客皺眉:“那要怎麼做生意?”
小吏:“你何必那麼費勁,自己運到地方路途遙遠,要是碰上下雨就麻煩了。”
豪客指著小吏:“好啊,我算是明白了,你們跟外面那些奸商,是一夥的。推三阻四,不給我水程圖,逼著我把鹽引賤賣給他們,你們好受賄。”
小吏一聽,自己好心勸他,這人卻說破這些不能見光的潛規則,也氣得拂袖而去:“真是,不知好歹。反正今日就沒有水程圖了。你明日再來。”
豪客也不走,就蹲在鹽使司門口,來一個人,他就說:“沒有水程圖了,回去吧。”
有人不信,非要進去,他就跟著進去。
小吏看他在邊上也不好說話,只能說:“沒了。”
那人皺眉:“怎麼會沒了,我昨日跟轉運使大人約好了的。”
小吏忙擠眼睛:“今日確實沒了。”
那人恍然大悟:“哦,那算了。”
然後那人繞到後門。
小吏開了門,左右看看,確認沒人,拿出一張水程圖說:“不好意思。這幾日有個無賴……”
話音未落,那個豪客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劈手搶了水程圖:“叫我抓了個正著吧。還說沒有,你們這些貪贓枉法的狗官。”
來拿水程圖的人嚇得忙不迭跑了。
小吏漲紅了臉,氣得直哆嗦:“來人,把這混蛋抓起來。竟然敢來衙門裡搗亂,真是無法無天。”
豪客大叫:“我要去皇上那裡告狀。”
小吏一聽,忙叫人鬆了他。
這傢伙能換到十萬斤鹽引,搞不好真的有點來頭。
鬧到老朱那裡去,整個都轉運鹽使司的人就有一個剮一個,誰也別想跑。
小吏越想越怕,對著那人作揖:“客官,算本官求您了,行嗎?你別來鬧了。”
豪客一臉無賴表情:“水程圖給我,我就不鬧了。”
小吏本來想說:“你拿著十萬斤鹽引,一出揚州城就會被搶。”
可是想想,他雖然是好心,可是這個傢伙聽見這些話,又不知道要編排出多少奇怪的話來。
算了算了。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這傢伙是自找的。
可是怎麼樣才能把他打發走呢?
同知大人從裡面出來,問:“怎麼了?”
豪客一看同知穿著從四品官服,立刻說:“誒,總算出來個當官的了。小人要拿水程圖。”
同知對小吏說:“給他一萬斤鹽的水程圖,讓他發去定遠。”
小吏一愣:“啊。”
同知說:“叫你給他就給他。”
他運一次,吃一次虧就知道了。
小吏只能說:“是。”
小吏領著豪客出去,換了水程圖給他,說:“一萬斤鹽有點多,你明天帶人帶車來取。”
豪客點頭:“行。”
豪客拿到了水程圖高興得不行。
從都轉運鹽使司裡出來,頗有些志得意滿。
幾個人上來圍住了他。
這些人有男有女,男的油頭粉面一臉精明,女的濃妝豔抹搖搖擺擺。
“大爺可是拿到水程圖了。”
“哎呀,大爺發財了。恭喜啊。要不要買個可人兒,夜裡有人暖床也好。”
豪客一聽,立刻回頭盯著那婆子問:“什麼可人兒?”
那婆子說:“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豪客說:“比紅樓的還漂亮。”
那婆子說:“嗨,紅樓裡的姑娘都是我們這裡挑剩了的。我的女兒們是揚州城裡最漂亮的瘦馬。”
豪客:“瘦馬又是什麼玩意。我只聽過汗血馬和胡馬。”
那婆子說:“哎呀,這位爺一直在北方,沒來過應天和揚州吧。咱們揚州的瘦馬如今在江南可是有名了。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豪客:“這麼說起來,我好像聽過。反正明兒我就出發了。有錢不花那不是虧待自己嗎?”
他跟著那婆子七拐八拐走街過橋,到了一處大宅子前。
婆子一進去就叫:“哎呀,貴客來了。女兒們快來接客了。”
數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兒從裡面出來,打扮得一個比一個漂亮,長得也一個比一個水靈。
豪客看得口水直流指著那些姑娘們:“這就是瘦馬?怎麼會有如此的馬?”
婆子捂嘴笑:“哎呦,這位大爺真是風趣了。這些女娃娃來我這裡的時候又瘦又小,手長腳長,可不就是跟個瘦馬一樣嗎?所以客官們都叫他們瘦馬。”
豪客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你現在是什麼意思,我花錢就能把她們帶走?”
婆子:“是啊,可不比那紅香樓好嗎。紅香樓裡面,大爺去了一擲千金,也只得一夜春宵。要是想帶走個姑娘,那老鴇各種阻攔刁難。我們這裡只要給銀子,就可以把人痛痛快快帶走。一錘子買賣絕無後話。”
豪客指著其中一個穿綠衣服的,說:“這位姑娘長得好像紅香樓的香兒。”
那婆子警覺起來,問:“你如何見過紅香樓的香兒。”
豪客:“聽人說的。說紅香樓的香兒白白弱弱,纖纖細細。像朵蘭花一樣。這位姑娘不也像朵蘭花嗎?”
那婆子笑了:“哦,是這樣,不瞞大爺說。香兒也是從我這裡出去的。”
豪客皺眉:“不會吧。我怎麼聽說她是蒙古人的公主,被藍將軍俘虜入了奴籍。”
那婆子笑了笑,不說話,只說:“大爺看上了這一個嗎?”
豪客:“是,怎麼賣。”
那婆子伸出兩隻手指。
豪客說:“二百兩?”
婆子說:“大爺說笑了。這姑娘我從八歲起調教,樣貌身材都是萬里挑一。棋琴書畫樣樣精通,怎麼也值個兩千兩。”
豪客瞠目結舌怪叫了一聲:“兩千兩?你怎麼不去搶?就算她全身這幾十斤肉都是純金的,也不值兩千兩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