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依然沒有改變!

是章回的戀愛物件跟阮芹長得有幾分相似?

想到這裡,我將照片放大。左看右看,在眼角看到一顆模糊的小痣,確定照片裡的人確實是阮芹。

阮芹正在跟章回的戀情,她怎麼可能會跟他戀愛,自己爆自己料?

我迅速將報道瀏覽一遍。

報道中沒有對阮芹指名道姓,用神秘女子替代。

評論區內,已經開扒阮芹的身份,這屆網友神通廣大,要不了多久,阮芹就無所遁形,一點隱私都不剩。

章回是頂級流量明星,現在飯圈文化嚴重,唯粉偏激,只允許自家愛豆獨自美麗,不允許有任何cp和戀情。

如果阮芹的身份被扒出來,會影響到她的生活和工作。

我擔心不已,撥通她的電話。

“阮楨姐看到新聞了。”

電話那頭阮芹跟個霜打的茄子樣,有氣無力。

“新聞是怎麼回事?”

“章回那個渾蛋他……”

阮芹平日裡文靜溫和,我第一次聽她說粗口,看樣子是被章回氣急了。

“昨晚跟蹤他的人不止我一個。他知道我在他附近,故意引我上前。那張照片是被其他記者抓拍下來的。我……我是被強吻的。”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說完,我意識到自己關注點不對,在這個時候,應該關注被強吻後的阮芹。我對章回一陣口誅筆伐,“他作為一個男士,怎麼能這麼不尊重女性呢!”

“他爆紅後,長期生活在鎂光燈下,一點小事都會被po在網上,昨天突然爆發。我不幸成為他爆發的物件。他的經紀公司已經聯絡我,想讓我認下私生飯的身份,承認是我長時間騷擾章回,強吻了他。他們會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江州。”

“他們這是要甩鍋給你。”娛樂圈的藝人很矛盾,紅了想要自由和不被打擾的私人空間,糊咖努力地想要關注度,不遺餘力製造話題,尋找爆紅的機會,“你不能認領私生飯。一旦被打上烙印,章回的粉絲會尋著味兒找到你,你以後的生活永無寧日。”

“我已經拒絕了他經紀公司的提議。”阮芹理智清醒。

“你想到解決的辦法了嗎?”

“阮楨姐不用擔心,我跟章回沒有交集。只是最近被總編指派去挖他的料,我只是不遠不近地跟了他幾次,他的經紀公司和粉絲想要給我扣上私生飯的名頭有些難。總編讓我先休息幾天,等新聞熱度降了些後,再回去上班。”

我擔心那些粉絲很快找到阮芹的住處,提議說,“你可以趁著休息的時間出去走走。”

“我也正有這個想法。”

“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結束通話後,我關閉新聞頁面。洗漱完,驅車去上班時,順路去看了狗子。

狗子的情況比昨天要好上一些。

它好動,被關在籠子裡不適應。看到我時,那雙眼睛裡寫滿委屈,不停地扒著籠子。

我詢問醫生它什麼時候能痊癒。

“最快的兩三天,它達到出院指標時,我給你電話。”

“謝謝醫生。”

我摸了摸狗子的頭,在醫院裡陪了它一會兒,去上班。

在綠地大廈裡上班的大都是一些年輕人,他們在談論章回和阮芹戀愛的事。

“這個女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能跟章回戀愛!”

“聽說她比章回大了七歲。”

“七歲的姐姐,我心碎了一地。”

我跟在她們身後進入綠地大廈,暗忖,阮芹跟章回同歲!她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才會成為章回的爆發物件。

網上的那些人聽風就是雨,在她們眼中,章回是娛樂圈頂流,顏值爆表,紳士儒雅,將阮芹從頭髮絲到五官都貶低了一遍。

實際上,阮芹跟娛樂圈的那些女明星的顏值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聽著她們貶低阮芹的話語,我想到了自己。

萬一哪天我跟溫敘言的事被放到網上,我的處境也會這樣。

想到這裡,一股冷意,從我的腳底板迅速升起,如墜冰窖。

終於等到她們離開電梯,電梯中只剩下我跟臻言的其他員工,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等我進入公司時,前臺看到我,熱情地跟我打了聲招呼。

我習慣地跟她點了下頭,“早。”

“阮助理,你的臉色怎麼那麼白?”

“可能是趕著上班,粉底塗多了。我去上面改個妝。”

我是被設想的處境嚇到了,跟前臺匆匆說了聲,疾步穿過公司大廳,奔著電梯走去。

到達頂樓後,我直奔洗手間。

洗手間內,我看著鏡中蒼白的臉色,深吸淺吐幾次,伸手拍打幾下臉頰。

我跟溫敘言的條件相差太多,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要胡思亂想。

我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終於,我的心情完全平復下來。

在我轉身要離開洗手間時,看到斜靠在門框上,眼含寵溺看著我的溫敘言時,我愣怔了下。

腦海中浮現自己剛才不停拍打臉頰的場景,我還有一些泛白的臉,倏然滾燙一片。

“我……我剛剛……”我想解釋剛才的事,又怕越描越黑,急忙說,“溫總早,我去忙了。”

說完,我不敢去看溫敘言的眼睛,急匆匆離開。

總裁辦,我急匆匆開啟電腦,眼前不斷浮現溫敘言剛才的樣子。

溫敘言眼睛深邃,如同黑曜石般,不含半點兒雜質,專注地看著一個人時,深情寵溺。

那眼神讓人有種一頭扎進去,溺死其中,也無怨無悔的衝動。

我好似受到了蠱惑,心跳得厲害。

我強迫自己忘記剛才的事,可溫敘言那張俊顏在我的腦中揮之不去。

沒辦法,我拿過手邊的檔案開啟,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讀了兩遍後,才靜下心來。

冷靜下來後,我自嘲地勾了勾唇。溫敘言深諳人心,我在他面前總是慌亂逃避,他大概早就看穿了我對他的心思。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戳破那層窗戶紙,應該是有他的考量。

他做事有章法,如果他跟我表明心跡,我要怎麼辦?

想到這裡,我的心開始撕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