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問李文軍:“現在怎麼辦?”

這事瞞不久,畢竟唐兆年和季青煙一天要打兩個電話。只要缺一次,季青煙就會覺得不對勁,然後就回來問他。

季青煙那麼聰明,很容易從陶光明這裡發現破綻。

李文軍淡淡地說:“等。”

陶光明眯眼:“等到什麼時候?雖然公安不會把唐兆年怎麼樣,可是拘留所的滋味也不好受。”

李文軍說:“有人要用這個法子來爭取收益,可見是著急了。他不會等太久就會給我電話。”

陶光明一臉疑惑:“看來你猜到是誰了?”

李文軍說:“嗯,大概猜了猜。”

桌上電話猛地跳起來:“叮鈴鈴。”

陶光明精神緊張嚇得一下蹦起來,盯著電話。

李文軍伸手在嘴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等電話響了幾聲,才接起來,淡淡地說:“喂,我是李文軍。”

電話那頭說:“我是季青韜。”

李文軍飛快地皺了一下眉:怎麼會是季青韜。他以為是孔予禎。

季青韜說:“我知道你的朋友遇見了點麻煩。我有辦法救他出來。”

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李文軍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他問:“不知道季青韜同志想要什麼條件?”

季青韜笑:“別說的那麼難聽嘛,什麼叫要什麼條件,好像我在脅迫你一樣。我是來談合作的。”

李文軍又問:“你要怎麼合作?”

季青韜說:“我要你所有產品在港城和在全國所有城市二十年獨家代理權。利潤率跟他們兩個一樣就行。”

陶光明又要跳起來說話。

李文軍看了他一眼,他就攥拳坐下了。

李文軍冷冷地對著電話裡的人說:“季青韜同志胃口不小。”

所有產品就包括了汽車,電子通訊和家電。

這三樣全國代理權,現在一年至少能賺一百多萬,以後發展起來會更嚇人。

更別說李文軍以後可能還會在新的行業開拓。

季青韜笑得很得意:“我總算是想明白了。哪裡需要自己生產產品這麼費勁,只是幫著李文軍同志賣東西就行了。你放心,我的手段和人脈只會比陶光明和唐兆年強,不會讓你失望的。其實對李文軍同志來說,沒有任何損失,只是換了個人為你幹活,該賺的錢一樣賺。”

李文軍在心裡罵開了:什麼叫沒有損失。二十年全部產品全國獨家代理,等於就是把季青韜綁在了他身上一樣。

這種類似於分身的合作伙伴,讓季青韜這種小人來做,無異於自殺。

李文軍說:“我雖然沒有什麼損失,可是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好處。所以,我為什麼要配合你?”

季青韜說:“你的好處,就是唐兆年立刻會被放出來,然後他乖乖回港城去修他的寫字樓。我開開心心地幫你賣產品。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賺各的錢。”

李文軍氣笑了,這傢伙真是恬不知恥,要把人家所有的生意都搶過去,還好意思說井水不犯河水,各賺各的錢。

李文軍說:“你有沒有想過,我也可以不管唐兆年,直接告訴季青煙是你陷害唐兆年。讓季青煙來對你施壓,逼你還唐兆年清白。”

季青韜笑:“你覺得季青煙會信你嗎?我是她哥哥。而且,你不會這麼做的。因為你是好人,你知道就算季青煙來逼我,我也不會承認,到時候我們兄妹之間關係鬧僵,季青煙傷心,唐兆年照樣要在監獄裡受苦,還是要你屈服。所以,不如我們速戰速決,在季青煙知道這件事情之前。”

李文軍說:“我考慮一下。”

季青韜:“嗯,沒問題,畢竟這是大事。你要糾結一下也正常。不過你不要考慮太久,不然我會代替唐兆年給季青煙打電話,告訴她這件事。做兄長的知道這件事應該第一時間告訴她……

李文軍覺得他的聲音讓他噁心,沒聽他講完,就把電話直接掛了。

陶光明已經氣得渾身都在顫抖了:“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太特麼不要臉了。”

李文軍輕輕嘆氣:“消消氣,這會兒憤怒只會讓人變得不理智,沒法作出正確的判斷。”

陶光明深吸一口氣,問:“那你打算讓他得逞?”

李文軍冷冷一笑,眼裡透出寒光來:“我李文軍從來不受人脅迫。他要玩,我就陪他玩到底。這一次,我要讓他下半輩子都在監獄裡度過,再不能找我的麻煩。”

陶光明輕輕打了個寒戰,定了定神,才問:“你有什麼辦法。”

李文軍自言自語地說:“唐兆年之前認定這件事是孔家乾的。孔予禎也預設了,所以不惜透過我跟唐兆年講和。現在卻是季青韜跑出來利用這一點脅迫我。你不覺得其中有什麼問題嗎?”

陶光明說:“你的意思是,上次綁架唐兆年就是季青韜和孔家聯手?”

李文軍微微點頭:“有可能。也有可能是這一次孔予禎在幕後,只是提供了一些線索給季青韜,讓季青韜來出面。”

按照季青韜的脾氣,肯定會獅子張大口,要求李文軍給他相比陶光明和唐兆年更多利潤。

現在他這麼剋制,肯定是孔予禎提醒了他:要想讓李文軍答應,必須不能損害到李文軍的實際利益。

李文軍站起來說:“我要去穗城建設公司一趟。你回去休息吧。實在無聊就去汽車展廳看看。”

陶光明一臉莫名其妙:“這個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思去管基站的事。”

李文軍想了想又說:“你給季青煙打個電話,就說我和唐兆年都喝醉了在睡覺,所以唐兆年晚上沒法給她打電話了。”

陶光明苦著臉:“那明天早上呢?”

李文軍說:“明早再說。”

然後也不給陶光明機會再問什麼,就直接出去了。

陶光明在門裡大叫:“臥槽你不會是不打算救他了吧。”

他想了想,又覺得不可能,自言自語:“難道,你是要一個人去找季青韜?季青韜也不傻,肯定請了好幾個保鏢,不然哪敢這麼幹。你一個人也打不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