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這些年工資發放及時,不苛責孫姨,孫姨對她印象不錯。

“喬小姐當年是一時糊塗,給你們造成那麼大的傷害。她如今也算是遭到報應,疾病纏身。”

孫姨想讓孫家父母看在喬伊生病的份上,不要再追究當年的事。

想到自己也身為人母,孩子是她的命。如果孩子丟失,她絕對不會原諒拐走她孩子的人。

孫姨欲言又止。

孫家父母不清楚她的心思,孫母,“他住在哪間臥室?”

“在向陽的主臥。我帶你們去看看。”

孫姨引著兩人朝著主臥走去。

阮芹悄悄拿過放在茶几下面的相簿開啟,對著孫齊指著照片,“他們是誰?”

孫齊看著照片,不說話。

阮芹小聲說,“他們是爸爸媽媽。跟著我說一遍‘爸爸,媽媽’。”

阮芹眼神希冀。

孫齊雙唇動了動。

阮芹:“爸爸,媽媽。”

孫齊視線從照片上移開,再次看向平板。

阮芹洩氣,收起照片。

孫齊有午睡的習慣,等他吃完中飯,睡下後,我跟孫姨在廚房打掃收拾。

孫母要幫忙,被阮芹阻止。

阮芹陪她在客廳聊天。

孫母有些拘謹地坐在她的身邊,“謝謝你幫助齊齊,這些日子多虧有你陪在他身邊。”

“在你們看來,是我陪著他。其實是他在陪伴我。”

阮芹獨自一人生活在江州,有了孫齊和孫姨的陪伴,她的生活豐富了許多。

“你跟齊齊都是好孩子。孫姨已經跟我們說了齊齊的情況。我們打算陪著他在江州生活一段日子,等他習慣跟我們一起生活後,我們再帶他回家。”

“好啊!”孫家父母如此為孫齊考慮,阮芹格外高興,“我把聯絡方式留給你們,你們有需要的話,隨時聯絡我。”

“不會打擾到你嗎?”

“不會!我工作時間自由!你們第一次來江州?”

“尋找齊齊的時候來過一次。當時我們不知道齊齊在這裡,走街串巷找了幾天後就離開了,錯過找到齊齊的機會。”

“現在找到孫齊,一家團聚!我打算帶著你們和孫齊在江州四處走走。”

“我們上了年紀,喜歡的事物跟你們年輕人不一樣,我怕你跟我們一起出門會無聊。”

“我的生活狀態嚴重老齡化。”

阮芹說話時,不好意思低下頭。

阮芹溫柔大方,長相漂亮,心地善良,十分好相處,孫母越看越喜歡,就此埋下禍根。

……

阮芹為了不被毒唯粉認出,出門時,全副武裝。

我跟她陪著孫姨四人在江州玩了三天。

別看孫姨三人年紀比我大上許多,他們的體力著實讓我羨慕。

一天近三萬步,累得我渾身痠疼,一雙腿好似不是自己的。

回到家中,我立刻癱倒在沙發上,彷彿又回到剛開始跟溫敘言一起晨練的時候,那滋味叫一個酸爽。

手機響起,我從隨身包中摸出手機,是阮芹打來的。

“阮楨姐,我明天要去拍戀綜,沒有辦法照顧到叔叔阿姨那邊了。”

“你就放心去吧!他們那邊交給我!”

“謝謝阮楨姐。”

“他們是孫齊的監護人,我照顧他們是應該的。”孫家父母很好相處,照顧他們對我來說,輕車熟路。我更擔心阮芹,“你跟章回會假戲真做嗎?”

“他是流量明星,我就一素人!我跟他假戲真做,也得他願意呀!”阮芹笑著說,“他跟喜歡的人是迫於壓力分開的。他為了保護她,跟我做交易,說明那人在他心中有一定的分量。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我不會傻到明知人家的有白月光,還非要贏得他的心。”

“你沒有迷失的盛世美顏中,我就放心了!”

娛樂圈的感情不穩定,戀愛分手,結婚離婚如同兒戲。

阮芹受到的磨難已經夠多,我不希望她再受到傷害。

“章回再好,也不是我的良人。”阮芹原生家庭不好,她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的愛人不需要有多優秀。只要他勤奮踏實,努力上進,能給我一個溫暖的家就可以。”

“你會遇到的。”

“能不能遇到,得看天意。如果一輩子都無法遇到讓我滿意的人,我寧願一個人。”

阮芹的想法跟我離婚後的心境有幾分相似,我沒有勸說,“我們都會有自己的幸福。”

“阮楨姐,溫總就很好。”

阮芹冷不丁地提到溫敘言,我愣了下,還未做出回應,阮芹已結束通話電話。

我笑著輕搖下頭。

溫敘言對我的心意,已經到了人盡皆知的地步。

我倆至今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是在掩耳盜鈴。

我放下手機,抬手錘了錘痠疼的肩頭。

門鈴響起,我不想起身。

門口的人不知道我此時的狀態,一直按個不停。

我艱難站起身,來到可視門鈴前,看到快遞員站在門前。

我不記得自己最近在網上買東西了,可能是許老師給我買的。

我挪動沉重,如同灌了鉛的雙腿,開啟院門。

“是阮小姐嗎?這是你的快遞,請簽收。”

我簽收完,接過箱子,回到客廳,拆開發現是筋膜槍,狼牙棒之類,緩解運動過後,身體不適的器具。

許老師想得周到。

我給她發資訊,告訴她東西收到了。

許老師一頭霧水,給我發了三個問號後,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寶子,你收到陌生快遞了?快告訴我,都是些什麼!”

“筋膜槍……”

“筋膜槍?”許老師疑惑說,“誰會送你這玩意兒!沒創意!”

“我筋膜槍剛壞掉,這個快遞來得及時。”

我拿過筋膜槍,對著腿一陣突突。

倏然,我動作一頓。

知道我筋膜槍壞掉的人只有溫敘言,快遞是他讓人送來的!

為了不掃大家出門玩的興致,這陣子苦練的表情管理全部都用在這三天了。

就連跟我一起待了三天的阮芹都沒有發現我的異常。溫敘言是時刻關注我,才知道我這三天是怎麼熬過來的。

我低頭看著手中的筋膜槍,內心好似有一團火在燒。我放下筋膜槍,起身疾步朝著溫敘言的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