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隊的人面面相覷。

我擦,搞得這麼嚇人像是要打群架一樣。原來是來叫他們吃飯啊。

鄭躍華一臉茫然:“那你們來一個人不就好了嗎?”

“我們這不是怕你們受了傷,走不動要人扶嗎?”黑3號憨憨一笑。

其實主要是李文勇擔心李文軍的傷勢,所以大家就一起來了。

黑3號摟住了鄭躍華的肩膀:“你小子今年技術進步挺快的啊。是張愛華同志教你的?”

鄭躍華回頭看了李文軍一眼:“軍少教的。”

黑3號驚訝地回頭看了李文軍一眼:“看不出來,軍少是真的有點料啊。”

李文軍笑了笑,不置可否。

籃球已經算是他最不能產生效益的技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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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勇故意落在後面,問李文軍:“為什麼要讓出帶隊去省城比賽的資格來。我不用你可憐。”

李文軍一臉嚴肅:“怎麼會是可憐你呢。我是真的沒這個本事。你想想,我要當隊長,從井下隊裡挑人,他們肯定不服我。”別人不說,李文勇肯定不會理他。

但是如果李文勇是隊長,挑他,他卻會樂呵呵地答應。他爭冠軍其實是為了向李文勇和井下隊證明自己。這樣一來,李文勇組隊,挑他的時候,井下的人才會心服口服。

“你要我為你做什麼?”李文勇問。

李文軍這人絕對不會浪費一點力氣,肯定是有什麼別的目的。

李文軍咧嘴一笑:“還是親哥懂我。你想去打比賽,我卻只想做生意。我要你們幫忙宣傳電子廠。”

領隊這個頭銜對他屁用都沒有。可是如果這支明星隊伍為他代言,還一分錢代言費都不用,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李文勇無奈地搖頭:“你真是隨時都在想著怎麼打廣告。”

李文軍嘿嘿一笑:“我們各展所長。”

從商幾十年,擴大銷售,追求利潤的習慣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裡,想改都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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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個隊聚餐,唱歌喝酒,勾肩搭背相談甚歡,完全沒有了下午的劍拔弩張。

大家都喝了很多,唯獨李文軍,不管誰來敬酒都是用搪瓷杯子裝了白開水應對。

重生前,在顧展顏死後,他就滴酒不沾了,現在也沒打算破例。

畢竟喝醉了誤事,還對身體不好,影響大腦。

黑3號摟著鄭躍華的肩膀,大著舌頭說:“我們兩個隊合起來,就是礦區最精銳的部隊,所向披靡。”

鄭躍華也醉眼迷濛:“對,我負責打球,你負責打架。打趴誰算誰。”

李文勇還算清醒,已經在思索去省城比賽的人員名單了。

李文軍說:“哥,你就是個典型的控球后衛,我打小前鋒。黑3和鄭躍華打中鋒。”

李文勇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後衛、小前鋒、中鋒。”

李文軍把nba的各個位置的特點和任務跟李文勇講了一下,還有各種戰術什麼的。

李文勇本來就聰明,又擅長籃球,一聽就懂。

他很驚喜,直拍李文軍的肩膀:“哎呀,小子,你是真有點東西啊,這些是跟誰學的。”

李文軍撓了撓頭:“跟外國雜誌上學的。”現在外國雜誌這個藉口真的是他的救命稻草。什麼東西解釋不了,就說是外國雜誌,肯定沒有人懷疑。

“難怪維修隊這麼短時間提高這麼快。我們要是照著你說的這一套訓練一個月,不愁拿不到冠軍啊。”

拿到冠軍才好呢,他才能把廣告打到全國礦業籃球賽上面去。

李文軍暗暗在心裡說。

張愛華圓乎乎紅彤彤醉醺醺的臉忽然伸過來插到他們中間,一邊打嗝一邊說:“呃!我們能贏,是因為我有一雙認識千里馬的眼睛。是我把軍少推到球場上去的。”

李文軍和李文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是是是,你是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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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賽之後的晚上是聯歡晚會。

李文軍完全沒有興趣。之前覺得這些演員們塗得嘴唇和臉頰紅豔豔,穿得五顏六色的挺,不管在上面跳什麼舞,唱什麼歌都很有意思。

可是後來他看過各種規模的高階別歌舞劇,文藝晚會,芭蕾舞,音樂會,才知道,原來礦區的週年慶晚會真的純屬職工大聯歡。

那個水平,真的一言難盡。

都不能說矮個裡面挑高個,只能說能上的都上,一鍋亂燉。

點點要不是還不能走,顧展顏要不是死活不肯上,而他也壓根就不喜歡參加這些,還受了傷,肯定要被逼著上去唱兩句,跳兩下。

聽說今晚上,王永青還花大價錢請了縣文工團和戲劇團的來表演節目,就算是這樣,也只有兩個節目能看。

李文軍不打算去浪費時間。他穿著背心短褲,躺在外面星空下歇涼,吃著顧展顏給他切的西瓜,心裡暗暗計算著今天一天的收益有多少,爽得不行。

遠處一個人騎著腳踏車搖搖晃晃來了。

李文軍心裡暗暗的罵:“誰啊,大半夜的騎這麼快,是趕著去見閻王爺嗎?”

然後那個腳踏車就“吱”地一聲在李文軍面前停下了。

原來是張愛華。

李文軍忙站起來:“誒?師傅,你不是去看聯歡晚會了嗎?”

張愛華嘆氣:“是啊。”

他那張胖臉油光發亮,滿是無奈,看得李文軍想笑。

“然後呢。”

“王小山跟兄弟單位的領導說,你會彈吉他唱歌,可是架子太大請不動。”

李文軍在心裡罵開了:媽的,這家人真特麼煩,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走。這一看就是王小山借題發揮公報私仇,想要為難李文軍。王永青也在找機會為兒子報仇。

張愛華說:“我跟礦長說你受傷了,不方便上臺,礦長說輕傷不下火線,讓我們主任來找你。”

然後主任覺得自己肯定叫不動李文軍,就讓張愛華來了。

李文軍肯定不會讓張愛華為難。

確實,張愛華來請,李文軍拒絕不了。

李文軍皺眉:“我都好幾年沒碰過吉他了。”

張愛華也皺眉:“反正你就隨便唱一首應付一下,不要讓駁了礦長的面子,畢竟那麼多領導在那裡。”

李文軍擰眉想了一會兒:“我不出現行嗎?”

張愛華皺著臉:“你開玩笑吧,不出現怎麼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