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上了車以後對司機說:“麻煩送我們去百貨公司。”

李文軍說:“隨便幫我找個書店放下就行,我要買書。”

司機回頭笑:“我們出來的時候,唐先生已經交代了,說你們兩個肯定要去逛。所以讓我們把你們送到‘唐氏百貨’去。”

李文軍和陶光明交換了個無奈地眼神:這不就是變著法子顯擺嗎?讓李文軍和陶光明看看他的百貨公司有多高檔。

畢竟上次李文軍拆穿他的百貨公司賣高仿包,讓他丟了臉面。所以這一次要扳回來一局。

李文軍只能客隨主便:“行,有勞了。我們正好沒去過‘唐氏百貨’,去逛逛也好。”

陶光明也回答:“行,哪個百貨公司都一樣,都是買東西。”

司機把車停到車庫,他們進了一樓大廳。

一樓到三樓中空的大廳裡,吊著巨大的水晶吊燈。大理石地板反射著商場裡的燈光,很有氣派。

然後李文軍和陶光明就直接從唐兆年專用電梯上去。

vip電梯裡面更是奢華,內壁和扶手都是鍍金的,光可鑑人。

李文軍暗暗咂嘴:嘖嘖,這麼騷,真符合唐兆年張揚的個性。

書店在二樓,玩具在頂樓。李文軍先下去,出去之前說:“你等下要是去買零食,幫我也帶點。我等下到頂樓來找你。”

陶光明揮了揮手:“知道,知道。你好囉嗦。”

李文軍心裡怪怪的,按著開門鍵,回頭又說了一句:“要不你還是先跟我去書店,等下我們一起去頂樓。”

陶光明皺眉:“我又不是小孩子,莫非你還怕我丟了?我帶著手機,還有保鏢跟著,你怕個啥。”

李文軍笑了笑:“行。”

他鬆了手,出去,轉頭看著電梯關上,就去書店慢慢逛了。

書店外有個大彩電,裡面放著新聞,是運動員們前往參加第二十三屆奧運會的訊息。

記者跟著在港城下飛機再轉機去國外的運動們拍攝,身後的人群裡有個人一晃而過,一看也是剛從機場裡出來的。

李文軍覺得那個人很眼熟,停下來,凝神想了想。

這不就是年輕的甘強盛麼?

這會兒他應該也才三十歲左右。

他怎麼來港城了?

無數資訊碎片在腦海裡呼嘯而過,拼成一個完整的線索。

李文軍一邊打手機,一邊往電梯跑,然後拼命地按電梯按鈕。

手機沒人接,電梯顯示停在三樓。

他低聲咒罵了一句,一刻不敢停往旁邊的走火樓梯往上跑。

幾個保鏢躺在電梯裡,手機在地上,陶光明不見了。

李文軍來不及檢視保鏢是死是活,衝到扶手邊往下看,其他行人都是帶著小孩或者情侶。只有兩個男人和白髮蒼蒼的老太太看著很怪異。

那老太太步態蹣跚,那兩個男人卻絲毫不顧及,走得很快。與其說他們是扶著不如說是拖著老太太往外走。

李文軍在上面叫了一聲:“陶光明。”

“老太太”努力想抬頭回應他,卻被那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夾著從旋轉門裡強行拖出去了。

李文軍捉住走廊的扶手,翻出去一甩,落在二樓走廊上,在從二樓直接翻出去落在大廳裡。

全程只用了五秒鐘。

那兩個男人見李文軍一眨眼就從三樓下來了,嚇慘了,手忙腳亂把陶光明塞進路邊停的車裡。

那兩個男人見李文軍一眨眼就從三樓下來了,嚇慘了,手忙腳亂把陶光明塞進路邊停的車裡。慌亂之中,陶光明頭上的白色假髮都掉到了地上。

李文軍衝了出去,把後面那個男人拽下來,車子竟然開著門就發動了。

李文軍對著車子大叫了一聲:“不要反抗。等著我來救你。”

也不知道陶光明有沒有聽見他的交代,那車子已經絕塵而去。

沒有車牌,黑色賓士。就算報警也查不到。

對方是有備而來,為了防止追蹤,等下肯定會換車再把陶光明運走。

李文軍轉頭森森看著被自己捉住的那個男人。

那男人被他眼裡的殺意嚇得縮成一團。

李文軍嘴角浮上一絲殘忍的笑:“說吧,季青韜和甘強盛在打什麼主意?”季青韜雖然蠢,同一個法子不會用兩次,他們肯定還有什麼別的計劃。再說陶光明是季如詩的丈夫,李文軍篤定季青韜身體裡藏著的最後一絲善意,不會讓他傷害陶光明。

所以這個法子並沒有用。

那男人很驚慌,哆嗦著嘴唇:“不不不,不知道。”

李文軍要把他拖進去好好審問一下,忽然一輛車從街角衝了出來,直衝李文軍他們而來。

李文軍拽著那人往旁邊一滾,躲過了攻擊。

車子裡卻忽然伸出一把槍指著那個人,那個人嚇得面如死,一動不敢動。

李文軍盯著那黑洞洞的槍口,鬆了那人,舉起手:這個作風太像甘強盛了。那個混蛋陰險的很,知道這會兒用槍指著俘虜比指著李文軍有效。

因為李文軍是好人,還是個聰明人,知道俘虜死了,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不會硬來。

那槍對那個人擺了擺,那人忙上了車。

車子揚長而去。

還是黑色的賓士,沒有車牌,跟剛才那些人絕對是一夥的。

剛才這輛車就在街尾監視他,預備著前一撥人失敗可以補救。

這也很“甘強盛”。甘強盛不但很聰明,而且很謹慎,永遠用備用方案,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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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個被打暈的幾個保鏢已經醒了,一臉驚慌跑出來。

李文軍打電話給唐兆年。

唐兆年很快接起電話:“啊,撲街仔,你是在我身上按了個監視器嗎?我剛談完事情,你就給我打電話過來了。”

李文軍說:“說吧,你今天跟人談什麼事情。”

唐兆年有點不高興:“你個撲街,我現在什麼生意都要向你彙報嗎?”

李文軍輕輕嘆氣:“陶光明剛才被人捉走了。”

唐兆年吼了一聲:“咩?!”

李文軍震得耳朵疼,不由自主把手機拿遠了一點,才又說:“而且是在你的百貨公司裡擄走的。”

唐兆年又連叫了好幾聲:“咩?!咩?!”

果然跟他預料中的反應一模一樣。

李文軍氣笑了:“你咩咩咩個頭啊。找個地方見面,電話裡不好說。”

唐兆年說:“到我家來。書房,我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