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人到安夢寒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這熙熙攘攘的人群發出喧囂的熱鬧聲。

“乖乖。”張步羽在進到安家大院的時候就一直驚歎不已,這簡直和電視裡演的一模一樣,甚至比電視裡的還要豪華。

張步羽嚥了咽口水,他把頭湊近巫勝的耳邊:“這妹子家得多有錢啊!老巫你這可大發了。”

巫勝白了張步羽一眼,在前方帶路的司機早已被張步羽的話給吸引過來了,現在正盯著二人看呢。

“二位客人久等了,馬上就到了。”司機見巫勝看他,便不好意思再多看。

在又繞了幾個仿古建築的長廊之後,二人可算來到了正廳,這比四合院還四合院。

這裡的人比之前路上以及能歇息的地方還要多,不知多了多少倍,把二人看得眼花繚亂。

見目的達成的司機便不再多言,與二人客套了一番之後就走了。

“這姑奶奶家以前是不是當過皇帝?”張步羽張著嘴巴驚歎道,這裡的建築已經超出他的想象了。

“他們家怎麼會這麼有錢?!”張步羽激動的推了一下正愣神的巫勝:“老巫這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呀?!”安夢寒突然就出現在了二人的身後,很開心的看著他倆。

“沒……沒什麼。”巫勝一把推開了張步羽。

這二貨哥實在越來越過分,動起手來也不看有沒有人在場,現在的他就跟個娘們似的。

“該死……我在想些什麼?”巫勝喃喃一句。

這時他才發現安夢寒與以往不同,今天的她身穿白色連衣裙,長髮披肩,竟然還畫上了淡妝,看著格外動人。

就連神態也一改往日。

“哎?你怎麼了?”安夢寒推了推發楞的巫勝。

“啊?”巫勝眨了眨眼,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連忙咳嗽幾下緩解尷尬。

“蔡柳沉來了嗎?”巫勝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的問安夢寒。

安夢寒抬頭想了想:“好像還沒有,應該明天會到。”

“對了,一見到你們有些激動。”安夢寒撓了撓頭:“忘了……”

“哎呀妹子,你這說的哪裡話,不就忘了請我們進屋坐下嗎?那多大點事。”張步羽笑嘻嘻的打斷了她的話。

可安夢寒卻是別有深意的笑了一下,緊接著又搖了搖頭。

巫勝不由得梗了梗喉嚨,因為他對安夢寒的這個笑容實在是太熟悉了……

但張步羽卻不明白這微笑之下的危機,他依舊繼續猜著:“呀?難道是吃飯?!”

張步羽側著臉用手指了指安夢寒。

安夢寒無奈的聳了聳肩,她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在張步羽的眼前搖了搖。

張步羽瞬間就將眉毛皺在了一起:“還不是?那難道是……”

安夢寒終於忍不住了,她也不再看張步羽的樂子:“西郊那邊有個化工廠,那裡前兩天……”

“額……”巫勝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果然和他猜想的一點錯都沒有。

幾經周折以後,三個人來到了距離化工廠不近不遠的一處居民樓天台之上。

由於空氣之中瀰漫的化學物還未徹底散去,這裡的居民早就已經被安排撤離。

而現在的三個人則戴著防毒面具,一人拿一個安夢寒早已準備好的望遠鏡。

而巫勝和張步羽則已經用甲子癸亥分氣符開了眼,至於安夢寒則還是用她的那枚玉佩。

“嘻嘻嘻,幸虧你們來了,不然這麼多鬼我自己都不敢來看。”安夢寒拿著望遠鏡不停的掃蕩著周圍,期待能看到鬼。

張步羽在這時有些後悔了,他不受控制的打著顫,在聽到安夢寒的笑聲後他打顫打的又厲害了。

之前在醫院的那一幕幕登時就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老巫……這化工廠我覺得好眼熟啊,這是不是咱來時候在車上聽到的那化工廠?”

巫勝點了點頭,但拿著望遠鏡的手卻沒有閒著:“好像是。”

“你為什麼這麼淡定呢?”張步羽看著如此詭異的二人,恨不得把望遠鏡砸在他們身上。

“淡定?”巫勝聽後將望遠鏡放下,那雙擱著玻璃的眼睛看著極其瘮人。

“我怎麼淡定了?”

張步羽嚥了咽口水:“你這不是……”

“我這是興奮好嗎?!”巫勝激動的晃了晃張步羽,這下可把他給整不會了。

“啊?你……”

“這麼多鬼,說不定運氣好還能碰見‘陰差勾魂’呢,這場面能不興奮嗎?”

“啥?!”張步羽的大腦宕機了,他害怕的並不是鬼,而是安夢寒那獨有的笑聲。

他現在只感覺,可怕的不是鬼,而是眼前的兩個人的心,他們的心是黑的,為什麼見到鬼就那麼亢奮呢?

“唉……”張步羽擦了擦防毒面具上的玻璃,心也跟著碎了。

安夢寒這時壓著嗓子喊了一聲:“快看!那裡有好多鬼!嘻嘻嘻!”

這姑娘興奮的指著那個方向,上蹦下跳的,但在張步羽的眼裡,這是一個厲鬼在笑嘻嘻的對他招手。

畢竟上次在醫院裡,安夢寒給他造成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

巫勝當即就朝著安夢寒手指的那個方向看去,那裡確實有不少的鬼,得有三四十個,他們有的帶著防毒面具,有的沒有,現在正毫無頭緒的遊蕩著呢。

他們的模樣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到處都是被炸過和灼燒過的痕跡,他們一邊走著一邊抓著自己。

就這樣僵持了很久以後,他們集體都突然停住了腳步,腦袋全都齊刷刷的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他們在互相看了幾眼之後,就開始起身朝著那個吸引住他們的方向走去。

“難道真的來了?”巫勝看著他們這奇怪的行為,不由得猜想到。

隨著目光跟隨著他們的步伐,巫勝等人看到了一個行為奇怪的鬼。

巫勝等人看著這個嘻哈裝鬼,一時間有些愣住。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打扮的鬼魂。

白色的“哭喪棒”在他的腳下輕盈地晃動,他正挺直身子,並且饒有趣味地盯著眼前走來的鬼群們,彷彿在欣賞一場即將上演的戲劇。

“這難道就是陰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