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A君來到了寺廟。

這裡是我第一次來,香火不少,但今天人不多。

A君狀態似乎越來越不對勁兒了。

這好像不止是憔悴,而是眼神有點兒迷離。

我原本以為看到他的時候,他會極度的恐懼,但是好像不是。

恐懼有,但並不那麼強烈,反而讓人感覺有點兒莫名其妙的怪異。

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精神狀態已經出現嚴重的問題了。

人的恐慌一直持續放大,慢慢的人就會變得麻木。

也會奇怪起來。

A君好像已經發展到這樣的程度了。

我們見到了寺廟的方丈。

人們都稱他為圓明。

A君上一次來沒有見過這個叫圓明的方丈。

一個屋子裡。

只有方丈和A君。

我被安排等在了外面。

這是方丈的意思。

按照他的說法,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最好不要太過靠近。

尤其是特殊的時候,否則很可能引禍上身。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經歷了凌晨可怕的敲門事件,我現在開始有點兒信了。

兩個人在屋子裡整整待了一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A君看起來狀態好像好了一些。

他的脖子上多了一個掛墜。

據說這就是開了光的楞嚴咒了。

A君看起來輕鬆了不少。

這時老方丈把我叫到了屋子裡。

裡面點著蠟燭,沒有其他光亮。

我莫名的感覺有點兒害怕。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方丈不會把我叫進來。

方丈開口便問道“最近你會和他待在一起?”

我猶豫了下。

我有點兒後悔害怕了,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對,陪著他。”

方丈皺了下眉頭。

這個樣子立刻嚇到了我。

但從小捨我其誰的富二代心態,讓我仍然沒有退縮。

方丈這時說道“你朋友身體現在已經被糾纏上了,如果三天之後,狀況仍然沒有消除,你一個人來寺廟找我。”

我愣了一下。

三天之後狀況仍不消除?

我緊張的問了一句“師父,如果沒有消除,他會不會死?”

方丈突然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

天機不可洩露?

我又問道“那我會不會有事兒?”

方丈說道“因果自有因,與旁人不幹。”

我知道方丈的意思,也鬆了口氣。

不過隨後方丈又說道“凡事有度,莫要越界,也莫要著急。”

我點了點頭,然後在方丈的示意下走了出來。

我和A君吃了點兒東西回了家。

A君沒有再發帖。

或許是因為我在。

天色泛黑。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看了眼時間,晚上10點了。

緩過神來我立刻開門走了出去,我看到A君坐在自己的臥室床上。

他的臉朝著窗戶方向一動不動。

我嘗試著小聲叫了一聲,他沒有理我。

仍然臉朝著窗戶。

我害怕了。

窗戶外面什麼都沒有。

他是看到什麼東西了嗎?

他可是帶著楞嚴咒的掛墜?

難道這都不好使了?

我不敢輕舉妄動。

慶幸現在只是晚上十點。

還沒到最可怕的時間段。

A君在我看到這麼坐了接近二十分鐘。

然後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向了我。

那一刻我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懼。

他雙眼無神,卻露著一絲奇怪的微笑。

說不出來的陰森詭異。

他笑著問我“你看到了嗎?”

我下意識的看向窗戶反問道“看到什麼?”

A君搖了搖頭笑著說道“你沒看到。”

然後他站起來徑直走到了客廳。

他坐到了沙發上,然後目不轉睛的開始盯著那扇門。

好像是等待著什麼。

瘋了。

他的狀態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

我想跑了。

什麼TM的探究詭異事件?

老子不幹了。

但是我想到了方丈的話,莫越界,莫急。

也就是說,遇到什麼都不要著急。

不然說不定自己也會跟著倒黴。

也不能強行做些什麼。

畢竟自己可不是什麼大師。

於是我忍著恐懼坐到了旁邊的凳子上。

他在等凌晨2點嗎?

敲門聲?

方丈說過,三天之後,敲門聲沒有停止?

我立刻去找他,也就是說,只能堅持三天?

只可惜,我沒有楞嚴咒掛墜。

方丈說了,請了這東西雖然有庇佑的作用,但同樣也會成為目標。

我現在只是旁觀者,不需要擔心生死。

人在極度恐懼之下,會根本意識不到時間。

甚至意識不到疲憊。

凌晨兩點了。

敲門聲出現了。

絕對不是心理作用,我很肯定敲門宣告顯變大了。

甚至最後連門都被震得幾乎隨時要壞。

旁邊的鞋櫃也在跟著顫悠。

這一刻我緊張的幾乎要窒息。

似乎那個東西也在憤怒。

十分鐘過去了。

敲門聲消失了。

我已經渾身是汗,但還是鬆了口氣。

可就在這時,A君突然站了起來。

嚇得我差點兒尖叫出來。

他目光呆滯的走到了自己的臥室。

沒有關門,他居然在臥室的牆角撿起來一個木牌。

我很肯定,臥室裡面沒有這種東西。

這是什麼時候放在牆角的?

我和A君來到客廳,那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一下,的確沒有。

這段時間我和A君都待在客廳沒人進去過。

我此刻終於體會到一個詞彙:嚇破膽。

我雙腿哆嗦,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嚇得,徹底嚇懵了。

難道那個東西進來了?

然後放下木牌又走了?

這是什麼意思?

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一定不是人為的。

A君拿著木牌走到了客廳,然後把木牌放到了茶几上。

接著又走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沒有鎖,我開啟門縫看進去。

A君已經躺到了床上?

而且他很快的睡著了?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

今晚的他格外的安靜,看不出半點兒恐懼的樣子。

哪怕是睡覺?都掛著微笑?好像很愜意享受?

我不懂這些東西,但也看得出來A君不對勁兒了。

他好像魔怔了。

這個晚上,A君是在安詳的睡眠中度過。

而我則是在驚恐之中無法入睡艱難度過。

天色泛亮。

我困得不行但也睡不著。

A君還在熟睡。

鎖門。

確保他待在臥室裡。

我多了個心眼,鎖上門之後自己實在堅持不住便坐在了沙發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