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詩見她這麼鄭重,也不敢耽擱,忙去把李文軍叫過來了。

季如詩見李文軍家開著門,直接就進去了。

背對著門坐的那個人一回頭,季如詩便跟他對上了眼。

那人臉上塗著厚厚粉底,嘴上亂七八糟抹滿口紅的和大眼睛塗滿“不靈不靈”的閃粉眼影。

妖冶無比。

就是……

明明眼熟,卻不認識。

“啊,季團長,你來了。”

季如詩聽見那聲音才認出來是李文軍。

她愣了一下,然後開始狂笑。

“哈哈哈!”

李文軍正跟點點在玩過家家,點點大概是看過季如詩化妝,所以非要用顧展顏的化妝筆給他化妝。他拗不過,只能逆來順受。

李文軍苦笑,擦了一把臉:“季團長找展顏嗎,她在裡面歪著呢。”

顧展顏身子越來越沉重,人也懶懶的。

季如詩捂著肚子彎下腰,擺手。

顧展顏掙扎著起身從裡面出來,一看李文軍忍不住也笑了:“點點,雖然你爸脾氣好,你也不能這麼折騰他。”

季如詩笑:“我覺得李文軍同志要是個女人長得也挺的。”

李文軍嘆氣:“季團長別笑話我了。我為了讓我家這個小祖宗不去鬧她媽媽,也是盡力了。”

季如詩擦著笑出來的眼淚說:“還好顧老師也不怎麼化妝,家裡沒有指甲油脫毛膏什麼的,不然你就更慘了。”

李文軍忙悄悄擺手,可是也晚了。

點點一骨碌爬起來,跑過來抱著季如詩的腿:“小姨,什麼是指甲油,脫毛膏,你有嗎?”

季如詩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又給點點提供了新的“作案工具”,忙哄著點點:“啊,那些是小姨上臺的時候才用得上的。平常用不了,所以我家裡沒有。”

點點有些失望:“下次小姨要是有,記得給我。”

顧展顏忙轉開話題:“找我有事嗎?”

季如詩朝李文軍抬了抬下巴:“我小姑忽然過來,說要找李文軍跟陶光明。”

李文軍一聽,知道肯定是季青煙已經問過季青峰那件事了,忙站起來,對點點說:“你跟媽媽玩一會兒,爸爸去去就回。”

他說完就要走。

顧展顏急得只招手:“你也洗把臉,不然把季裁縫嚇壞了。”

李文軍忙轉身往後面去了:操,好險。嚇不嚇壞季裁縫的沒所謂,主要是被陶光明那小子看見了,得笑他幾年。

季如詩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先過去,你等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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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光明見季如詩一個人回來了,看了看季如詩身後,問:“那混蛋在幹嘛?”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季如詩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擺手:“沒什麼。”

季青煙和陶光明都被季如詩的笑弄得莫名其妙。

然後李文軍就進來了。

陶光明盯著李文軍,覺得自己肯定是眼花了,不然怎麼會覺得李文軍今天格外漂亮,眼睛比平時嫵媚,面板更加白皙。

話說李文軍雖然長得帥,可卻是那種很陽光很有線條的暗中男人,絲毫不會有陰柔的感覺。

今天到底是什麼問題呢?

是燈光?還是......

臥槽,是因為眼線和粉底。

這個變態!大半夜的,一個堂堂大男人,竟然還畫眼線和塗粉底,是要給誰看?!

不單單是眼線,他嘴巴那麼紅,也分明是塗了口紅沒擦乾淨。

他也曾聽說過有男人喜歡化妝,不過從沒想過李文軍有這個嗜好。

最近是壓力太大了,讓李文軍徹底放飛自我了嗎?

陶光明衝李文軍眯起眼。

“麻煩了,被這傢伙看出來了。”

李文軍暗暗叫苦,心虛地轉開頭,乾咳了一聲,問季青煙:“啊,季裁縫,你找我有什麼事。”

滿臉狐疑的季青煙從李文軍臉上移開目光,淡淡地說:“那件事確實是四哥安排的,二哥也知道。”

陶光明和李文軍飛快的交換了個眼神。

季青煙說:“他們想要幹什麼,我問不出來。他們大概是怕我告訴你們,所以只跟我說是為了季家好,叫我不要管。想必你們也能理解。我都離開家那麼多年了,又是個女人。”

季如詩聽他們三個打啞謎一樣,卻不好插嘴。

李文軍笑了笑:“問不出來算了。不要破壞了你跟家裡人的感情。”反正他也猜出來了個七七八八。

只要是季家人自己做的,不是外面安插了內鬼在季家,倒不是什麼大事。

季青煙想了想又說:“他們雖然沒有回答我,卻問了我一個問題,說如果季家想參與快速路的工程,要怎麼樣才能和你合作。”

這句話,等於就是告訴李文軍他們答案了。

李文軍笑了笑:“到時候再說,現在還是孔家在做。”

這句話等於是回答了季青煙兩件事:前面那條從株市到省城的,就別想了。他已經建好了,不會再允許別人插手。如果季家一定要參與進來,只能是茶縣到株市這條路。那也要等他接手之後再說。

季青煙自然是聽懂了,點了點頭,出去了。

李文軍怕陶光明揪著他沒完沒了的問他臉上的事,忙說:“我送季裁縫回去。”然後也不等季如詩他們說話,就出去了。

陶光明盯著李文軍的背影:這傢伙絕對有問題。

季如詩問:“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陶光明才收回目光,把這件事始末講了一遍。

季如詩嘆了一口氣:“唉,不瞞你說。我從小就知道我爸跟四叔比較好。大伯和三叔就.....各有自己的主意。只有在找小姑這件事上,我見過他們四個兄弟一起合作,除此之外就.....”

陶光明默然了片刻才說:“彼此彼此,我家也好不到哪裡去。”

季如詩說:“你家老爺子還能約束著大家,我家爺爺基本上就啥事都不管了。”

兩個人心裡都不好受。

陶光明指著門,岔開話題,問季如詩:“這小子今晚上抽什麼風,搞得那麼妖氣森森的。”

季如詩又開始笑:“哈哈哈,是點點,非要捉著軍少化妝。軍少怕點點鬧就只能隨她擺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