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適的拳腳功夫絕對經過特殊訓練,住招待所時用的是化名。

左手握匕首,與傷害秦雪紅的兇手一樣,都是左撇子。

還有一點,梁適曾在臨縣活動過。

目前閔奕的同事中,有被派去梁適老家調查的。

到底有沒有這個人,還有待商榷。

閔奕的手指輕釦桌面,“粱適有可能是。馮春花應該不是。她像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就差沒說馮春花不夠聰明,不會被選中。

楚漩一想到自己上輩子被不太聰明的馮春花耍得團團轉,就想罵自己比豬還笨。

好在這輩子聰明一點。

沐辰澤剛要開口說話,閔奕的同事又跑進來,“梁適撞牆了,是否送醫院?”

楚漩來了一句,“他不會想趁機逃跑吧?”

梁適絕對詭計多端。

好不容易抓到他,絕對不能讓他跑了。

閔奕朝楚漩和沐辰澤使眼色,示意他倆稍安勿躁,“我過去看看。”

閔奕看過粱適後,決定請醫生過來為他看傷。

好巧不巧,請來的老中醫正是給秦雪紅針灸的那位。

目前這位老中醫在市中醫院坐診,臨縣離市裡很近,只有二十多分鐘的車程,平時秦家人每天派車接送他。

他的針灸包曾被人下藥,對下藥之人的面容沒什麼印象,但對氣味印象深刻。

粱適身上的羊羶味,成功引起了他的懷疑。

為粱適針灸止血後,老中醫單獨跟閔奕聊了幾句。

掌握的證據越來越多,再次審問粱適時,閔奕特意在他面前提了秦雪紅、馮提的名字,還提起老中醫。

粱適知道證據對自己越來越不利。

老中醫能嗅到他的體味,秦雪紅也能,更重要的是,秦雪紅見過他的真容,一旦醒來,可以直接指證他。

一件事被馮春花利用,還能說得過去,這麼多事加起來,還怎麼圓謊?

關鍵是有些秘密,他絕對不能說出來。

粱適改了說法。

“好吧!我說實話。當初我手頭緊,去秦雪紅家偷錢,被秦雪紅看到真面目,我才想殺她。還沒等她斷氣,聽到有人潛入院子裡,我趕忙逃離現場。後來才知道那人叫馮提。為了避免罪責,我買通看管馮提的人,威脅他,若他不把罪責全部承擔下來,就去殺了他兒子。他不希望他兒子出事,所以答應認下所有罪責。”

秦雪紅的案子,閔奕研究過,“秦雪紅的日記本是你拿走的?”

“我沒拿。日記本又不值錢,我拿它幹嘛?不過,我是真恨不得秦雪紅死掉!若不是她揭掉我的假面皮,看到我的真容,我不會殺她。若她死了,就不會有接下來一系列的罪上加罪。”

“張秋打劫楚漩的事是你指使的?”

“沒錯,張冬的手指是我削斷的,藉此威脅張秋。若他不害楚漩,他全家人都得死!”

“為什麼針對楚漩?”

“因為她為馮提作證,證明馮提是在秦雪紅受傷後才進入院子。我恨楚漩!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沒有她,秦雪紅得不到及時救治,早死了!而且她和馮帥始終沒有放棄為馮提翻案。我僱人弄死馮帥。結果他們怕出人命,收錢不好好辦事,只打了馮帥一頓。”

“郭海蓮想害楚漩的事,也是你慫恿的?”

“沒錯。可惜郭海蓮辦事不利。算了,我一併認罪吧!馮春花也是我慫恿的。我打聽到她和楚漩有過節,就逼她想辦法殺了楚漩,不然就弄死她唯一的兒子楚治。我還威脅她,一旦我被抓,她要出現替我頂罪,不然我的手下會替我殺了她兒子。這次我出事,她肯定乖乖攬下所有罪責。其實她是怕我被定罪後,她兒子活不成。”

絕口不提馮春花幾十年前的那個兒子,更不提袁甜。

閔奕主動問道,“你和袁甜什麼關係?”

粱適面色十分平靜,“沒什麼關係,不認識。”

閔奕嚴肅地問道,“南漁村那起看上去像意外,實際上並不是意外的案子,是你做得吧?”

粱適沉默片刻,才開口,“你是說那個寡婦吧?盛大美的母親?”

閔奕十分有耐心,“沒錯。”

梁適再次沉默片刻,“是我做得。”

“說一下事情經過。”

“沒問題。那天我去南漁村查探楚漩的行蹤,被那個寡婦看到真容,最可氣的是,她把我的畫像畫在日記本上,所以我在她回家必經路上抹了點油,躲在暗處,看著她滑倒磕傷腦袋嚥氣,當天晚上,我冒雨去她家拿到日記本,毀掉。”

“你這麼大年齡,得有六十了吧?她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寡婦會畫你的畫像?”

“六十歲怎麼了?我依舊有男人魅力。她見到我第一面就說喜歡我呢,還要我帶她走。她就是個不要臉的女人!”

閔奕總感覺哪裡不對。

但粱適前面說得都符合案情。

至於後面說的話,難道是他故意顯擺自己的魅力?

“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粱適面帶輕鬆笑容,“沒了。”

“你再好好想想!”

“真沒了!”

“你在筆錄上簽字。”

“好。”

粱適接過筆錄,毫不猶豫地簽字。

閔奕打算明天繼續審,因為還是覺得哪裡不對,不等他想清楚,粱適的頭狠狠地撞向牆壁,血流如注。

只得再次請老中醫過來救治他。

老中醫看過後,為他針灸止血,由於失血過多,建議送醫院輸血,否則他可能死掉或者變成植物人。

閔奕只得讓幾位同事送梁適去醫院。

而他去審馮春花。

馮春花一雙眼睛已經哭腫,口口聲聲說所有壞事都是她做的,但一說到細節部分,全都對不上號。

閔奕故意說道,“梁適已經全部認罪,馮春花,你怎麼看?”

馮春花直接愣住,許久才開口,“他全部認罪?怎麼可能?”

“他交代的細節全部能對上,你交代的都對不上。還要干擾我嗎?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才能減輕你的罪責。”

“他是死罪,我呢?”

“你交代清楚的話,最多被關五年。若交代不清楚,那得被關一輩子。當然了,若你能戴罪立功,說不準只會被關三年,還可能緩期。”

“可我沒什麼好交代的。”

“是嗎?梁適的身手我見過,經過專業訓練,我同事在他住處找到不少易容工具和藥品,別說你不知道!”(本章完)